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裏,青櫻透過縫隙看向了屋外。


    遠處,那是王爺嗎?


    他懷中抱的孩子是誰的?


    一個老嬤嬤帶著虛偽冷漠的笑容站在了窗口,看著縫隙處那雙瞪大的眼睛。


    “青櫻格格,您該明白幽禁的含義。”老嬤嬤說著,一旁小太監拿著和好的泥漿把唯一的縫隙堵住了。


    屋裏徹底陷入昏暗。


    老嬤嬤看著緊閉的窗戶說道:“您知道宮裏那位娘娘現在怎麽樣了嗎?”


    青櫻雙手抓著窗框,她死死的盯著聲音的來源。


    “寶親王府格格烏拉那拉氏獻藏有毒物的簪子,皇上下令杖斃。景仁宮那位娘娘自首,稱那毒簪是她賞賜,是她設計寶親王福晉,這才讓你擺脫的謀害主母,嫡子的罪名。前朝富察氏、鈕祜祿氏彈劾景仁宮娘娘謀害諸多皇妃皇嗣,動搖皇室根基。最終,皇上廢後,將其貶為庶人,幽禁冷宮。”


    嬤嬤平靜的說著,她笑著看著有些抖動的窗框,享受般的聽著屋中傳出了痛苦壓抑的喘息聲。


    “隻是那位庶人心氣高,還未等她被帶離景仁宮,她撞死在了殿中。因著那位攬下所有的罪責,您才能平平安安的住在著碧荷院中。隻是可惜了烏拉那拉氏其餘的族人,也不知道他們被出旗淪為平民後還能活幾日。”


    青櫻痛苦的已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了,她隻是平靜的回了自己的床上,閉上了眼睛通過沉睡逃避著她剛才聽見的一切。


    夢中,她是弘曆哥哥的福晉,他們依舊快樂的生活在圓明園,姑母還是皇後,家中父母弟弟妹妹們也都活的好好的。


    夢中,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連阿箬也一直恭敬的伺候在她身邊。


    ···


    屋外花園中,弘曆抱著永璉在花園中玩著。


    他的嫡子就是不一樣,漂亮,聰明又大膽。


    懷中的孩子揮舞著手想要抓樹梢上的花花,隻是他惡劣的阿瑪就是不停的逗著他。


    舉起來又放下,又舉起來再放下。


    跟在弘曆身後的王欽和毓瑚無奈的看著王爺玩著小阿哥。看著小阿哥已經開始皺起來的臉,毓瑚想要上前勸一勸王爺。


    可別真把孩子逗哭了。


    王欽卻拉住了上前的毓瑚。


    他冷漠臉的看著父子倆。


    孩子的哭聲真的響起來了,毓瑚心中更是著急了。她掙脫開了王欽的手,小跑著到了弘曆身邊,這才發現哭的大聲的小阿哥臉上沒有一滴淚。


    “臭小子,哭一個給阿瑪瞧瞧,掉個兩粒小珍珠看看。”弘曆惡狠狠的威脅著。


    懷中的孩子卻立刻大笑了起來,清亮的笑聲讓毓瑚心中的擔憂退去,逐漸變得麻木,默默的回到了剛才站著的地方。


    王欽笑著說道:“王爺有分寸的,小阿哥很乖的,不會哭的。”


    這段時間他可見識了王爺比小阿哥還要幼稚的一麵,一心想要逗小阿哥哭,真的哭了他又比誰都擔心。後來還慢慢變成了小阿哥逗著王爺玩了。


    弘曆抱著永璉在花園中玩鬧了一會後就回了正院中。


    讓弘曆沒有想到琅嬅抱著永璉的時候,這臭小子咿咿呀呀的開始告狀,小手不停的指著他,嘴裏還不停的幹嚎著。


    “王爺!”琅嬅帶著慍怒看向了弘曆,“您又欺負永璉。”


    蒼天啊,冤枉啊!


    “永璉還是孩子,您怎麽能欺負他!”


    弘曆試圖解釋。


    “他還這麽小,他怎麽會懂撒謊。您別在永璉麵前教壞他了。”


    弘曆麻木。


    琅嬅抱著小永璉回了屋中,一直把頭埋在自己額娘懷中的孩子將臉靠在額娘的肩頭,看向了屋中被拋棄的阿瑪,惡劣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琅嬅,琅嬅!永璉根本就沒有哭,是他欺負了爺啊!”弘曆被永璉的笑容氣的忙追著琅嬅進了屋中。


    屋裏的幾個隨從早就失去了原本溫順的麵容,一個個臉上眼中都是疲憊麻木。


    又開始了,王爺和小阿哥日常的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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