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內,董卓被困於太師府,與呂布兵馬相持。


    由於缺乏糧草,董卓幾次想率親衛衝出太師府,都被呂布的兵馬用弓箭給射回去了。


    京都外,華雄、李儒同樣被阻於轘轅關前,在與曹操兵馬對峙。


    守轘轅關的,乃是曹操手下第一猛將曹洪,而且按曹操將令,隻守不攻。


    曹操呢?


    曹操當然去京都城西拜訪征南軍團去了。


    本來,曹操以為厲誌帶來加入聯軍的兩萬兵馬,起碼占了青州兵馬的一半以上。


    誰知道,蔡成竟然鬧出這麽大動靜。不僅剿滅了董卓派出在外的所有兵馬,還占據了函穀關。


    蔡成能占函穀關,自然就能占三輔之地。


    既然能占三輔,說明涼州羌胡叛軍已經被其剿滅。


    如果成公子已盡得三輔之地,那京都以西,將盡歸青州成公子所有。


    而且,曹操很容易就能分析出,護民軍必是由並州入涼州,抄了羌胡叛軍的後路。


    可見,涼州也盡歸成公子了。


    曹操在輿圖上,震驚地看到,當前成公子已雄踞北方諸州,大江以北,除兗、徐、豫三州和半個司棣之外,都被成公子所掌控,對整個大漢南方,形成了泰山壓頂之勢。


    何況,在護民軍的兵鋒之下,兗、豫、徐三州,恐怕亦無法自保。


    所以,曹操仗著與蔡成有一麵之交,急於去征南軍團打探虛實,想知道蔡成是否有自立之心。


    關鍵是,從董卓入京,再禍亂京都,而朝中重臣卻束手無策,他便看出大漢氣數已盡。


    如果自己也能割據一州之地,未必之後不能奪取天下。


    想想看,光武帝劉秀起兵時,連立錐之地都沒有,隻能委身綠林。


    劉秀行,自己也當能行。


    更何況,自己熟讀兵法,飽讀詩書,誌高意遠,滿腹經綸,為何不能趁大漢氣數已盡之時,逐步奪取天下?


    曹操斷定,討伐董卓之後,天下必將出現割據景象。


    這一點,從各州郡率私兵來討伐董卓便知。


    朝廷討伐羌胡判斷沒錢沒糧,討論烏桓判斷同樣沒錢沒糧,可各州郡卻都有錢糧養私兵。


    這不就說明大漢氣數已盡?


    這不就說明馬上就要出現諸侯割據?


    他的故鄉是沛國,屬豫州,與徐州相鄰。


    所以,曹操一直在思考自己的立足之地。


    曹操目前還無力與護民軍爭地盤,甚至兗州都可以讓與成公子。


    自己則是率軍盡快趕回沛國,然後占據豫州如何?


    如此,與青州隔著兗州和徐州,然後向南發展,取荊州南陽郡和江夏郡。


    哪怕屆時不能過江取荊州全部,也可以先向南與荊州劉表劃江而治,再向北則取守勢,緩圖揚州、荊州。


    一旦他能取得江南、江東之地,就有了與成公子抗衡的本錢。


    他可是在濟南國做了幾年國相,不僅對新農體係了如指掌,而且對青州的實力和底蘊,知之甚詳。


    在他沒有利用新農體係讓自己掌控的州郡富庶起來之前,他絕對不敢對成公子起覬覦之心。


    可他內心還是憂心忡忡。


    因為哪怕他的上述圖謀不能全部實現,他將會被夾在中間,南要應對荊州、揚州,北要應對青、兗、司棣各州。


    除非他能夠在穩定南陽郡後,以南陽郡為跳板,再取南郡,然後,或西取益州,或南取荊州,或東取揚州,那時,他才算有了真正的大本營。


    揚州刺史陳溫已經加入聯軍,本人也親自來了,倒是曹操的一個機會。


    他是否可以投靠陳溫,與陳溫同返揚州。


    陳溫年事已高,屆時如果陳溫不把揚州讓於自己,自己隨意找個由頭,就能夠掌控整個揚州。


    為此,他還把陳溫忽悠來,與自己共同堅守轘轅關,借以聯絡感情,拉近關係。


    何況,陳溫與自己的父親曹嵩一直交好,屆時請陳溫先去沛國與家父見麵,再由家父遊說一通,直接取了揚州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揚州,自己就有了兩州的地盤!


    當然,所有的謀劃,都是建立在暫時不與成公子為敵的基礎之上。


    在濟南國任了兩年國相,看到成公子挫敗“兗徐犯青州”,又讓整個青州快速富庶,對成公子的恐懼揮之不去,留下心理陰影了。


    不過,曹操可不是沒有自信的人。


    成公子,一個乳臭未幹的成公子,都能讓青州如此富庶,向來自負的自己,自然也是可以。


    待自己兵強馬壯、屬地富庶之時,再來與成公子爭天下好了。


    曹操到征南軍團大營後,管篤吩咐張合等人熱情招待,卻不能與之交往。


    一切等大帥到了再說。


    曹操聽蔡成要來,即時在大營中住了下來。


    要打探成公子的心思,自然是與成公子把酒言歡時,最為恰當。


    此時,征南軍團,在表麵上看,每日都是操練士卒,再無其他動向。


    用張合對孫堅、曹操兩人的話來說,當前依征南軍團的兵力,守營有餘,攻城不足。需要等待成公子帶來援兵。


    管篤之所以對曹操避而不見,是因為他多次聽主公說過,這個曹孟德,性情堅韌,心智高絕,許邵曾評其“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管篤擔心自己應付不了他,卻被他套了話去。


    此時的管篤,並不以為自己是天下大才,還沒有那麽自信呢。


    主要是,他有蔡成做對比,他總是覺得自己不行。


    可當前征南軍團有一個山地軍(兩個山地師)、一個神弩軍,一個強弓軍,還有一個器械軍,為何張合要說“守營有餘,攻城不足”呢?


    這可不是張合的托辭。


    白繞已經率領一個山地師已經潛行到了洛陽城南。


    表麵上,為了不被呂布的暗探發現,他們還專門曉伏夜行,渡洛水、繞河南縣,越伊水,過伊闕關,悄然向著轘轅關潛行而去。


    管篤判斷,呂布的暗探,都是在並州應對南北匈奴和羌胡之時,磨煉出來的高級探馬(騎馬的斥候,在漢時被稱為“探馬”),哪怕是白繞率領的山地師潛行,也難逃呂布暗探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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