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郎將沈寒光從大皇女那邊弄到的全部信息和盤托出,發現寂歌沒有明顯的動容,猜測她可能已經知曉這件事了,驚出一身冷汗。


    寒光是對的,是她大意了。


    能夠隱藏這麽多年,甚至瞞過了女帝和諸多朝臣的四殿下,怎麽可能是個不懂權謀的傻白甜。


    寂歌耐著性子聽沈侍郎講話,沈寒光朝夕陪在大皇女身邊,對大皇女的行蹤了解的遠比其他人要更清楚,沈侍郎給出的信息彌補了寂歌計劃的一點漏洞,正好幫忙完善計劃。


    最後,沈侍郎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道:“若是到了那一天,還請殿下留寒光一命。”


    寂歌流暢的接話,顯然並不在意沈寒光:“好啊。”


    沈侍郎微微歎氣。


    自家的兒子心思她最了解,沈寒光雖然掩藏的好,但明顯對四皇女還沒有忘情,而四皇女……


    她想了想無意中聽到了四皇女和正君琴瑟和鳴的消息,四皇女殿下甚至還為了說景家的那位小公子遣散了後院所有美人,她頓了頓,終究還是把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目睹沈侍郎踏出門,寂歌伸了個懶腰,愉快的去找景離了。


    少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門外是不明所以很是擔憂的安晏。


    “殿下,”安晏向寂歌行過禮,聽著少女笑吟吟的問他:“阿離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多久了?”


    安晏回想了下,給出了大概時間:“一刻鍾。”


    那就是半個小時。


    寂歌了然,示意安晏先離開。


    “阿離,”少女的聲音透過房門清晰的傳入:“開門。”


    景離沒應聲,過了一會,門才猶猶豫豫的打開了條縫。


    寂歌幹脆的推開門,圈住景離:“還害羞?”


    “沒有。”


    少年搖頭,不敢直視寂歌。


    寂歌若有所思,有了結論:“那就是了,多練練就好了。”


    垂耳兔剛剛撫平的毛又要炸起來了。


    寂歌忍笑,不逗他了,“阿離,再過幾個月就好了。”


    少女轉頭,去看門外的天空。


    南飛的候鳥連成一線,越過蒼茫青空。


    寒意漸濃。


    冬天已經近了。


    *


    渾身上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從窗戶跳進了書房。


    “副統領這一來,可是想好了?”大皇女在書房裏等待已久,現在終於塵埃落定,等來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動聲色的放鬆了些許。


    “自然。”那人站起來,高挑健美的身形,臉亦被麵巾蒙住,隻餘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燃燒著對權力的渴望。


    她笑了下,意味深長:“從龍之功,誰不想要呢。”


    “那就好,”大皇女努力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深深向副統領鞠過一躬,“有了副統領的加入,我們的計劃一定會更加順利完美。”


    副統領沒躲,“希望大殿下守信。”


    “那當然,”大皇女揚唇,做足了禮賢下士的謙卑姿態,“我定不會食言。”


    結束與副統領的交談後,大皇女還是清醒的很,她漫無目的的在皇女府閑逛,最後竟然走到了沈寒光住的院子。


    沈寒光院子裏的侍從匆匆跑過去稟告,衣著單薄的沈寒光走了出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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