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蕭清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赫連煦可是他的兒子啊!


    他老糊塗了嗎?竟然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樣重的黑手!


    那道長聞言,眸中滑過了幾分喜色,而後他便義正言辭的對著赫連煦道:“鎮遠王,您也聽到了!


    貧道不想傷您性命,您還是乖乖讓開,讓貧道處置了這妖孽,解救您和公主吧!”


    “妖言惑眾!”赫連煦看向他的眼神,已然透出了濃濃的殺意。


    他要是當著皇帝的麵大開殺戒,怕是要被人扣上個造反的大帽子。


    這也太不值了!


    她本意也隻是想要給平陽一點教訓,叫她吃點苦頭而已。


    誰曾想,事情會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但既然她在,便不會任由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思及此,她站起身來,拉了赫連煦一下,淡聲道:“王爺,停下吧!”


    見她竟敢擅自起來,宣妃登時驚叫一聲,攔在了皇上麵前,急聲道:“你想要做什麽!”


    “母妃不必擔心,我什麽也不會做!”蕭清寒不緊不緩的道,


    “我要做的,隻是拆穿這賊人的真麵目!”


    說話間,她示意赫連煦收手。


    失去了他內力阻礙的那些小光點,瞬間便朝著蕭清寒一湧而來。


    見狀,蕭清寒不閃不避,而是隨手取出了一個瓷瓶對準了那些光點。


    下一刻,令所有人驚訝的是,這光點竟然湧入了那瓷瓶之中。


    “妖法!果真是妖法!”宣妃驚呼道。


    “母妃這話說的卻是可笑!那道士表演了這麽一手,就是法術。到我這裏,就成了妖法了?這是什麽道理!”蕭清寒嗤笑道。


    “張道長,可是在青風觀修行了多年!會這點法術有什麽奇怪!”宣妃沉聲道,


    “倒是你,你竟然收了那鳳凰,這不是妖法是什麽!”


    “妖法和法術都算不得,其實我更願意稱其為戲法!”蕭清寒淡笑道,“臣媳不才,便仿著張道長,給父皇和母妃表演個戲法吧!”


    說著,她對張道長道:“道長,借我點東西一用!就在你身上那口袋裏!”


    “你想要做什麽!”張道長登時繃緊了臉色。


    “借東西啊!還能做什麽!”蕭清寒一臉無辜的道,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我沒法親自從他身上取。煩請王爺從他左袖裏取個東西出來吧!”


    赫連煦沒有說話,向著那張道長,猛然抬手,頃刻間,他身上的那件道袍,連同裏麵的東西,都飛到了他的手上。


    隻穿著中衣的張道長,頓時手足無措的僵在了原地。


    赫連煦沒有理會他,隻是將手中被他內力生生扯碎的道袍,遞給了蕭清寒道:“你想要什麽?”


    “煦兒!你怎可毀了張道長的法袍!這可是要遭天譴的啊!”宣妃登時變了臉色,急聲道,


    “來人,快給張道長取來衣服!道長莫怪,煦兒他並非有意為之!要怪,便怪到本宮身上吧!”


    “母妃放心,就算真有天譴,也落不到王爺身上!而這道人自身難保,您又何必向他求情!”蕭清寒諷聲道。


    “你要對張道長做什麽!”宣妃沉聲道。


    “臣媳不會對他做什麽!臣媳隻是揭穿他剛才蒙騙父皇母妃的手段而已!”蕭清寒說著,從道袍裏摸出了一個瓷瓶,隨手扯下了道袍上的一塊布團,將瓷瓶之中的粉末灑了上去。


    而後他對皇上道:“父皇,煩請您隨便找一個您信任的人,將這布團給埋在隨便什麽地方皆可。”


    聞言,皇上正要叫人上前。


    張道長卻急聲道:“皇上不可,當心中了妖孽的奸計!若是她趁機蠱惑了您信任之人,怕是日後會對您不利。”


    話音方落,蕭清寒便把瓷瓶對著他腦袋丟了過去。


    頃刻間,裏麵那些粉末,紛紛揚揚的灑到了他的身上。


    但不過片刻,粉末便消失不見了。


    除了張道長腦門上那個被瓷瓶砸出來的紅印子,再也沒有其他的異常。


    張道長頓時變了臉色,而蕭清寒則冷冷笑道:“那麽,接下來,就請張道長自己躲好吧!我可是要放出追魂蟲來找你了!”


    “不,不要……住手!”張道長聞言,麵色驟變,拔腿便跑。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蕭清寒猛然拔開了瓷瓶的塞子。


    頃刻間,裏麵的光點傾巢而出,直衝張道長而去。


    張道長則像是見了鬼似的,拚命的揮舞著手臂,想要掃開那些東西。


    但不過片刻之後,他整個人便被那絢爛的光點給圍攏了起來。


    那場景看上去還挺唯美,若是他沒有叫的那麽淒慘的話!


    見狀,宣妃麵色一沉,憤聲道:“還說你不是妖孽!你對張道長做了什麽!來人,趕緊拿下這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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