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院風荷有流水瀑布和噴泉的消息很快就在圓明園中傳開了。


    圓明園其他地方也有過噴泉,但那是王爺用來欣賞用的,那些地方都是王爺散步的時候去觀賞的。一眾妾室格格都難以近距離看到了。


    如今曲院風荷也有了噴泉,她們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呂盈風帶著淑和就走了來。


    “庶福晉安。”呂盈風規規矩矩的行禮。


    她其實並不喜歡和年側福晉一同入府的兩個格格,她們太得寵了,搶走了她所有的寵愛。


    呂盈風從入府開始就很得王爺的寵愛,府中比她生的好的格格也有,身份比她好的更多,家世比她好的也有。


    可是王爺就是寵愛她,也不說是物質上給了多少,也沒有說晉了她為庶福晉。


    隻是王爺隔三差五都讓她侍寢。


    隻要王爺睡在她的屋子中,旁的賞賜和身份都不重要。這王府中,王爺在哪裏,寵愛和地位就在哪裏。


    所以,她哪怕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格格,府中的下人對她都頗為敬重,送到她屋中的東西也都不會差。


    可是自從年側福晉三人入府後,王爺再也沒有在她的屋子中留宿過了,來她院子也都隻是為了看一看淑和罷了。


    王爺不再來她屋中,府中下人開始怠慢她了,送來的水果糕點都是不新鮮的,茶葉也都變成了陳茶。


    容顏未老恩先斷,她也徹底失寵了。


    而如今得意的馮庶福晉這裏精致的比李側福晉那邊都要漂亮了。


    “呂格格請坐。”馮若昭笑著看著眼中有羨慕有嫉妒的呂盈風。


    “聽聞庶福晉這裏有彩虹可以看,妾身實在好奇就帶著淑和想來看看,還請庶福晉莫怪。”呂盈風說道。


    “無妨,這屋中瞧不見彩虹,我讓侍從帶你們過去。”馮若昭麵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如意帶著兩人去了前院,孩子歡笑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身旁侍女擔憂的問道:“庶福晉,可要奴婢去讓呂格格她們小聲些嗎?”


    馮若昭微微搖了搖頭,她轉身去了後院,遠離了那吵鬧的聲響。


    並非自己的孩子,吵鬧起來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看過了彩虹,如意又帶著她們看了院子中流水瀑布和流水珠串。


    別說孩子了,連呂盈風自己也好奇的伸手去接了那些帶著冷意的湖水。


    “額娘,涼涼。”淑和笑嘻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呂盈風就一遍遍用自己的手暖和了接住的清水再給淑和玩。


    蹲坐在地上久了,她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不穩的晃動了一下。


    “格格小心。”


    淑和從來沒有見過彩虹,也沒有見過瀑布,她太喜歡這裏了,整整玩鬧了一個下午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庶福晉,這呂格格真是沒有眼力見,您都累了她們還一個勁的在前院吵鬧。”如意有些生氣的說道。


    她原本就是帶著呂格格看了一會噴泉和彩虹,隻是沒一會淑和格格鬧著要看瀑布,又是一會鬧著要看彩虹,來來回回的走,孩子尖銳的喊聲讓她心中都煩躁了。


    “無妨。孩子貪玩而已。”


    曲院風荷水汽重,從湖底抽出來的水帶著寒氣,長期待在這樣的環境下免不了頭痛難受的,也就被健體丹和解毒丹長期滋養過的身體才能承受的住。


    當天晚上,呂格格和淑和格格都病了。


    兩人一同頭痛難受,呂格格還起了高熱還是驚動了福晉和王爺。


    正院中,福晉給王爺輕輕的按著頭,“聽府醫說是受涼才病了,她們睡覺的時候屋子中用的冰也不多,不該受涼才對。”


    王爺隨口問道:“白日呢?”


    “是在曲院風荷看了噴泉和瀑布。是不是在那邊受了涼?”福晉猜測道。


    “不會,若昭那裏連冰塊都沒有,怎麽可能受涼。”王爺幹脆的說道,他知道曲院風荷很涼爽,但是沒有冰塊的地方,就算在水邊待上個一天都不會著涼的。


    “讓府醫給她們好生瞧瞧,這幾日還是少用些冰吧。”王爺道。


    次日,馮若昭才在侍女的嘴裏知道呂盈風她們病了。


    “庶福晉,府醫說是因為受了涼,所以才病的。”如意說道,她心中其實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曲院風荷是沒有冰塊,但是呂格格她們不是也玩的很開心嗎?怎麽回了自己的院子中就用冰用到受涼,是覺得雖然在她們這裏玩的開心但還是嫌棄太熱了嗎?


    馮若昭喝著送過來的暖湯笑著看著如意,她的侍女們身體都太健康了,哪怕隻是站在院子中,她們也都丹田生熱,手腳暖和,她們全都沒有察覺到曲院風荷涼爽到有些冰涼的程度了。


    她現在有孕,王爺就算過來陪她也不會坐太久的時間,王爺可能才覺得清涼了,不一會也就走了,並沒有感受到湖底水汽的侵體的寒意。


    呂盈風沒有約束淑和也不過是在探測她的底線,呂盈風想要看一看她這個庶福晉是不是被她欺負了也不敢反抗的性子。


    “呂格格瞧著是個好相處的,實際上並不是如此。日後你們少往她那邊走。”馮若昭說道。


    她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測過府中的女子了,用不過分的言語或者行動來測試別人的手段。


    若是不去反擊,或者反擊的絲毫沒有效果,那麽她就會去欺負了那人。


    若是被相同的手段反擊了,她也不會受太大的損害。


    若是被反擊的嚴重了,她還能在王爺麵前哭一哭,她並沒有惡意,但是旁人對她不依不休,還能得王爺的憐惜。


    她並沒有表現的大大方方,她的小心思和小惡意都藏在了快言快語和風風火火的性子中。


    ···


    又是半月後,費雲煙氣呼呼的來的曲院風荷。


    “若昭,我昨兒在花園中散步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呂盈風。我就想著那便一同走走,她非在散步的時候說我舉止像年側福晉,真是,真是···過分。”


    費雲煙其實很心虛,她就是在模仿年側福晉,可是並不想被旁人知道她的心思。


    “那你說她了嗎?”馮若昭好奇的問道。


    “當然,我當場就說她和灑水的太監也很像。”費雲煙惡狠狠的說道。


    馮若昭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費雲煙心虛,但是氣急敗壞的時候就會口不擇言。


    “姐姐,看來我們都得罪了她了。”馮若昭不在意的說道。


    “是她得罪了我們姐妹倆,她要是再往我麵前湊,我就說她像庫房裏的老太監。”費雲煙還是很生氣。


    她可是府中最得寵的格格,如今年側福晉不好侍寢,若昭又有了身孕,整個王府她一家獨大。若不是王爺還會去正院留宿,她都快說得上是專房之寵了。那呂盈風一個失寵的格格敢挑釁她就該做好被她罵回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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