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看了一眼從五指之間散落下的發絲,這才注意到下車的這人。


    褚禦風攏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看了看擼下來一手心的長發,當即半眯著的眼睛睜開了。


    “老子留了七八年……可惜了!”


    聲音不鹹不淡。


    “一個大男人留什麽長頭發,自找的!”米蘭氣哼哼的說道。


    褚禦風看了看這女人,冷不丁的來了句:


    “唉,人長得醜就算了,還這麽不講理!”


    米蘭側目看向劉敏,正背靠著後備箱扶著肚子呼吸急促,臉色很難看。


    聽到褚禦風這話,當即收回目光上去就要打褚禦風:


    “你說誰長得醜?”


    此刻,操場上打雪仗的人全都挺直了動作看向這裏。


    幾位原先一班的同學風風火火跑回了教室。


    張恒從三樓窗戶口往下看,當即罵了一句往下衝。


    等張恒跟著一班同學衝到操場時,一眼看見劉敏身子搖晃,甚至開始緩緩下滑坐在了地上,最重後背就靠在那冰涼的車軲轆上。


    那穿著華麗的女人,張恒知道,是個賤皮子。


    當即一個健步衝上去把劉敏扶起來:


    “褚禦風你他麽就是個鬼,敏敏都暈倒了,你還有心思……敏敏?”


    張恒看見她坐著的地方有血跡,當即嚇白了臉,麵對麵的將劉敏的胳膊搭在自己肩頭,想把她抱起來。


    褚禦風順著聲音看去,當即眉頭一挑,臉沉了下來,這女人好像流血了。


    “賤婦,看來這懷的孩子是這個長毛的吧!”


    米蘭與此同時也看了過去,這才看出苗頭,當即酸的牙疼。


    走哪兒都有爺們照著,這不是騷是什麽?


    “太特麽煩人了!”褚禦風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便是劉敏有孕在身流出的那鮮紅。


    淡淡的說完這話,手腕三百六十度內彎,三指從袖管裏再次伸出時。


    手裏抹了幾枚毫針,不著痕跡的在食指於大拇指肚之間旋轉半圈。


    中指悄無聲息的飛彈出去……


    細微的如蚊蠅之音衝破空氣,好不覺擦的落在米蘭的神堂穴位。


    一次性竟落了兩針下來,這第二針……


    米蘭隻覺頭皮一麻,眼睛頓時睜的老大,接著便是嘴角跟螞蟻咬了似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坐在雪地上。


    褚禦風轉身將劉敏抱上車起火就走:


    “張恒,你看著辦……”


    丟下這句話的時候,張恒剛好在開車門,她想跟著一起去。


    誰知道這貨撂下這話一腳油門就跑了,一條腿還在半空懸著。


    “張恒,這個女的怎麽辦?”同學指著地上的米蘭問道。


    張恒折回來才發現,這女人坐在地上,跟中邪似的。


    而且她左臉鼻溝下方紮了一針。


    那嘴角怎麽就掉下去了?就好像沒有肌肉支撐,如泥似的往下滑。


    沒兩分鍾,米蘭的左半邊臉已經想預備滑坡的山體,嘴也歪了,眼睛也斜著。


    幾位同學沒見過,嚇得捂著嘴:“臉咋歪了?”


    “中風,三叉神經癱瘓了……”張恒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意思。


    她小時候跟母親生活時,見過中風的人。


    那時候還很封建迷信,說是被鬼打了一巴掌,打哪邊,哪邊就會歪。


    長大之後才弄明白,是神經受阻了。


    “好嚇人啊!”


    “自找的!”張恒一腳揣在米蘭的心口,她身子跟爛泥一樣躺在了雪堆裏。


    眼珠轉了轉,嘴角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可話沒聽懂,口水倒是流了一脖子。


    外頭的司機跑了進來:


    “米蘭小姐,米蘭小姐?”


    這司機大概四十多歲,抱著米蘭一個勁的晃悠,發現有毫針,當即給拔了出來。


    隻見米蘭眼珠一翻,全是白眼仁,隨著,便暈了過去:


    “米蘭,米小姐,你怎麽樣了……”


    那司機哪裏來得及詢問前因後果,把人抱著就往外跑:


    “農大是吧,我們家小姐要是出了一點意外,我讓你們學校吃不了兜著走。”


    米蘭要是出來一趟有了事兒,他怎麽跟米爺交代?


    張恒想起褚禦風臨走時候的話,這好像不用打啊,人就咯嘣脆了。


    一瞬間,張恒對褚禦風的偏見少了很多。


    至少他幫劉敏出氣了,可這老東西,竟然這麽威脅:


    “老東西,我們家劉敏要是少一根頭發我張恒弄死你們姓米的!”


    張恒指著校外那輛車蹦著罵道。


    ****


    醫院。


    劉敏死死地抓著背角,回答醫生的話:“是的,有些酸!”


    “還好,隻要不疼就行!”


    醫生轉身通知下去,給直接注射安胎藥劑。


    “孩子有些缺氧!”


    醫生把氧氣罩蓋在劉敏麵上:“大口的呼吸!”


    劉敏深吸了一口氣,氧氣罩上的白霧時而濃鬱,時而散開。


    很快,呼吸平穩了下來,霧氣消散有了節奏。


    肚子裏的動靜少了很多,不怎麽酸疼了。


    “我的孩子,有沒有問題!”劉敏精神好了不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幫自己紮針的護士。


    “你老公呢?”護士不由蹙眉,擦了酒精棉,拍了幾下手背,一針紮下去,劉敏沒來及蹙眉。稀裏嘩啦收拾了托盤:


    “讓你老公過來一下,這種事情必須要當麵交代。”


    收拾完,護士端著托盤離開。


    劉敏鼻子裏全是氧氣的味道,說出來的怪異,跟空氣味道完全不用。


    走廊裏隱約傳來吵雜的聲音。


    褚禦風眉心緊促的看著護士:


    “這還用問?肯定是我的孩子啊!”


    “跟我過來!”護士上下打量這半死不活的人。


    把他引到護士休息室,冷不丁的將病曆本子丟在桌上:


    “你老婆懷孕這個月份了,按理說是整個孕周期最安全的時間,怎麽會出這樣的意外?


    你知不知道,這個月分的孩子,已經成型了,這次是來的及時。再有下次,這大人都得跟著沒了。”


    “她怎麽樣了?”


    褚禦風心頭一梗,這女人懷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可心裏最深處還是有超過這件事的的心疼和糾結。


    他媽的!褚禦風你不是隻是欣賞她的才華嗎?


    不是娶回來的目的隻是為了省錢嗎?為了她的才能嗎?


    “目前是沒有什麽問題,以後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下次要是出血,可沒那麽好的結果了!”


    “知道了!”


    褚禦風的眼皮耷拉的連一條最起碼的縫兒都沒了。


    到了病房,他攏了一把頭發冷不丁的說了句:


    “你跟我實話說吧,你得罪了多少人,給我列個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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