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中,貨梯轎廂宛如被巨獸捏碎的易拉罐。爆炸的氣浪裹挾著灼熱的氣流,像一柄無形巨手將林遠狠狠掀出貨梯,後背重重撞在消防栓上的瞬間,他聽見自己胸腔傳來冰裂般的脆響,至少三根肋骨在劇痛中宣告斷裂。飛濺的尖銳金屬碎片如同淬毒的暗器,擦著他的顴骨劃過,在臉頰上撕開一道半寸深的傷口,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順著下頜線滴落在染滿機油的水泥地麵,暗紅血珠在冷硬的金屬光澤裏暈開妖冶的花。


    劇烈的耳鳴聲仿佛無數把鋼針同時紮進耳膜,震得他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在意識即將渙散的刹那,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 那抹染血的白色裙擺,正隨著蘇晴墜落的身影在半空中劃出淒美弧線,最後一次掃過他顫抖的腳踝,帶著令人窒息的絕望與決絕。


    \"蘇晴!\" 林遠喉間像是卡著碎玻璃,每發出一個音節都能嚐到鐵鏽味。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掀翻了整片倉庫頂棚,扭曲的鋼架如同被捏皺的錫紙懸在半空,幾縷垂死的火苗舔舐著斷裂的鋼筋,在硝煙中拉出猩紅的血線。他跌跪在滿地狼藉的翡翠碎塊上,那些本該價值連城的玉石此刻成了紮進掌心的冰刃。


    貨梯位置炸開的巨坑裏,焦黑的混凝土塊層層疊疊,宛如某種巨獸的骸骨。三具暗衛的屍體蜷縮在坑底,焦黑的皮膚下隱約透出詭異的紫色紋路 —— 是玄陰掌的痕跡!林遠瞳孔驟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袋裏溫熱的玄黃秘卷。當他扒著坑邊搖搖欲墜的鋼架向下望去時,隻看到蘇晴遺落的半截翡翠簪子,碧綠的簪頭還凝著未幹的血跡,在硝煙中泛著幽冷的光。


    子夜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欞,將林遠的影子拉得支離破碎。他攤開掌心,那枚翡翠耳墜正泛著詭異的幽光,溫度燙得驚人,仿佛有一團不滅的業火在玉石內部熊熊燃燒。耳墜邊緣殘留的暗紅血跡已經幹涸,凝結成一道道蜿蜒的紋路,如同某種古老的符咒。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滲出,在青磚地麵暈開一朵妖冶的紅梅。刺痛感如電流般竄遍全身,卻依舊無法驅散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噩夢。蘇晴蒼白的麵容、絕望的眼神,還有那浸透鮮血的星圖,在他眼前不斷閃現。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天暴雨傾盆,蘇晴渾身是血地倒在他懷裏,雨水混著血水衝刷著她顫抖的手指。她用最後的力氣,在泥地上艱難地畫出一幅血色星圖,每一筆都帶著刻骨的執念。\"記住... 星圖... 真相...\"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化作一聲不甘的嗚咽,永遠定格在那個雨夜。


    \"我一定會找到你,也一定會揭開所有的真相。\" 林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誓言。他緩緩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窗外,狂風呼嘯而過,卷起滿地枯葉,仿佛在回應他的決心。


    刺骨的疼痛如毒蛇般纏繞著林遠的每一根神經,他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蘇晴留下的線索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指引著他朝著外灘 18 號的方向前行。


    深夜的上海街頭,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籠罩。細雨如銀針般淅淅瀝瀝地落下,輕柔卻又無情地衝刷著林遠臉上凝結的血跡,混著雨水一同滑落,在地麵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每一滴雨珠打在身上,都像是一把小錘子,敲打著他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那深入骨髓的疲憊幾乎要將他吞噬。


    林遠拖著沉重的步伐,躲進一條陰暗潮濕的巷子裏。腐爛的氣味混雜著雨水的氣息撲麵而來,牆壁上斑駁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遠處傳來巡邏警察整齊的腳步聲和蘇家暗衛低沉的交談聲,他屏住呼吸,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待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才敢躡手躡腳地繼續挪動,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充滿未知的目標靠近,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外灘 18 號的花崗岩牆麵在霓虹與月光的交織下泛著冷冽的幽光,尖頂塔樓刺破夜幕,飛扶壁上的石像鬼仿佛在俯瞰著每一個路過的靈魂。林遠貼著牆根疾行,黑色風衣下擺掃過潮濕的青石板,帶起幾片梧桐枯葉。轉過建築拐角,後巷彌漫著陳年水漬與鐵鏽混合的腥氣,七道交錯的通風管道如同蟄伏的鋼鐵巨蟒,第七個接口處凝結的水珠正有節奏地滴落。


    他摸出貼身收藏的翡翠耳墜,冰涼的翠色在指尖流轉。耳墜湊近接口時,鑲嵌的冰種翡翠突然泛起漣漪般的光暈,與虹膜識別裝置的紅光交織成奇異的圖案。嗡鳴聲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某種古老機關蘇醒的震顫,牆麵的石磚如活物般蠕動重組,暗門開啟的瞬間,一股帶著黴味的陰風撲麵而來,通道深處的磷火明明滅滅,在潮濕的岩壁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通道內的潮濕發黴氣味幾乎凝成實質,像一雙沾滿腐泥的手扼住林遠咽喉。他拇指反複摩挲手機電筒開關,金屬外殼早已被冷汗浸出凹痕,幽藍冷光劈開黑暗的刹那,光束裏浮動的黴斑如同無數細小的亡靈在翻滾。牆壁上的青苔呈詭異的紫黑色,葉脈間滲出粘稠的墨綠色汁液,像是某種生物潰爛的傷口在不斷滲血。


    腳下的積水泛著鐵鏽味,每踩一步都發出令人牙酸的 \"咕唧\" 聲,混著頭頂滴水的節奏,在封閉空間裏形成壓抑的鼓點。有滴冷水正巧砸在後頸,林遠渾身繃緊,那觸感不像是普通的水滴,更像是某種生物用冰冷的觸須輕輕掃過。他強壓下回頭查看的衝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保持清醒。


    終於走到通道盡頭時,手機電量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厚重的鐵門表麵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在手電筒光暈裏泛著冷冽的光。門上的雲雷紋與翡翠耳墜上的圖案如出一轍,隻是這裏的紋路更深邃,像是被鮮血反複浸染過,凹槽裏暗紅的痕跡隨著呼吸若隱若現,仿佛每道刻痕都在訴說著古老而血腥的故事。


    林遠屏住呼吸,將那枚泛著幽光的翡翠耳墜輕輕嵌入門上的凹槽。刹那間,鐵門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沉睡千年的巨獸被喚醒,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扭曲聲緩緩開啟。門內氤氳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混著檀木與鐵鏽的味道撲麵而來。


    密室遠比想象中寬敞,冷白的燈光下,四壁整整齊齊排列著古樸的保險箱,銅質鎖扣泛著暗沉的光澤,每一個都鐫刻著繁複的花紋,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正中央的檀木桌上,一個纏著金絲的精致盒子靜靜躺著,表麵雕刻的饕餮紋栩栩如生,盒角還殘留著半枚鮮紅的指印,與蘇晴電話裏描述的模樣分毫不差。林遠望著這個承載著無數秘密的盒子,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就在林遠走向檀木桌的瞬間,密室的燈光突然亮起,刺得他睜不開眼。等他適應了光線,才發現密室的角落裏站著一個人 —— 美團總監。對方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手中拿著一把槍,槍口正對準林遠。


    “沒想到你還能活著來到這裏,林遠。” 總監的聲音充滿了嘲諷,“不過,你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隻要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我們的計劃。”


    林遠握緊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們究竟在謀劃什麽?蘇晴又在哪裏?”


    總監突然挺直腰板,將手中的雪茄狠狠按滅在純金煙灰缸裏,火星迸濺的瞬間,他脖頸上的龍形紋身隨著動作扭曲變形。\"謀劃什麽?\" 他突然扯開領帶,露出鎖骨處暗紅的契約印記,\"你以為玄黃集團百年基業隻做外賣?整個華國金融市場的 k 線圖,不過是我們操盤的電子遊戲!\" 刺耳的笑聲在空曠的會議室回蕩,震得水晶吊燈簌簌作響。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指尖劃過玻璃上倒映的霓虹夜景:\"蘇晴?她不過是培養多年的頂級誘餌。\" 冰涼的玻璃被按出白印,\"你以為她真的會愛上外賣小哥?那些深夜的溫柔對視,不過是植入她記憶芯片裏的標準程序。\" 金屬打火機在掌心翻飛,幽藍火焰照亮他眼底的瘋狂,\"可笑的是,這個完美的工具居然產生了情感 bug,不過沒關係 ——\" 火焰驟然熄滅,黑暗中傳來陰森的低語,\"清除故障代碼,我們還有更精密的 ai 間諜。\"


    “你胡說!” 林遠怒吼一聲,朝著總監衝了過去。就在這時,總監扣動了扳機,子彈擦著林遠的肩膀飛過,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彈孔。林遠沒有絲毫畏懼,他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躲開總監的射擊,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對方撲倒在地。


    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林遠雖然身上帶傷,但心中的憤怒讓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總監臉上,直到對方再也沒有還手之力。喘著粗氣,林遠從總監身上站起來,走到檀木桌前,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裏放著一本泛黃的賬本和一個懷表。林遠拿起懷表,按照蘇晴所說的,仔細查看內側的摩斯密碼。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密室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幾個蘇家暗衛舉著槍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蘇家老爺子。


    “把東西交出來,小子。” 蘇家老爺子眼神冰冷,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對翡翠耳墜和賬本,都屬於蘇家。”


    林遠握緊懷表,冷笑一聲:“想要東西,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知道,一場更加激烈的戰鬥即將爆發,而他,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蘇晴用生命換來的秘密,也要找到蘇晴的下落。密室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大戰一觸即發,而林遠的眼神中,隻有堅定與決絕。


    蘇家老爺子身後的暗衛同時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將林遠完全籠罩在火力網中。林遠後背緊貼檀木桌,指尖摩挲著懷表邊緣凸起的摩斯密碼,大腦飛速盤算著突圍的機會。潮濕的密室裏,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中回蕩,不知是誰的衣角掃過保險箱發出細微聲響,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持。


    突然,林遠餘光瞥見右側保險箱縫隙裏閃過一抹熟悉的翠色,那是蘇晴耳墜特有的光澤!他瞳孔驟縮,瞬間明白這些保險箱暗藏玄機,而蘇家老爺子此刻步步緊逼,若不能在暗衛扣動扳機前找到突破口,不僅蘇晴的秘密將石沉大海,自己也將命喪於此。


    林遠佯裝朝左側虛晃,趁著暗衛槍口偏移的刹那,側身撞向那排保險箱。金屬碰撞的巨響中,翡翠耳墜從縫隙滑落,在地麵劃出幽綠弧線。他眼疾手快抄起耳墜,猛然插入最近的保險箱鎖孔,隨著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整麵牆竟緩緩旋轉,露出隱藏在其後的螺旋通道。


    通道內湧出的腥風裹著鹹澀的海水氣息,林遠不及細想便縱身躍入。身後傳來蘇家老爺子的暴喝,密集的槍聲隨即在旋轉牆麵上炸開火星。他順著潮濕的台階連滾帶爬往下衝,手電筒光束掃過牆壁上斑駁的海事地圖,赫然發現那些標注著暗礁的紅圈,竟與蘇晴用血畫出的星圖密碼完美重合。


    林遠的心猛地一顫,手指顫抖著撫過地圖上的紅圈,蘇晴臨終前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回。原來她用血痕畫出的星圖密碼,竟是指向這片暗藏玄機的海域。他來不及思考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驚天的秘密,隻聽見上方傳來暗衛們追趕的腳步聲,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響。深吸一口氣,林遠握緊手電筒,朝著通道深處狂奔而去,潮濕的牆壁蹭過他受傷的肩膀,鑽心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他知道,解開真相的關鍵,就在這條未知的通道盡頭。


    突然,通道頂部的聲控燈全部亮起,慘白的光線裏,林遠這才看清台階兩側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日期——從二十年前開始,每隔三個月就有一個標記。最新的日期正是蘇晴失蹤前三天,而所有日期下方,都用暗紅顏料畫著和星圖如出一轍的符號。林遠蹲下身,用指尖刮蹭那些暗紅顏料,指甲縫裏竟帶出一絲翡翠粉末。他猛地想起蘇晴曾說過,蘇家祖傳的翡翠礦脈中,有一種特殊的“血髓”成分,遇空氣氧化後會呈現星圖般的紋路。冷汗順著他的後頸滑進衣領,原來蘇晴早就將所有線索藏在這些看似普通的標記裏——而此刻,通道盡頭傳來鐵門開合的吱呀聲,混著若有若無的機械運轉轟鳴。


    林遠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翡翠耳墜,緩緩朝著通道盡頭走去。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鐵鏽般的腥氣,混著某種電子元件燒焦的味道。鐵門縫隙中透出幽藍的冷光,像是深海中潛伏的巨獸睜開了眼睛。每走一步,腳下台階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鐵門把手時,突然聽見門後傳來熟悉的咳嗽聲——那微弱的、壓抑的聲音,像一把鈍刀剜著他的心髒。是蘇晴!


    林遠的心跳驟然加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幾乎是顫抖著推開鐵門。刺眼的藍光中,他看到蘇晴被鎖鏈吊在半空,雪白的裙擺早已被血漬浸透,發絲淩亂地貼在毫無血色的臉上,卻仍強撐著抬起頭,目光中滿是驚喜與擔憂:“快走......他們在海底礦洞......”話音未落,牆麵突然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機械炮台,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林遠。


    林遠瞳孔驟縮成針尖,喉間腥甜翻湧。他幾乎是本能地撞開金屬箱櫃,帶起的風掀飛滿地齒輪。蘇晴蒼白的臉在鎖鏈陰影裏忽明忽暗,脖頸處的血痕隨著劇烈喘息滲出細珠。當他指節即將觸及冰涼的鎖鏈時,一道幽藍激光撕裂空氣,灼熱的氣浪卷著金屬碎屑擦過耳垂,在強化混凝土澆築的地麵上熔出焦黑深坑,刺鼻的臭氧味瞬間灌滿鼻腔。


    蘇晴突然劇烈掙紮,鐵鏈嘩啦作響,手腕被勒出滲血的紅痕。她拚盡全力發出沙啞嘶吼:\"別碰!有機關!\"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整個房間以詭異的角度傾斜。暗藏的機械炮台從牆體探出,六邊形炮口緩緩轉動,嗡鳴聲中蓄能的藍光愈發刺眼,空氣在能量壓縮下泛起扭曲的漣漪,仿佛隨時都會撕開空間裂隙。


    林遠的指尖剛觸及蘇晴腕間的銀鏈,一股刺骨寒意突然順著皮膚炸開。他猛地撤回手,後背重重撞在斑駁的水泥牆上,喉間溢出悶哼。借著應急燈暗紅的光暈,他瞥見蘇晴腳邊散落著半塊翡翠殘片,那墨綠色的玉石表麵蝕刻著與星圖相同的螺旋紋路,在幽光中泛著詭異的磷火。更令他瞳孔驟縮的是,不遠處機械炮台的基座縫隙裏,竟也嵌著同樣的翡翠裝飾,此刻正隨著某種頻率微微震顫。


    地麵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龜裂聲,蛛網般的縫隙以星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腥臭的墨綠色液體汩汩湧出,腐蝕著水泥地麵騰起刺鼻白煙。林遠捂住口鼻向後退去,卻見懸浮在空中的蘇晴被無形力量緩緩吊起,她的白色實驗服已被冷汗浸透,發梢滴落的汗水混著血珠砸在翡翠殘片上。


    \"他們要用... 血髓翡翠啟動...\" 蘇晴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割裂,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滲入翡翠,\"啟動... 星隕計劃...\" 隨著最後幾個字出口,整座實驗室的燈光驟然熄滅,唯有那些翡翠裝飾亮起猩紅光芒,在黑暗中拚湊出一幅不斷旋轉的血色星圖。


    蘇晴的話被撕裂肺葉般的劇烈咳嗽打斷,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簌簌落在翡翠殘片上,暗紅液體蜿蜒成詭譎圖騰。林遠踉蹌著扶住岩壁,靴底傳來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 —— 那些泛著幽藍熒光的腐蝕性液體正順著青石磚的縫隙漫溯,如同活物般攀上他的褲腳。灼熱劇痛從腳踝炸開,他悶哼一聲扯下襯衫,雪白布料瞬間被血與酸液染成斑駁的紫黑色。


    就在包紮傷口的刹那,林遠瞳孔驟縮。蘇晴脖頸處的銀色項圈突然泛起妖異紅光,金屬表麵浮現的符文隨著心跳節奏明滅。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紅光閃爍的頻率,竟與石壁上星圖密碼的流轉軌跡完全重合,仿佛有一雙無形大手,正在將兩個看似無關的事物編織成致命陷阱。


    林遠突然意識到,蘇晴脖頸的項圈恐怕是啟動整個機關的關鍵。他顧不上腳下腐蝕液體的灼燒,彎腰撿起地上的翡翠殘片,將其與手中的耳墜拚合。刹那間,所有機械炮台停止轉動,牆麵藍光暴漲,蘇晴項圈上的紅光卻愈發急促,仿佛在倒計時。


    “不好!”林遠話音未落,整個密室劇烈震顫,牆麵浮現出蘇晴用血繪製的星圖投影。蘇晴項圈紅光驟然炸裂,腐蝕液體化作光柱衝天而起,裹挾著翡翠粉末在半空凝結成猙獰的血色漩渦,而漩渦中心,赫然顯現出蘇家老爺子癲狂大笑的全息影像。


    “愚蠢的螻蟻!”全息影像中的蘇家老爺子雙手張開,身後浮現出血髓翡翠礦脈的立體模型,“二十年前我就用蘇晴父母的血激活了星圖,現在隻要她的命,就能掌控整片海域的財富!”話音未落,血色漩渦中伸出機械觸手纏住蘇晴,她脖頸處的項圈迸發出刺目紅光,而地麵的腐蝕液體正沿著牆壁爬向星圖投影的核心節點。


    林遠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拚合的翡翠在掌心沁出滾燙的血珠。漩渦深處傳來金屬齒輪咬合的銳響,三條泛著幽藍電弧的機械觸手突然暴起,如毒蛇蛻皮般撕裂空氣,合金倒鉤瞬間貫穿他護在胸前的戰術護具。冰冷的金屬關節如鐵鉗般收緊,鎖骨處傳來細密的骨裂聲,他眼前炸開無數金星,鹹腥的血沫順著嘴角滑落。


    \"給我鬆開!\" 林遠咬破舌尖,用最後一絲清醒將翡翠狠狠嵌入星圖核心。血色紋路如同活物般順著投影蔓延,與懸浮的星圖產生共振。當第七道能量波炸開時,纏繞在脖頸的觸手突然迸出火星,斷裂的合金碎片擦著蘇晴蒼白的臉頰飛過。少女脖頸的項圈紅光已如實質,倒計時的全息影像裏,老爺子枯槁的手指正瘋狂敲擊著青銅羅盤,沙啞的嘶吼混著電子音穿透整個空間:\"還有 17 秒!你們都得死!\"


    林遠踉蹌著扶住操作台,喉間腥甜翻湧,卻死死盯著星圖中央那枚正在虛化的紫色光點 —— 那是破解項圈的關鍵,也是他們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


    就在能量波如暗潮般轟然蕩開的刹那,林遠瞳孔驟縮。蘇晴脖頸處晃動的銀質項圈折射出冷光,陰影交錯間,他捕捉到一道比發絲更細的刻痕 —— 那扭曲的雲紋弧度,竟與蘇晴在家族密會時提及的蘇家徽記變形體如出一轍。記憶如潮水翻湧,三日前那個暴雨夜,瀕死的蘇晴用染血指尖在地麵繪製星圖,最後一筆落下時,指節深深嵌入石板,濺起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詭異的弧光。


    此刻,那道刻痕與記憶中的星圖軌跡在他腦海中重疊,角度嚴絲合縫,仿佛早已被命運鐫刻千年。林遠喉結滾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猛然調轉手中翡翠羅盤。當徽記與血色漩渦精準重合的瞬間,腳下的礦脈模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原本堅實的山體結構如被無形巨手揉捏的陶土般扭曲變形。更令人心驚的是,懸浮在空中的全息老爺子麵容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嘴角的假笑凝固成猙獰的裂縫。


    血色漩渦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宛如上古凶獸睜開猩紅豎瞳。當裂紋中滲出粘稠的黑色霧靄時,整座海底密室的鈦合金牆體開始扭曲變形,發出指甲刮擦鋼板般的尖嘯。蘇晴頸間的項圈驟然迸發刺目紅光,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烙下詭異咒文,與此同時,林遠腕間的玄黃秘卷燙得幾乎要灼穿皮肉,秘卷表麵的古老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流轉。


    那股吸力來得毫無征兆,像是深海巨獸張開的巨口。林遠本能地扣住蘇晴的手腕,卻感覺兩人如同墜入黑洞的流星,周遭的海水被撕扯成螺旋狀的冰晶。七塊翡翠碎片懸浮在能量亂流中,表麵浮現出與秘卷同源的暗金色符文,碎片間的引力拉扯出數十道幽藍電弧,在黑暗中勾勒出破碎的星圖輪廓。


    老爺子的笑聲穿透劇烈的轟鳴,金屬義眼在紅光中閃爍著病態的興奮:\"看啊!天道裂隙正在展開!\" 他枯槁的手指瘋狂抓撓著空氣,背後的機械義肢迸濺出火花,液壓管爆裂的油霧與翻湧的血色能量在空中凝結成猙獰的圖騰。隨著密室穹頂轟然坍塌,成噸的海水裹挾著碎石傾瀉而下,而那血色漩渦深處,隱隱傳來金石相擊的鍾鳴,仿佛某個沉睡萬古的存在正在蘇醒。


    林遠感覺胸腔裏的斷骨隨著劇烈震動不斷摩擦內髒,腥甜的血沫順著嘴角不受控地湧出。他死死攥住蘇晴的手,另一隻手摸索著將發燙的玄黃秘卷按在星圖核心,秘卷上的古老符文突然化作金色流螢,沒入血色漩渦的裂隙中。就在海水即將灌入的刹那,七塊翡翠碎片突然迸發強光,在空中拚成完整星圖,一道璀璨光柱衝天而起,將兩人的身影徹底吞沒。


    強光中,林遠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傳來蘇晴微弱的呢喃,像是在訴說著最後的訣別。等光芒散盡,他發現自己和蘇晴竟置身於一片陌生的海域。四周漂浮著破碎的機械殘骸,遠處閃爍著幽藍的光點,而手中的玄黃秘卷,此刻竟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不見。 蘇晴虛弱地靠在林遠肩頭,染血的指尖顫巍巍指向海麵下若隱若現的黑影。那團漆黑輪廓表麵布滿發光紋路,與方才消失的星圖如出一轍,深海傳來的低頻震動讓林遠耳膜生疼,鹹腥海水中突然翻湧出血色泡沫,如同巨獸即將蘇醒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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