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說這麽直白吧,以前聊天的時候感覺我們還挺契合的。”月衫小聲說道。


    “那你見了真人,怎麽自己回來了?”林歲問。


    “說起這個就生氣!”月衫一時間都忘記哭了。


    “本來我都見到他了!”


    林歲:“……”


    從他親弟手裏要到的地址,見不到才怪了。


    她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著月衫繼續往下說。


    月衫道:“一開始他好像被我嚇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門,但並沒有讓我進去。”


    “我想著我這樣突然打擾也確實不太好,就想請他吃飯,聊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林歲騎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月衫看起來也陷入了回憶中。


    她繼續說道:“他跟我想象中的一樣,幹幹淨淨,身上還奶香奶香的,是個看起來很靠譜的男人。”


    林歲腦子裏浮現出阿伏的模樣,親兄弟差別應該不會太大吧?


    就是比阿伏開朗一點?


    “嗚嗚嗚……”


    林歲還在幻想浮溪的模樣,結果月衫突然從後麵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後麵才知道,他身上的奶香是喂孩子喂的!”


    “嗚嗚嗚~他兒子都六個月大了!”


    林歲:“……?”


    一個緊急刹車,林歲把小電驢停到路邊,“還有這種事?”


    “我本來也不信,可是是真的,他還給我看了他兒子的照片!”


    月衫傷心欲絕,哭得跟打鳴的公雞一樣。


    林歲:“……”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有蹊蹺。


    如果浮溪真的有老婆孩子了,當初管阿伏要地址的時候,阿伏應該會告訴她。


    畢竟人家要是結婚了還去打擾人家,這種行為有點不道德。


    但他沒說。


    那浮溪做的這一切,大概率隻是用來忽悠月衫,讓她放棄自己的借口而已。


    林歲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月衫。


    網上拒絕一次,線下拒絕一次。


    說明人家對她真沒那個意思,單純就是玩。


    “這回你撞牆回頭了?”林歲說:“我這邊不退錢哦。”


    月衫抓著她的衣角,吸了吸鼻子,“你認真告訴我,到底怎樣才能防止自己喜歡上榜一大哥?”


    “好想像你一樣,隻掙錢,不聊情啊……”


    “……”


    林歲想了一下微信群聊裏那幾個跟她聊的來的哥們,談情嗎?


    還是談錢吧。


    “你這話說的還挺有意思的,你家肉鴿你跟他談情了?”


    月衫:“……”


    林歲:“還是說這邊放棄浮溪,準備跟肉鴿談了?”


    月衫:“……”


    “那也是你的榜一啊,給你也打賞了不少吧?看樣子也陪伴了你很久,不然那天不會追到我的直播間裏來問那種問題。”


    她又發出致命疑問,“也可能是他長得不好看?你看不上,但又不想失去他的錢?”


    月衫有些生氣,“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好不好!”


    林歲聳聳肩,“是你一直在問怎麽樣不會喜歡上榜一大哥啊,就你現在這位榜一大哥,我看你就挺不喜歡的,你自己都懂,這還用我教?”


    月衫忽然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喜歡上你的那些榜一大哥,就是因為他們醜?”


    林歲有些好奇,“醜?你覺得阿伏醜嗎?你可是一直保存著他的照片呢。”


    月衫:“……”


    她看出來林歲不吃愛情票,但愛情票才會讓一個大哥給自己多刷啊。


    肯刷錢的大哥,沒有一個是沒有目的的!


    “我就不信他們沒有私信過你,想線下發展!”


    林歲笑了,“問了就一定要回嗎?”


    月衫:“你不回就留不住粉絲,人家也不會繼續給你刷錢。”


    林歲:“你又不是那種主播,為什麽要留那種粉絲?”


    月衫:“……”


    一陣爭吵過後,月衫被林歲問懵了。


    林歲繼續說:“你就沒有真正喜歡看你跳舞的粉絲?那確實還挺慘的。”


    月衫:“……”


    “我有!”月衫大聲說道,像是在緩解自己的心虛。


    “但是很多時候為了維護大哥,還要給他們寫小作文,寫完等他們批作業,難免多聊幾句,你不會遇到一個聊出火花的?”


    她倒是有點好奇,林歲到底是怎麽穩住這麽多大哥的。


    又不搞曖昧,大哥們還心甘情願刷錢。


    平時小作文都寫了些什麽!


    林歲一臉懵逼,“小作文?都從學校畢業那麽久了,還需要寫這個?”


    月衫更懵,“你不寫?”


    很多主播為了穩住自己的榜上大哥,在直播結束後,會專門寫一封類似於感謝信一樣的小作文發給大哥們,等著他們“批改”。


    那是促進關係的最好時機。


    她當初能跟浮溪聊起來就是因為這個!


    “我又不是學生,我寫這個幹什麽?跟大哥玩師生y?哇~你們玩的好花啊!”林歲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算了,你根本什麽都不懂!”月衫被她氣到了,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


    隻能說,現在當主播的門檻真低!


    林歲偏頭看著她,“你是真想知道我為什麽能穩住他們,還能讓他們給我刷錢的?”


    剛想走的月衫停了下來,與她對視,“為什麽?”


    林歲滿臉認真,“靠真誠。”


    月衫:“……”


    這三個字像一把利刃插進她的心窩。


    她又哪裏不夠真誠了呢?


    沒等她多問,林歲忽然朝她伸出一隻手。


    月衫有點感動,輕輕把手搭在她的手心上,“我……”懂了。


    這倆字還沒說出口,林歲一把將她的手心拍開,真誠的說道:“打車費二百。”


    月衫:“……”


    林歲每次要錢的時候才是最真誠的!


    她說的原來是這個真誠嗎?


    “是你說帶我兜風的!”月衫深吸一口氣。


    林歲理直氣壯,“我沒說免費帶。”


    月衫捏緊了拳頭。


    看著她要打人的架勢,林歲大聲嚷嚷著:“飛機票幾千塊說買就買,打車費二百不願意給?坐霸王車?我要發音符曝光你了啊!”


    月衫:“……”


    最後她給林歲轉了二百塊,氣呼呼的走了,臨走前還放下一句狠話。


    “別讓我再見到你!”


    氣得她都沒時間傷感了。


    回家也一直在想林歲的事。


    ˉ


    林歲回到家,腦子裏也全是月衫說的話。


    還要給大哥寫小作文,到底是誰發明的?


    林歲想了想,洗漱完,在自己聊天框裏編輯一篇小作文,分別給幾位大哥大姐發了過去。


    [x年x月x日,晴。


    今天心情一般,主要原因是以為自己能出門賺點霸總的外快,結果霸總身體有病,難以讓人接近,說了幾句大實話,以至於痛失這份工作,灰溜溜回家了。


    我算是知道小說裏經常寫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是什麽氣息了。


    老煙槍加口臭誰敢聞?]


    阿伏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好在吃飯。


    阿伏萬人愛:“?”


    網絡乞丐林歲:“有人說小作文有利於維護大哥感情,我試一下。”


    阿伏萬人愛:“那人騙你的,正在吃飯的人看到已經想吐了。”


    網絡乞丐林歲:“對不起。”


    阿伏萬人愛:“……我身上應該沒味兒吧?”


    網絡乞丐林歲:“你又不是渾身都是病的霸總,能有什麽味。”


    阿伏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又收到林歲的一條消息,“你身上有奶香味嗎?”


    阿伏:“?”


    阿伏萬人愛:“我不喜歡喝奶,應該沒有。”


    網絡乞丐林歲:“哦~”


    想到浮溪在國外,早餐基本幹巴麵包配牛奶,身上有點奶香味兒太正常了。


    果然就是順著這個借口忽悠月衫呢。


    他再一次證明了,一個人真想拒絕另一個人,有千萬種理由。


    跟阿伏這邊聊完,其他人也紛紛回了消息。


    風流一如既往的說不出什麽好話:“什麽東西?你有病啊?”


    網絡乞丐林歲:“拉進我倆之間的感情!”


    風流:“拉進感情,你給我發關於另一個男人的小作文?”


    網絡乞丐林歲:“……那我應該發?”


    風流:“發關於我們之間的!你這顯得你比我還風流。”


    網絡乞丐林歲:“原來是這樣嗎?”


    網絡乞丐林歲:“但是風流哥,以你這個等級,應該不在我發小作文的列表裏,但我還是給你發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風流:“……”


    網絡乞丐林歲:“晚上直播,我希望你積極一點,我的哥。\/可愛”


    風流:“快撤回,我當沒看到你的小作文!”


    網絡乞丐林歲:“兩分鍾了,晚了。”


    …


    林蛋大這邊。


    林蛋大:“我為霸總正名!我喝點小酒,但我不抽煙,我也沒病。我的相親對象隻有嫌我胖的,沒有嫌我臭的!”


    網絡乞丐林歲:“我信你!”


    這蛋哥,白胖白胖的,多招人喜歡呐。


    可愛鬼:“我不敢聞,快拿走快拿走!啊啊啊啊!!\/哭\/哭\/哭”


    林歲立馬把這條消息撤回了。


    不是,就這群人說話的方式,到底怎麽能聊出感情?


    嗯?


    林歲滿臉問號。


    ˉ


    算上上次賣貨已經過去三天了。


    林歲當晚就把貨賣掉了,係統答應給她找監控,也在今晚直播之前,以快遞的形式送到了她家。


    林歲把東西拿回房間,將u盤插在電腦上,先自己查看了一眼。


    視頻還算清晰,畢竟滿打滿算可能也才過了兩個多月。


    不過視頻沒有聲音。


    但從肢體行為上來看,是吳豪先對林歲動手動腳,林歲拒絕,對麵指著她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麽,然後變本加厲的想對林歲做些什麽。


    然後……林歲直接掀桌跟他打了起來。


    看完視頻,林歲立即聯係律師,將這份證據交給律師,讓她去處理。


    她打人她可以賠點,但違約金賠不了一點。


    是吳豪先違約的。


    他甚至該賠自己點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維權費等等。


    她現在隻要等結果就好了。


    處理好這件事,林歲到點打開了直播。


    上午直播過一會兒,晚上直播比白天直播人多,觀眾都在問今天白天什麽情況,沒來得及看。


    林歲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深情哥當務之急是得先去看病,其他沒別的毛病。”


    眾人:“……”有錢人毛病就是多!


    lv33小小小淩:“主播下次什麽時候賣貨啊?”


    lv35另一個趙xx:“這麵膜好好用!買少了!跪求再賣一次!”


    lv14四月天:“賣點男的能用的吧,我也想買。”


    看到這麽快就有反饋,林歲嗐了一聲,“這個估計要再等一段時間了,不過下次貨品應該也不會有很多。”


    係統還沒告訴她下次賣貨是什麽時候。


    應該也不會給她太多貨源,畢竟從賣到打包到發貨都是她一個人親力親為,貨太多她忙不過來。


    林歲簡單交代了一下這方麵的事宜,便開始了今天的直播pk。


    第一個隨機到的主播,那也叫一個冤家路窄。


    居然連到了今天剛複播的月衫。


    倆人連上之後,在直播間大眼瞪小眼,足足有五分鍾。


    月衫哭腫的眼睛在美顏特效之下,顯得沒有太紅腫,倒是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感。


    “嗨,姐妹。”


    林歲率先打招呼。


    月衫露出一抹微笑,“你好。”


    帶著禮貌的疏離感。


    她不著痕跡的用手機的小號進林歲直播間看了一眼。


    看到林歲直播間裏今天沒有70級大哥,稍微放心了一點。


    主動提道:“之前你說你完全可以取代我,那我們來玩一把才藝?”


    上次林歲用她的八卦掙完一波錢後,林歲解釋過是開玩笑的。


    如今月衫舊事重提?


    “你生氣了嗎?”林歲也微笑著問。


    月衫不動聲色道:“我們又不熟,我能生什麽氣?”


    她就是生氣!


    今天下午又被林歲忽悠走二百塊錢!


    她氣林歲說話太難聽了!


    都說忠言逆耳,這也太逆耳了!


    她接受不了!


    氣死了!


    她今天就要讓林歲看看,她直播間是有真愛看她跳舞的粉絲的!


    單純的舞蹈粉!不是亂七八糟的那種粉絲!


    “你想怎麽玩?”林歲隱隱能感覺到她的怒意。


    月衫說:“咱們不拉票,就隨機放音樂,一起跳舞,看誰跳得好!”


    林歲有些失望:“不比誰砸的錢多?”


    “比啊!這種比拚,肯定是誰跳得好,誰的票多啊!前提是,我們都不許說話!”


    林歲真誠要錢那一出誰扛得住?


    就得讓她閉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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