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完樓梯本來就有些氣息不平,看到這些後,臉更是紅的像番茄一樣了。


    聽見外麵沒有動靜後,薑歲予才扒開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樓下,許時朝似乎剛從外麵回,臉上帶了些倦意和……不耐。


    他把外套往沙發上隨意一丟,懶散的仰坐下去,手搭在皮質的沙發背上,不太友好的聲音涼薄的飄過她的耳際:“還想在這站多久?”


    樓梯空蕩蕩,隻站著她一個人。


    薑歲予不由得屏住呼吸,被發現了?


    不等她多想,門外又傳來女人的高跟鞋聲。


    ——是一張不是那麽容易忘記的臉。


    薑歲予想起來了,是上次跟她打架的那個,孟林果。


    她今天特意化了個妝,鮮豔的口紅色讓她看起來比上次見麵時精神的許多。


    但那股令人討厭的作派卻沒變,她挺直了腰,理直氣壯的走進來,停在沙發幾步開外的地方:“許時朝,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語氣嘖嘖逼人,仿佛隻要許時朝說了一個“是”字,她就要把他吃了一樣。


    許時朝恍如沒聽到似的,玩弄著手裏的打火機,一下一下的摁著,沒表情的笑笑:“我憑什麽告訴你?我是你爹嗎我。”


    這話很不給麵子,可這並不能讓孟林果閉嘴,她向來習慣了自言自語。


    以前上學時她借找姐姐的名義,死纏爛打的去偷偷看許時朝時,就無數次在腦海裏想象過各種畫麵,甚至在心裏捏造出了一個多麽愛她的“許時朝”。


    如今看來,這毛病並沒有改掉。她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變化莫測:“是那天那個女人?”


    許時朝慢慢的抬起目光,笑意斐然:“除了她還能有誰。”


    怕她回憶不起來,又慢慢補充道:“就是上次打你那個。”


    沒人喜歡被人看笑話,孟林果也不例外。她臉色瞬間一僵,死死的咬住唇角,不說話了。


    但她最會自娛自樂了,須臾後,忽然笑了起來:“嗬,許時朝——你以為那個女人會愛你嗎?”


    不隻是許時朝,連藏在門後的薑歲予都被這個問題問愣住了。


    他們倆的婚姻,不過是各有所需。像數學裏的等量代換,沒誰欠誰的。


    孟林果瞧見許時朝眼底微微泛起的寒意,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全然把自己帶入了一個審判者的角色,高高在上的宣判著他的罪惡:“不過像你這樣卑劣無恥,滿身泥濘的人,誰會愛你?我姐姐嗎?”


    她微微聳肩,惋惜的歎了一口氣,一臉痛惜:“——可她已經死了。”


    安靜了片刻。


    許時朝忽然笑了,眸色微動:“所以呢?”


    孟林果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突然跪伏在沙發邊,一瞬間差點有眼淚湧了出來:“所以你不能娶我嗎?你知道的……我,我……”


    許時朝身體本能的往後閃了閃,容貌在光影下忽明忽暗。


    這不是第一次了。


    孟林果這樣的反複無常,已經很多年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對他惡語相加,厭惡到極致,下一秒卻又開始委屈自責。


    兩人就這樣一坐一跪的僵持著,許時朝臉上倒沒什麽波動,隻是孟林果就沒這麽好的耐性了。


    她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以後我們結婚了,我不會再這樣對你的。姐姐她在天上也一定會祝福我們的——”


    說這話的時候,孟林果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柔和的光,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


    可是很快她就清醒過來,一想到薑歲予那張明豔的笑顏,就忍不住狠狠的把嘴巴的肉咬了咬,話像說給自己聽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嬌氣的,我知道你從小就最討厭那種性格了……”


    可她的自我安慰還沒進行完,從樓上就傳來了一道女聲:“時朝哥哥!”


    又嬌又軟,每個字音都像刻意斟轉過的一樣。


    循著聲源,許時朝意外的看過去。


    薑歲予推開房門,噔噔噔的跑下樓,張開雙臂把許時朝擋在身後。


    昨天許時朝幫了她,薑歲予向來是有恩必報,今天自然不能錯失了這麽一個好機會。


    孟林果似乎有些驚訝她會在這裏,隻是麵上未露,手上的指甲都要把手心給摳破了。


    “你怎麽才回來呢?”薑歲予忽然轉身,勾住許時朝的脖子,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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