一直緊盯著寂歌這邊場景的瓊縭夫人等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剛才是懼怕相裏寂歌還有什麽未使出的手段,所以打算等她咽了氣再去撿屍,現在卻驚覺異常。


    少女體內靈氣滿溢,困擾了她數百年的屏障被戳破,她的修為再次提升。


    不滅三重境修為,再往上,是已經千年都未有達到的破碎境。


    自從神族盡數隕落,神界消亡後,世間便再沒有了破碎境強者。


    慢一步的雲青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神色微凝,喃喃道。


    “她徹底領悟了《十方蓮華經》。”


    是的,寂歌把《十方蓮華經》修到了從未有過前例的第九重。


    ——第八重,紅塵,已破。


    不入紅塵,怎知紅塵。


    天地間的靈氣往這一處湧來,化為漩渦,如泥牛入海一般,盡數匯入少女身體。


    漆黑長發被風揚起,卷過少女精致雪白的臉頰。


    額間的曼珠沙華印記重新煥發光彩。


    瓊縭夫人心一緊,知曉寂歌達到了一個新境界,剛想要趁她突破顧不上旁人的時候偷偷離開,但女人腳步剛往後挪一步,純黑的火焰化為囚籠,將她困住。


    瓊縭夫人感知到這火焰可怕的溫度,神色扭曲。


    這家夥在突破也不忘抓住她,真是對她愛的深沉。


    雲青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心中有所預感,雙手拂過眉心,露出金燦燦的第三隻眼。


    那是雲青修煉命弦之術的依仗和天賦所在。


    可窺世間因果的命眼。


    他看見無數因果紅線裹纏著纖細的少女,像是一個巨大的繭一般,要將她緊緊包圍,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有點不太對勁,寂歌修煉到了破碎境,她的氣運與許多人相連,因果交織,紅線應該是粗而鮮豔的,但現在他看的時候,卻隻覺得那些紅線仿若透明,虛無得快要消失。


    像是她這個人,馬上就要消失一般。


    就在這時候,寂歌慢慢睜開眼,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曾預料的動作。


    少女咬破指尖,血色滴落,被她牽引著,在半空中勾勒繁複圖紋。


    像是契約。


    所有了解這東西存在的人都在想寂歌是不是瘋了。


    包括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天璿魔君。


    女子一貫甜美的笑意維持不住了,錯愕道:“搖光她是瘋了不成,畫這天道誓幹什麽?”


    身旁的天權魔君看著那邊淩空而立的少女,精致的少年彎著眉眼,極為高興的模樣,自言自語道:“這可不一定。”


    天道誓,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契約。


    並不是說繪製這種契約的材料難尋,而是因為這個契約具有極大的不確定性。


    天道誓最早的記錄來自於一位被負心漢害的家破人亡的女子,她懷著莫大的仇恨,以血為誓,請求天道懲治那個渣男。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是個不可能成功的玩笑,直到契約泛上成功的金色,沒過幾天渣男就意外身亡,死的不明不白後,天道誓才慢慢為人所了解。


    但這玩意很坑,曾有一位破碎境大能繪製了這天道誓,想要請求天道幫忙,卻失敗了,被反噬得道心破碎,修為一日之間全毀,天道誓就漸漸被人列為了禁術。


    畢竟,人要拿什麽才能和天道做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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