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食鐵獸和青衣鶴的光繭,確認沒有問題以後徐小山便提著凳子,端著茶杯坐在客廳看著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有好幾條暗紅色印記,頭上花白的頭發目測能達到腳後跟左右。


    長發掩蓋著女人的麵容,徐小山看不清她到底長什麽樣子,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女人絕對不醜。


    龍神將這麽一個女人放在他家,是什麽意思?


    他雖然喜歡成熟的,但是這不代表自己喜歡大自己幾十歲的阿姨啊。


    嗯哼


    沙發上的女人突然動了動腿,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客廳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女人猛地坐起身,縮在角落驚恐的看著徐小山。


    麵對女人不同尋常的反應,徐小山眉頭輕皺,直起身將手中茶杯放在女人麵前。


    “喝口水吧。”


    女人看著徐小山,那雙略顯暗淡的瞳孔一直閃爍著異樣的情緒。


    看著一直凝視自己的女人,徐小山有些莫名其妙。


    “小山?”


    突然,女人猛地撲上來枯瘦如柴的手臂拚命的要保住徐小山。


    “喂喂大姐你自重啊。”徐小山想要推開女人。


    但是手掌觸碰到女人的肩膀就像按在一堆幹柴上一般,輕輕用力就可能折斷,這讓他心裏一陣無奈,隻能放開手任憑女人掛在自己身上。


    “小山,我的孩子,我終於見到你了…”


    女人在懷裏號啕大哭,淚水侵濕徐小山胸口的衣服。


    徐小山愣在原地,翻著白眼看著女人:“大姐,你可不能這樣啊,我讓你在我家休息,你可不能賴上我啊。”


    這讓他找誰說理去,怎麽就突然多了一個長輩,真是見鬼。


    女人聞言抬起頭看著徐小山,顫抖著聲音道:“我是你媽媽。”


    徐小山翻翻白眼:指著桌子上的照片道:“大姐,我是孤兒,父母十年前就死了。”


    女人搖著頭,不停解釋道:“沒有死,沒有死,我一直都活著,整整十年我…”


    看著情緒失控,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徐小山張張嘴滿臉無奈的認下。


    “好好好,媽媽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吃點東西慢慢聊。”


    將女人的情緒安撫穩定,徐小山又拿出來一些食物和水。


    女人拿起桌上的吃的喝的,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但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徐小山。


    片刻,女人吃好以後在徐小山的哄騙下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女人睡著以後,徐小山撓著頭滿嘴苦澀:“這可咋辦。”


    如今城市所有部門都還沒有完全恢複,眼前這個女人明顯精神不太正常放她一個出去明顯不合適。


    “偏偏忘了要葉震林的聯係電話。”


    苦惱的現在客廳看了許久,徐小山反身回到臥室準了一下就要休息。


    好幾天沒有睡覺了,雖然有兒子的力量支撐,但是說到底他底子依舊是一個禦獸師,連續不眠不休他的精神更本撐不住。


    打著哈欠,剛剛躺在床山,突然客廳裏傳來淒厲的慘叫,徐小山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跑出去。


    “小山我的孩子?”


    客廳裏的女人從噩夢中驚醒,哭喊徐小山的名字。


    “在呢在呢。”


    趕忙將女人按到沙發上,徐小山輕柔的再次將她哄睡,看到女人徹底進入夢鄉,他這才揉揉眉頭躡手躡腳的關上燈,走向臥室。


    躺在床上,徐小山久久無法進入夢境。


    原因無他,外麵的女人太吵了。


    每次他要睡著的時候女人都會驚叫起來,嚇得連忙睜開眼睛坐起來。


    短短一個時辰,女人就連續不斷的做了二十幾次噩夢。


    其中有一大半在喊他的名字,另一半側是非常痛苦的哀鳴。


    啊啊啊…


    外麵又傳來淒厲哀鳴,徐小山掀開被子無奈的坐起身。


    看著外麵有些暗沉的天空,覺是睡不成了。


    搖搖頭來到外麵,徐小山幹脆坐在女人身邊幫她擦拭額頭的冷汗。


    轉眼一天一夜過去了。


    揉了揉昏沉的太陽穴,徐小山抬起耷的眼皮。


    原來照顧病人是這麽熬人,比在戰場上廝殺還累。


    抬頭看著女人,徐小山輕歎一聲。


    一天一夜,這個女人每隔三小時就從夢中驚醒一次,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是抬頭。


    抬頭的一刹那,她的眼神中透著恐懼和痛苦,卻也透著一絲鑒定。


    很難想象女人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能如此惴惴不安,數次從夢中驚醒。


    搖搖頭,抬起頭看了一眼陽光,徐小山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時間過的真快。


    低頭看了一眼女人,徐小山走到冰箱從裏麵拿出來一些吃的喝的,上前主動叫醒女人。


    女人從門中醒來,目光先前閃過驚恐,當看到徐小山眼神中又透出驚喜。


    “小山…”


    徐小山擺擺手,指著桌子上的食物道:“吃點東西吧,我看水電都沒有問題,一會兒到浴室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女人笑著點點頭,低下頭快速消滅桌子上的食物。


    見此徐小山回到臥室,打開塵封已久的衣櫃。


    看著裏麵疊的很整齊的女士衣服,徐小山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思念。


    “唉,將就著用吧。”從裏麵拿起一輛碎花裙,徐小山來到客廳將衣服遞給女人。


    “洗完換上吧。”


    女人愣愣的頂著麵前的衣服,眼中滿是淚水。


    徐小山眉頭一皺:“放心,這是我媽的衣服,我看你和我媽身材差不多,穿著應該沒問題。”


    在徐小山的催促下女人走進浴室。


    不多時,收拾幹淨的女人穿著碎花裙局促的走出來。


    低頭玩手機的徐小山聽到動靜抬起頭。


    夕陽的餘光打在女人的後背,花白的長發卡在雙耳後方,一張沒有血色的幹瘦臉龐映在徐小山的眼中。


    “媽!”


    徐小山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


    看向桌子上的照片,目光反複在照片上的女人和眼前的女人之間彷徨。


    最終兩道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這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是他的母親月溪晨。


    “這怎麽可能!”


    心髒一陣陣的抽搐,徐小山不可思議的望著女人。


    “你不是十年前就死了麽…”


    徐小山有些頭大,十年前本應該死掉的父母居然相繼活了過來。


    作為一個超越者,徐小山現在隻覺得頭大。


    月溪晨搖搖頭,低聲道:“那年我無意間暴露了我身懷月神氏王血的消息,他們就設計發動了一場獸潮,將我和你父親抓了回去,我被他們囚禁在地下整整十年。”


    地底的十年時間,是她終生忘不掉的噩夢。


    “合著你們都活著啊。”徐小山深吸一口氣。


    將月溪晨送入臥室,徐小山坐在沙發上徹夜難眠。


    次日。


    陽光升起,徐小山睜開眼睛,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不知不覺睡著了。


    “小山吃飯了。”


    忽然,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徐小山一愣看到月溪晨圍著圍巾,端上來一眼蛋炒飯。


    “小時候你最愛吃這個了。”月溪晨笑著說道。


    看了一眼月溪晨,她已經將自己徹底收拾幹淨,頭發剪短了,指甲也剪了,除了太瘦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一點差異了。


    也越來越像腦海中的那個人了。


    端起蛋炒飯徐小山笑著點點頭,嚐了一口徐小山眉頭一挑,這味道真不錯。


    “好吃。”


    徐小山驚歎一身,月溪晨聞言高興的笑起來。


    吃過飯,徐小山躺在沙發上呲牙花,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月溪晨不知覺有種別樣的感覺。


    叮鈴鈴…


    電話鈴響起,徐小山走過去接通電話。


    “你小子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傳來葉震林的聲音。


    “在家呢。”徐小山淡淡道。


    “趕快來市政府,有好事。”


    聽著話筒裏麵的忙音,徐小山翻翻白眼,對廚房裏的月溪晨喊道:“我出去一下。”


    月溪晨探出頭:“晚上回來嗎?”


    “回來。”徐小山點點頭,出門前又道:“那兩顆蛋是我的靈獸,讓他們在哪裏扔著沒事的。”


    說完徐小山就關上門,向這市政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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