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十九章 玄冰鍛體


    昆侖山脈深處,寒玉髓池如同鑲嵌在冰川中的一麵墨色古鏡。陳麗單膝跪在池邊,黑袍被黑雨腐蝕出無數細孔,裸露的皮膚上爬滿蛛網般的紫黑紋路。她抬頭望向天際那道裂縫——漆黑的豎瞳正不斷傾瀉腐雨,所過之處山石崩裂,靈草枯敗成灰。


    “陳姑娘,這寒玉髓乃昆侖至陰之物,需以純陽之血為引才能激發護體功效。”身後傳來沙啞的嗓音。陳麗轉頭,見一位白發老道從冰霧中踏出。他道袍上繡著北鬥七星,腰間懸著的青銅羅盤正發出急促嗡鳴。


    “敢問前輩名號?”陳麗握緊袖中暗藏的星紋匕首。


    “貧道玉衡子,鎮守昆侖地脈三百年。”老道翻掌托起一團跳動的冰焰,“黑淵腐雨已侵蝕你七成經脈,再耽擱半刻,神魂俱滅。”


    冰焰映出陳麗眼底的星芒,那是暗星盟執事的烙印在隱隱發燙。她忽然想起張玄在靈田裏種下的赤陽草——若此刻退縮,逍遙界與地脈的連接將被徹底切斷。


    褪去殘破外袍,陳麗縱身躍入髓池。極寒瞬間凍結了她的驚呼,千萬根冰針刺入骨髓。池底突然亮起二十八星宿圖,玉衡子的血滴在陣眼,整座髓池轟然旋轉。


    “守住靈台!”老道的喝聲穿透寒霧。陳麗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開。她看見識海中的《太素玄經》自動翻頁,銀白經文如鎖鏈纏住正在潰散的神魂。池水開始沸騰,卻不是溫暖,而是將寒意淬煉成刀鋒,一寸寸刮去腐毒。


    右臂突然傳來劇痛,黑紋化作毒蛇啃噬經脈。陳麗瞳孔收縮——這分明是黑淵商會的蝕魂釘在共鳴!她猛然抬頭,玉衡子的羅盤不知何時已變成血紅,老道嘴角溢出的黑血正滴入陣眼。


    “原來是你!”陳麗催動星紋,匕首化作流光刺向陣心。玉衡子袖中飛出七枚銅錢,結成北鬥殺陣。冰池炸裂,漫天冰晶中浮現三百道血色符籙,竟是失傳已久的“九幽煉魂陣”。


    寒玉髓凝聚成冰龍撲來,陳麗翻身踏浪,足尖點在龍首。太素玄經從識海具象而出,銀焰焚燒符籙,卻在觸及時空突然滯澀——陣中竟藏著半枚禹王鼎碎片!


    “交出星門坐標,賜你全屍。”玉衡子麵容扭曲,黑紋爬上脖頸。陳麗冷笑,任由冰龍咬住左肩,染血的右手抓住鼎片。混沌青蓮圖騰在胸口綻放,被鎮壓在逍遙界的建木枝感應到禹王氣息,穿透虛空刺入陣眼。


    玉衡子慘叫一聲,肉身崩解成黑霧。陳麗跌坐在殘陣中,手中鼎片烙印著“歸墟”古篆。寒玉髓池已幹涸見底,池底露出冰封千年的青銅祭壇,壇心凹陷處赫然是鼎片形狀。


    遠處傳來劍鳴,劉芒禦劍破空而至,手中斷劍纏繞著深淵紫芒。他看見陳麗蒼白如紙的臉色,瞳孔微縮:“暗星盟的星艦正在突破大氣層。”


    陳麗抹去唇邊血漬,將鼎片拋給他:“去幫張玄守住靈田,這裏交給我。”轉身時,她沒看見劉芒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劍柄處的黑紋,已蔓延至心口。


    寒霧再度彌漫,青銅祭壇升起血色星圖。陳麗撫過壇麵斑駁的刀痕,那是上古修士與域外天魔交戰的印記。當星圖與逍遙界產生共鳴時,她聽見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被鎮壓在昆侖之下的屍解仙,蘇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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