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請安時刻


    諸瑛今日出了月子,時隔一年再次來到了正院請安。


    琅嬅滿意的看著屋中坐著的三人。


    絕色佳人美的從來不是一張臉。


    高曦月是天上明月,清冷孤高;諸瑛是高山上的冷泉,清透幹淨;綺瑩是盛開的玉蘭,知性優雅。


    琅嬅滿意的喝了一口茶水,各有千秋才能爭奇鬥豔。


    ···


    碧荷院中,阿箬依舊跪在床前給青櫻塗抹油膏。


    白嫩細膩的手指撫摸過一道道紋路,高高在上的青櫻看見了阿箬眼中的鄙夷嫌棄。


    “啪。”


    油膏被青櫻打落,她依靠著床欄粗重的呼吸。


    阿箬,一個身份低微,伺候了她十幾年的奴婢,這樣的一個奴婢怎麽敢嫌棄她。


    “去端開水來,去端開水來!”


    青櫻格格對阿箬的折磨和虐待都被院子中的眾人看在眼中。她們心中都明白王爺看中了阿箬,隻是青櫻格格不願意,一日日的折磨著阿箬。


    不過阿箬本就囂張跋扈,仗著美貌瞧不上她們,她們自然也樂的看她被折磨。


    阿箬忍著痛苦端著裝滿開水的銅盆跪在屋中,直到盆中的水逐漸冷卻後,阿箬才被允許放下了手中的銅盆。


    夜裏,阿箬哭著將手心的水泡挑開,她憎恨的看了眼正屋的方向。


    ·


    夜色中,阿箬到了平湖居中。


    高曦月還在看高斌送來的信件,信件中夾著一幅畫。


    蘇州的水係圖。


    和京師完全不同的水係圖,完全不同的世界。


    完全不同的世界。


    蘇州究竟多美?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水宿煙雨寒,洞庭霜落微。】


    多美,究竟多美?


    【可惜人生,不向吳城住。】


    他們都能見到,他們都曾見過。


    為什麽他們都曾見過,為什麽她不能去,不能跟著阿瑪一同前往?


    明明她的侄子也能跟著去蘇州的, 為何她一人被困在了寶親王府?


    阿瑪,回頭看看曦月。她無聲的喊著。


    高曦月痛苦的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和畫紙。


    “月福晉,阿箬來了。”星璿進屋說道,她是清楚阿箬的家族明麵上依附著烏拉那拉氏,實際上聽從的是她們高家,如今阿箬前來,星璿自然不會攔著她。


    “讓她進來。”


    “側福晉,您救救奴婢。”阿箬一進屋就開始哭訴,她將手心的傷口朝上給高曦月看。


    高曦月有些震驚的看著阿箬滿手的血,“星璿,去拿金創藥。”


    阿箬是父親安排到青櫻身邊的侍女。


    當年壽康宮太後娘娘還在世,景仁宮那位還是正宮皇後,那個時候高家就開始往烏拉那拉氏安排人,希望能借著烏拉那拉氏的勢力助力高家。


    可是不想太後崩逝,皇後被幽禁。烏拉那拉氏徹底落魄,當初的設計化為烏有。


    “給你藥和銀子,你在青櫻身邊再待一段時間,不久後我會安排你出府。”高曦月說道。


    阿箬卻猛地抬起了頭,“不,不用安排奴婢出府。您給奴婢一些藥就足夠了,奴婢會幫您看著青櫻格格的。”


    她不能出府,出府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伺候王爺了,她不能出府。


    高曦月微微皺眉,阿箬不願意離開她也不會強求。


    阿箬離開,門被推開,屋外的風吹了進來。桌上的信件被吹散。


    【我兒曦月,族中子弟皆平庸,無人繼阿瑪的能力,高氏的將來虛無飄渺。曦月,如今唯有你生下寶親王之子,高氏才能長久延綿。我兒,阿瑪會治理好江南的水患,助你得寵。】


    高曦月有些顫抖著拿起了飄落在地上的紙。


    家族,家族!


    規矩壓的她幾乎破碎,可是家族也需要她,不然規矩會將她的父母親人,兄弟姐妹一同壓死。


    她如今所謂的自由是阿瑪在河道中爭來的,可是她的妹妹,侄女們又該如何是好?


    若是不去爭,她們連讀書認字的機會都將被剝奪。


    “茉心,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奴婢在內務府的時候學了認字,會寫自己的名字。”


    包衣女子,小選入宮成為宮女,那個時候茉心才認了字,才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高曦月不想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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