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連著幾日都宿在了側福晉的屋中,一同到府上的馮格格和費格格都未曾見到過王爺一麵。


    正院


    宜修端了一碗養身湯放在了看書的胤禛手邊,“年側福晉活潑明媚,著實讓人心生歡喜。”


    胤禛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是不錯。”


    原本他娶年世蘭隻是為了得到年羹堯的全力支持,隻是不想年世蘭的確和年羹堯說的一樣風采過人,嬌俏可愛。


    宜修眼中閃過嫉妒,隨後又變得溫婉柔和,“王爺見過同住宓秀院的費格格了嗎?雖不如年側福晉熱情活潑,也是一等一的可人兒,王爺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那費雲煙美的驚心動魄,隻是她身邊的侍女不善化妝,將那張美豔到近乎荼靡的麵容畫成了庸俗女子的模樣。


    宜修並不擔憂胤禛會因為費雲煙的容貌喜歡上那個俗氣的女子。


    姐姐溫婉清麗,容貌雖好,但是讓王爺喜歡的還是姐姐的才情。


    費雲煙和年世蘭一樣的無知,沒有怎麽讀過書,這樣的女子王爺不會真心喜歡的。


    胤禛並沒有將宜修說的費格格是一等一的可人兒放在心上,隻是都安排在他府中了,他也不好一直不去見。


    夜裏,王爺去了費雲煙的屋中。


    費雲煙太美了,因著要侍奉王爺,她並沒有上妝,最素淨的模樣也美得讓屋子都變得奢靡華麗起來了。


    胤禛見過的美人不少,不管是宮裏的娘娘還是民間的美人,他見過太多太多的美人了,竟無一人能和費雲煙相比較。


    他心中忍不住歎道,即便是柔則在費雲煙麵前也隻能說一句平分秋色。


    心中作為男子最惡劣的色欲完全被激發,他細細瞧著費雲煙,處處完美,這樣的女子讓人難以拒絕。


    ·


    宓秀院,正屋中。


    年世蘭生氣的將手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那個狐媚子一天到晚的不安生,如今還學會了勾引王爺!”


    年世蘭一開始見費雲煙的時候就知道她生的過人,隻是沒有想到在王府才不過幾日,費雲煙越發的光彩照人,漂亮的能讓所有人嫉妒。


    一個小侍女低著頭走了進來,“年福晉,瑤花室那裏王爺已經、已經···”


    “已經什麽?”年世蘭怒氣衝衝的問道。


    “王爺已經叫過三次水了,奴婢聽說蘇公公又讓人去備水了。”侍女害怕的說道。


    “什麽!”年世蘭猛的起身,一把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遠遠的看向了瑤花室。


    王爺很喜歡年世蘭,麵對年世蘭的時候神色放鬆,甚至看著她的眼神很是縱容寵溺。


    這樣溫柔包容的眼神讓年世蘭沉迷,她相信王爺是愛她的。


    可是即便如此,王爺也從來不會在她房中這般的有興致。


    次日,眾人在正院中等待著費雲煙。


    姍姍來遲,她比年世蘭更加的恃寵而驕。


    費雲煙滿臉得意的進了屋中,華麗的衣衫加上頭戴金石寶玉,她這是將自己有的珍貴首飾全都帶身上了。


    說不上華麗奢靡,更多的是庸俗。


    可是這一切都是在沒有費雲煙那張臉的情況下才能說庸俗,這身裝扮卻偏偏出現在了費雲煙身上。


    堆金砌玉,豔光四射,美的讓人自慚形穢。


    宜修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費格格既然到了就坐下吧。”


    看著年世蘭那張氣的有些漲紅的臉,宜修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上好的龍井茶這一次被端到了費雲煙的手邊,精致的糕點也是年世蘭和費雲煙兩人才有。


    福晉本是有心想要引起後院眾人對年世蘭和費雲煙的不滿,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眾人對於宓秀院的人都沒有什麽嫉妒的心思。


    齊月賓聰慧,她清楚福晉這般做的原因,她心中雖然喜歡王爺,但也隻是傷懷自己不得王爺的喜歡,她並沒有嫉妒年世蘭和費雲煙的心。


    同為側福晉,李靜言對年世蘭的嫉妒卻是福晉從來沒有給她上龍井茶和精致的糕點。她也曾得過王爺很長時間的專寵,雖然現在王爺不再偏愛她,但是因為弘時的緣故,王爺還是會看望她。


    而呂盈風更是隻想要護著自己和女兒,對於家世極好的年世蘭她隻是口頭上嘀咕幾句,對於費雲煙也隻是羨慕她的容貌,瞧不上她狂妄的姿態。


    府中的這幾個女子要麽沒有害人的能力,要麽沒有害人的心。福晉的挑撥並沒有成功。


    意識到這點後的福晉還是致力於挑撥宓秀院三人之間的爭鬥。


    費格格得寵,福晉又是送衣衫又是送首飾的,都是些適合年世蘭的首飾被送到了費雲煙的屋中。


    相似的款式,誰戴的漂亮眾人心中都是有判斷的。


    王爺也是一樣。


    看慣了費雲煙那種頂尖美人後,再次見到年世蘭的容貌時,胤禛心中閃過一絲失望。


    同樣明豔的容貌,同樣華麗的風格,費雲煙遠勝年世蘭。


    年世蘭從百花中最濃烈的芍藥變成了尋常的一朵紅花了。


    又是幾日後,胤禛終於想起了宓秀院中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格格。


    不同於費雲煙和年世蘭那樣明豔到咄咄逼人的美,馮若昭是清麗的。


    暢安閣中也沒有濃烈到令人頭暈的花香,清淡的隻有屋外吹進來的一點竹林氣息。


    也不同於年世蘭和費雲煙的熱情粘人,馮若昭更加的自持,她隻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屋中。


    終於從粘人芳香的房中解脫,胤禛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隻是同一個房中的另一人卻是滿腔的不滿了。看著胤禛,馮若昭麵上帶著笑容,溫柔從容的給他端茶,心中卻開始尖叫。


    【小願,美顏,拉大、拉大、拉到最大。】


    胤禛隻能說得上一句五官齊全,四肢俱在。


    同樣看慣了費雲煙和年世蘭這樣的美人,馮若昭實在忍受不了王爺平庸的長相。


    胤禛喝茶看書的時候,馮若昭的視線移向了屋外,美顏後也傷眼。


    ·


    馮格格的得寵都在眾人的意料之中,馮格格雖不如費格格那樣勾人心魄,但也是僅次於費格格美貌的女子了,遠遠勝過了其他的格格侍妾們。


    宓秀院一家獨大,搶走了王爺所有的寵愛。


    如宜修的預料,年世蘭果然容不下她院子中兩個受寵的格格。


    馮若昭和費雲煙又被叫到了正屋中侍奉年側福晉。


    費雲煙跪在佛像前誦經的時候,馮若昭站在梳妝台前小心的給年世蘭上妝。


    假孕丹磨成的粉末混入了脂粉中,被用在了年世蘭的臉上和嘴上。


    ···


    一月後,年世蘭查出了身孕。


    胤禛激動的早早回了府上,小心的摸著年世蘭的肚子。


    他的子女很少,如今年世蘭懷孕,他心中還是激動的。


    馮若昭和費雲煙照常到年世蘭屋子中伺候,頌芝瞧了眼費雲煙轉頭對著年世蘭說道:“小姐,費格格今日來月事了,怕是不好在屋中伺候。”


    年世蘭瞥了眼低著頭的兩個女子皺緊了眉頭。


    府醫說了懷孕期間需要保持心情愉悅,但是她看見眼前兩人就覺得煩悶。


    “今日起不用每日來我房中伺候,本福晉有孕,你們就在自己屋中每日抄寫經書為我腹中的阿哥祈福。”


    “是。”


    兩人離開了正院,費雲煙忍不住的抱怨道:“抄寫經書,又是抄寫經書。她這麽折騰我們也不怕遭報應。”


    “姐姐小聲些,這裏到底是側福晉的宓秀院。”馮若昭提醒道。


    費雲煙緊張的看了眼四周。


    馮若昭拉著費雲煙白皙細嫩的手提醒道:“王爺偏愛姐姐,更是時常與我說姐姐的雙手白皙無瑕,您若是因為抄寫經書染了墨怕是會讓王爺不喜。”


    “多謝妹妹提醒,我自會小心的。”費雲煙謝道。她心中得意王爺在別的侍妾那裏都是在誇讚她的話,也對馮若昭口中說的王爺喜歡她的手上了心,不管怎麽樣手上不能留墨。


    馮若昭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說道:“可是若我們抄寫的慢了,抄寫的經書少了,年福晉怕是也會不滿。”


    費雲煙瞬間變了臉色,那美麗的臉上滿是愁容,還真是惹人心疼。


    隨後,她像是發現了好主意一樣對馮若昭說道:“隻要我們上午努力抄寫,午後沐浴淨身,這樣晚間的時候就不會因為身上的墨氣擾了王爺。”


    “姐姐聰慧。”馮若昭笑著說道。如此也行,等費雲煙病了總歸也能被王爺發現。


    費雲煙回了自己屋子後立刻開始抄寫經書了,她低估了側福晉折騰她們的執念。


    王爺留在側福晉屋中陪伴她的時候,側福晉還有精力讓人每天去檢查她們抄寫的經書。


    費雲煙半日抄寫的經書自然是又亂又少,年世蘭又將經書全都送了回去,要求她重新抄寫。


    幾日後,王爺去了費雲煙的屋中。


    因著連日緊張又快速的抄書,費雲煙雖然在午後沐浴過,身上和手上是沒有殘留墨香和墨點,但是手腕卻變得有些紅腫了。


    常年不抄書的費雲煙哪裏受的了高強度的抄寫佛經?


    胤禛握著那細細的手腕,看著費雲煙難以忍受疼痛蹙眉的模樣,心中起了暴虐的情緒。可是腦海中的理智還是壓住了這股子惡劣的情緒,隻是有一下沒一下揉著那紅腫的手腕。


    “爺,疼。”費雲煙咬著牙,眼中攢了淚,可憐兮兮的坐在胤禛的懷中。隻是瞥眼看著胤禛,一股風流勾人的魅惑讓胤禛吸了一口氣,還真是柔弱多情,風姿綽約。


    這樣的模樣竟然是因為抄寫經書出現的。


    “蘇培盛,去和側福晉說一聲,為孩子祈福用的經書還是寺廟中僧人們抄寫的更有效果,後院女子有心即可,不用這般特意去抄寫。”他很清楚年世蘭折騰費雲煙的原由,他沒有看見,也一直沒有阻止,直到今日。


    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眼前女子身上的每一寸變化都該是來自於他才對。


    ·


    正屋中,年世蘭大怒。


    “王爺是心疼了那賤人!”年世蘭在屋中生氣的說道。


    頌芝忙勸說道:“小姐,不能生氣,您現在有孕著。王爺說了是僧人抄寫的經書有孕,王爺不是心疼費格格,是在乎咱們小阿哥呢。”


    年世蘭努力平複了下來,摸著肚子,她自我安慰道:“是,王爺是在意我的孩子。”


    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養好腹中的孩子,等她生產後,定要那狐媚子抄個幾個月的經書。


    王爺因為費格格讓人給才有孕的側福晉帶話震驚了不少人。


    宜修和齊月賓都是清楚年世蘭受寵的原因的,她們沒有想到費雲煙竟然能讓年世蘭受到委屈。


    這天晚上,王爺和費雲煙胡鬧的時候,蘇培盛在門外喚道:“爺,年福晉不知怎麽動了胎氣。”


    屋裏安靜了一會,也隻是片刻,又傳出了靡靡之音。


    直到下半夜的時候,王爺起身去了年世蘭的房中。


    側福晉氣鬱難舒,致胎息不寧。


    胤禛瞬間明白,生氣把自己氣的動了胎氣。


    他現在正是需要年羹堯出力的時候,隻得哄著年世蘭了。


    ·


    前院,書房中。


    府醫跪著說道:“年福晉氣性大,雖不至於傷到腹中胎兒,但若長久後,還是會有損害。”


    隻是年世蘭這一胎懷的很不穩,她心中生氣的地方太多了,王爺昨日在馮若昭房中,今日又去了費雲煙房中。她一直生氣著,哪怕府醫一再勸她不能生氣,她也隻是麵上控製住了,心中還是一直生氣。


    直到,王爺去了呂格格的屋中。


    年世蘭流產了。


    夜裏,王府響了年世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的孩子才不過三個月,她小心翼翼的護著孩子,怎麽還會流產。


    ·


    正院中,宜修忍不住的笑了出聲。


    她還未動手,年世蘭自己把自己折騰的流產了。


    府醫來了正院中,“福晉,年側福晉身體虛弱,內裏空虧嚴重,怕是要好好調養上幾個月才行了。”


    “難為她了,你好好治她的身子。”福晉一臉哀傷的說道。


    年世蘭再得寵又能如何,懷不上也生不下來,年世蘭最多不過一個寵妾罷了。


    ·


    王爺心疼年世蘭流產,連著兩個月,除了初一和十五外全都留宿在年世蘭的房中。


    馮若昭和費雲煙又開始在年世蘭的房中伺候了。


    一旁誦經聲不斷,馮若昭用脂粉壓住了年世蘭眼下的無情,選了淡粉紅的口脂給年世蘭抹上。


    假孕丹磨成的粉末在年世蘭抿嘴的時候一點點被吃下。


    她吃的粉末很少,假孕丹的藥性不大,這一次怕是也撐不過三個月。


    真是可惜。


    馮若昭溫聲問道:“您瞧如此可好?”


    銅鏡中女子很是明媚俏麗,白淨的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紅暈,像是十五六歲最是水靈的年紀,可是眼中卻有著藏不住的哀傷。


    “去抄經吧。”


    ···


    初春,年側福晉又有孕了。


    府醫小心的提醒道:“年福晉,您的身體還未恢複,這次懷孕怕是會更加累著您的身體,孩子也不一定能···”


    “住口。這一次我的孩子一定能平安生下!”年世蘭怒吼道。


    府醫著急的改口,“是是,您不能生氣。”


    福晉早就知道年世蘭身體不好,這一胎注定了不能生下,幹脆免了她所有的請安,讓她在自己的宓秀院好好養身子。


    前院,書房中。


    府醫躬身說道:“王爺,側福晉上一次流產後身體還未恢複好,如今又有了身孕,這一胎怕是也難保住。”


    胤禛擺了擺手,府醫退下後,他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昨兒他在永和宮坐了一會,額娘勸他不要留下世蘭的孩子。


    一旦世蘭生下的是兒子,那麽年羹堯必定會讓他立世蘭的孩子為世子。


    將來呢?年家是否還會滿足世蘭隻是側福晉?


    若是他能在進一步,年家是否還會有其他過分的要求。


    但是隻要世蘭沒有孩子,那麽年家就隻能一直支持他,一直等著。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福晉讓府醫和廚房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了年世蘭的屋中,王爺更是空著就會陪著年世蘭。


    天氣逐漸變熱,年世蘭又流產了。


    沒有因為生氣,沒有因為旁人的原因,隻是她身體不好沒有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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