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出聲,赫連煦反倒是鬆了口氣,轉頭朝他看了過去。


    那邊,風澈還在那半遮著眼睛,做出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嬉笑道:“你們繼續,我過會兒再來!”


    說著,他透過指縫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便要走。


    隻是沒等他離開,赫連煦便出聲道:“站住!”


    而後,他順勢橫抱起了蕭清寒,對風澈道了聲:“過來!”


    風澈這才看清,赫連煦懷裏抱著的那個人。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除了那雙眸子格外出彩之外,這麽一個人,便是丟到了人堆裏,怕是也很難尋出來的。


    見狀,風澈有些一言難盡。


    這才幾天啊!


    赫連煦的口味,就發生了這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沒聽說過人失憶,會把品味也給掉沒了啊!


    風澈這心路起起伏伏的,自然也沒有逃得過蕭清寒的眼睛。


    雖然她猜不到他具體在想些什麽,不過大體上的意思,她還是能夠知道的。


    無外乎跟那些人一樣的想法唄!


    那就是,赫連煦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


    這邊風澈顧自想著有的沒的,蕭清寒則毫不遮掩的將他給打量了一番,讚賞道:“這邊是風澈,風神醫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鬼醫弟子呢!”


    話音方落,她便感覺到赫連煦扣在她身上的手,狠狠收緊了一些。


    這力道之大,掐的她都有點疼了。


    蕭清寒不滿的仰首看向他,哼聲道:“你弄疼人家了!”


    赫連煦,“……”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手上的力道,倒是放鬆了一些。


    不過麵色仍是的繃的很緊,蕭清寒繼續惡趣味的道:“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有!”赫連煦想都沒想的便否定了她的話。


    但他的耳朵,卻再次不受控製的泛紅了。


    顯然,是被她給戳破了心思。


    見狀,蕭清寒忍俊不禁的道:“沒有吃醋嗎?那就是你不同意我的說法咯?難道你覺得風公子他不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嗎?”


    無端躺槍的風澈,“……”


    關他什麽事?


    雖然搞不懂,赫連煦為何會忽然崩了不近女色的人設,同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子這麽親密。


    但想到赫連煦那種醋壇子屬性,風澈當即便打起了精神,義正言辭的道:“姑娘謬讚了!在下可沒有姑娘說的那麽好!”


    “風公子你太謙虛了,我又不瞎!”蕭清寒淺笑盈盈的道,“是美是醜,我還是分得出來的!”


    赫連煦,“咳!”


    當他不存在嗎?這個女人,還躺在他的懷裏,卻公然同旁的男人打情罵俏!


    風澈,“嗬嗬……”


    他一點也不想攪和到他們中間去,真的!


    赫連煦下意識的轉了轉身子,徹底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偏生,蕭清寒卻好似完全沒了求生欲似的,拚命的抻著脖子去同風澈說話。


    赫連煦忍著把她的頭給摁回去的衝動,就聽蕭清寒又道:“雖然比起我們家王爺,風公子還差一些。但風公子你的確也擔得上一個翩翩公子的稱呼了!”


    赫連煦,“……”心頭騰騰的火氣,好似一下子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留下的灰燼,反倒透出了幾分融融的暖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句“我家王爺”,他的心情瞬間撥雲見日,恢複了燦爛。


    風澈,“……”


    像是被輪在鬼門關滾了一圈,又重新給拽了回去。


    佛祖保佑,他重新活下來了!


    為了防止蕭清寒再說出什麽害他躺槍的話來,風澈趕緊道:“對了,你找我過來,是有什麽事?我好似聽說有人受傷了?在哪呢?嚴不嚴重?”


    “是……”赫連煦看著懷裏的女子,話音不由一頓。


    他似乎,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明明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他對她的感覺,卻猶如一個認識了許久,非常熟悉之人。


    就連她對他也是一樣,哪有半點初次見麵的樣子!


    “瀟瀟,你可以叫我瀟瀟。”蕭清寒很是善解人意的道。


    “瀟瀟?”那邊風澈看著赫連煦懷中的女子,不由微微斂起了眸子。


    感覺,有情況啊!


    赫連煦素來不近女色,便是從前楚芊羽在的時候,他素來也不會同她做出這麽越矩的事情。


    如今倒好,他竟然親自抱著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姑娘,還這麽珍而重之的!


    這便罷了,他甚至還因為她對旁人那三言兩語的誇讚而吃醋。


    這……這根本就不該是赫連煦的性格啊!


    上一次見證這種奇觀,還是在蕭清寒身上呢!


    而赫連煦是那種無緣無故同旁的女子曖昧之人嗎?那肯定不是啊!


    難不成這女子……


    自上次赫連煦從山穀之中失憶出來之後,便隻口不再提任何關於蕭清寒的事了。


    甚至誰提誰倒黴!


    他忘記了跟蕭清寒相關的事情,卻因為如今身份的原因,底下的那些人,拚了命的想要往他身邊塞女人,妄圖占據他身邊的一席之地。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都打空了,赫連煦雖然身邊沒了蕭清寒,卻仍然是那個不近女色的鎮遠王。


    塞過來的女子,他連看都沒看過一眼,便原路返了回去。


    唯一沒能抹開麵子退回去的,也隻有一個太後親自塞過來的趙玉蘭。


    即便是應下了娶她為妻,也從未見得赫連煦對那個女人假以辭色過。


    而如今……


    風澈看向蕭清寒的眼神,登時便充滿了探究之色。


    他顧自想的出神,卻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盯著她看了太久了。


    直到察覺到一旁襲來的死亡凝視,風澈才後知後覺的回神,迎著赫連煦的視線,訕訕的一笑。


    他真不是有意的!


    他隻是想要研究一件事的時候,容易太過專注!


    赫連煦自然也知道風澈的心思,其實這也正是他想要把風澈找來的理由。


    他一直懷疑這個叫瀟瀟的女子身上有什麽問題,既然找風澈幫忙查找問題,接觸是免不了的。


    在風澈出現之前,赫連煦心中並無什麽異樣感覺。


    但剛才,見風澈盯著她出神那麽久,赫連煦甚至有種就算不查也無所謂,隨便她是誰都無所謂的感覺。


    他的潛意識裏,似乎已經把這個瀟瀟,自動劃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不止是自己人,還是自己的女人!


    哪怕風澈同他關係再好,也不能冒犯的那個人!


    沉默間,卻是蕭清寒開口道:“不是找風公子來給我療傷嗎?再不處理,我的傷口都要愈合了!”


    蕭清寒說著,抬起了已然完全不流血的雙手,在那手心處,隻有一點將要結痂的擦傷。


    風澈,“……”


    就這?也值得把他給急急忙忙的請來?


    未免……太誇張了吧!


    “本王記得,你那裏有治療外傷效果很好的藥,可是帶了?”赫連煦道。


    “帶了。”風澈應了聲,取出了一瓶藥,非常艱難的遞了出去。


    他的藥,都是珍品之中的珍品,隨便一種藥材拿出來,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這種藥,便是重傷之人,都能當場保住性命的!


    如今,卻被拿來用於處理一點小小的擦傷。


    所謂暴殄天物,不外如是!


    風澈給的不情不願,蕭清寒自然看出來了他的心思。


    她惡作劇似的抬起手來,滿目感激的對著赫連煦道:“王爺,你真好!用了風公子的藥,人家這手上,一定就不會留疤了!”


    “嗯。”赫連煦應了聲,臉上沒什麽表情,卻叫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風澈,“……”


    得,出藥出力的是他,人家感激的是赫連煦。


    他隻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


    赫連煦將蕭清寒放在椅子上,而後拔開瓶塞,正要給她敷藥的時候,卻被蕭清寒給阻止了。


    “不用麻煩,給我就好!”說著,她接過了藥瓶,輕嗅了一下。


    “玉骨香,落仙芷,赤冬蟲……”蕭清寒將裏麵的成分,給一一列舉了出來,她每說一樣,風澈臉上的神色便亮上一分。


    這麽多珍惜的材料,她竟然毫無錯漏的說了出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而她隻不過是聞了聞而已啊!


    那一瞬間,風澈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風澈張了張嘴,未待吐出那個名字,就見蕭清寒似笑非笑的道,“師兄別來無恙啊!”


    赫連煦,“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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