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金頂,雲霧繚繞。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


    這幾日,陸晨帶著殷素素及幾位後妃,在峨眉山中賞景。


    時而在林間納涼,時而靜坐聽濤。


    方豔青則多數時候留在三霄宮,指點峨眉弟子,偶爾也會陪著陸晨在崖邊遠眺。


    紀曉芙與楊凰衣性子相近,結伴同行,或是在洗象池邊看猴群嬉戲,或是尋訪古寺,添些香火。


    趙敏則發揮她郡主的八麵玲瓏,很快就跟峨眉上下混得熟絡,連帶著將有些怕生的周芷若和小昭也拉在身邊,儼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樣。


    隻有殷離,依舊是那個無法無天的性子,除了纏著殷素素和陸晨,就是拉著趙敏她們四處“探險”,峨眉山的猴子這幾日遭了大殃。


    這日清晨,金頂廣場。


    晨曦初露,金光萬道,將雲海染成一片輝煌。


    丁敏君領著二十名女子,肅立在廣場中央。


    她們身著統一的錦衣,勾勒出矯健的身姿,正是南鎮撫司精銳的錦衣女衛。


    其中有幾張麵孔是峨眉弟子熟悉的老人,另外就是昆侖、華山的女子。


    她們站在那裏,如二十株挺拔的青鬆,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黛綺絲一襲紫衫,身姿婀娜,站在隊伍之前,麵容平靜,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離愁。


    陸晨負手站在她們麵前,身後是殷素素、方豔青等人。


    “陛下,人已到齊。”丁敏君上前一步,躬身稟報。


    陸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那二十名女衛。


    “不錯。”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此去波斯,路途遙遠,邪魔歪道,層出不窮。”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朕,給你們準備了點小玩意兒。”


    話音剛落,他手腕一翻,掌心憑空出現一柄長劍。


    劍身通體黝黑,不見絲毫光澤,樣式古樸,唯有劍格處,隱隱有流光閃動,似有符文內斂。


    “此劍,無名。”陸晨掂了掂手中的黑劍,“朕閑來無事,煉製了二十一把。”


    隨手煉製……


    丁敏君眼角跳了跳,這位陛下“隨手”的東西,從來都不簡單。


    陸晨屈指一彈,黑劍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脫手飛出,精準地懸停在一名女衛麵前。


    “試試。”


    那女衛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握住劍柄。


    入手微沉,一股奇特的溫潤感自掌心傳來,仿佛這柄劍天生就該屬於她。


    她依言拔劍。


    “錚——”


    一聲清越的劍鳴,遠勝凡鐵。


    黑色的劍身在晨光下依舊黯淡,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芒。


    “注入內力,隨意揮斬。”陸晨的聲音再次響起。


    女衛深吸一口氣,丹田內力運轉,灌注於劍身。


    嗡!


    劍身輕顫,那些原本內斂的符文驟然亮起,發出微弱的光芒。


    她手腕一抖,長劍向前隨意一劈!


    嗤!


    一道近三尺長的凝練劍芒,驟然脫劍而出,如匹練般斬向前方空地!


    劍芒過處,空氣似乎都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廣場邊緣一塊半人高的試劍石,被劍芒掃過。


    無聲無息。


    下一刻,試劍石的上半截,平平整整地滑落下來,切口光滑如鏡!


    “嘶——”


    周圍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峨眉弟子,都瞪大了眼睛。


    這名女衛的修為,她們中不少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是江湖二流的水準。


    以內力催發劍芒,那是聞所未聞之事!


    一流高手,能讓劍刃覆蓋一層薄薄的內力,增加鋒利度就不錯了。


    這二流武者,手持此劍,竟能發出三尺劍芒,威力堪比開山裂石?!


    這哪裏是劍?分明是神兵利器!


    那女衛自己也驚呆了,看著手中的黑劍,又看看遠處的試劍石,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陸晨對此似乎毫不在意,屈指連彈。


    咻咻咻——


    剩下的二十柄黑劍,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飛到每一名女衛和黛綺絲麵前,懸停不動。


    “這些劍,加持了九重陣法,鋒銳、堅韌、破甲、聚能……勉強夠用。”


    “你們修為雖淺,持此劍,足以對抗尋常宗師。”


    “再加上你們的正反兩儀合擊之陣……”他瞥了丁敏君一眼。


    丁敏君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沉聲道:“啟稟陛下,二十名姐妹,皆已熟練掌握正反兩儀陣法,合擊之威,足以困殺大宗師!”


    “嗯。”陸晨點點頭,“那就好。”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有了神兵利器,又懂頂級合擊陣法,二十名二流高手組成的隊伍,確實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黛綺絲看著懸在麵前的黑劍,伸手輕輕握住。


    劍柄的溫潤傳入掌心,她的心緒卻有些複雜。


    她上前一步,對著陸晨盈盈一拜。


    “臣妾,謝陛下關心。”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陸晨看著她,目光柔和了些許。


    “西方世界,危機四伏。你此去,務必小心。”


    黛綺絲抬起頭,美麗的眼眸中水光瀲灩。


    “臣妾明白。隻是……”她咬了咬嘴唇,“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陛下……”


    旁邊的殷素素抱著安西公主,才幾個月的娃娃什麽也不懂。


    陸晨看向站在黛綺絲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昭,“小昭留在在峨眉好生修行,安西公主讓皇後暫時帶著,你切放心西行。”


    黛綺絲看了小昭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化作一聲輕歎。


    陸晨走到黛綺絲麵前,抬手,輕輕拂去她鬢邊的一縷亂發。


    這個動作,讓黛綺絲身子微微一僵,臉頰泛起紅暈。


    “放心。”陸晨的聲音放低了些,“朕的腳程,你還不知道?”


    他笑了笑,帶著一貫的自信。


    “待朕將這中南半島之地梳理一遍,再去天竺巡視一圈……”


    “然後,就去波斯找你。”


    “快得很。”


    黛綺絲望著他,心中的離愁別緒,似乎被這輕鬆的語氣衝淡了不少。


    是啊,他是陸晨,是無所不能的大明皇帝。


    萬裏之遙,於他而言,或許真的不算什麽。


    “臣妾……在波斯,恭候陛下。”她斂衽一禮,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一絲期盼。


    陸晨點點頭,後退一步,揮了揮手。


    “去吧。”


    黛綺絲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向那二十名女衛。


    “出發!”


    一聲令下,二十名女衛齊齊收劍入鞘,動作整齊劃一。


    黛綺絲最後望了陸晨一眼,又看了看殷素素懷中的安西公主,以及人群中的小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


    但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紫色的身影一轉,率先走向馬車。


    二十名錦衣女衛,邁著整齊而沉穩的步伐,緊隨其後。


    她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和縹緲的雲霧之中。


    金頂廣場上,恢複了寧靜。


    隻有晨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陸晨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片刻之後,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殷素素和方豔青。


    “武當、峨眉,咱們大明的皇家學院,以後皇子公主,上學讀書的問題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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