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木盒子後,李老頭此行的目的也是達成了。


    沒有留下來觀賞女巫慌慌張張收拾東西的模樣,他帶著張不凡離開了女巫的第七頁。


    出門的時候,張不凡瞥見他麵無表情,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些許失望,整個人身上透露出淡淡的疏離感。


    張不凡不知道在占卜期間發生了什麽,識趣的沒有在這個時候多嘴,就這麽安靜的跟在後麵。


    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直到上車開出去得有幾公裏後,李老頭這是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他語氣平淡的說道:“臭小子,你就沒什麽想要和我說的麽?”


    張不凡倏然一怔,盡管他不知道李老頭指的是什麽,但內心就是莫名其妙的發慌。


    有種小時候老師對自己說:“我知道你幹了什麽啊,老實交代的話我就考慮不叫你家長來。”的壓迫感。


    有所不同的,那個時候的張不凡慌得一批,自己幹了些啥壞事全都主動交代出來了。


    就連上樓梯的時候,給親愛的同學獻上了他最愛的千年殺這種頑皮事都抖了出來。


    然而,老師隻是想知道他在女孩子文具盒裏放毛毛蟲惡作劇這件事。


    現在的他雖然還是慌得一批,但多少也是經曆過社會毒打的人。


    多少是有點城府的,不至於把自己的秘密一般腦說出來。


    他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下從未對別人提及過的秘密,張不歸,烏鴉,以及吳青這個臥底。


    “嗯……臭老頭指的是什麽事呢?張不歸肯定是可以排除的了,連見過他的兩隻烏鴉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那就隻剩下烏鴉和吳青的事了,嘖,不應該啊,今天烏鴉都沒跟來,吳青早上就走了,根本不可能被發現啊。”


    李老頭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內心的糾結,但並沒有出聲打擾,就這麽靜靜的注視著他。


    三秒鍾的無聲對於他倆來說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張不凡實在是搞不清楚李老頭到底看出了什麽問題來。


    隻好是硬著頭皮,用試探的語氣說道:“師父您都知道了?”


    李老頭都是活了六十多年的人了,哪還聽不出來這小子是在套話。


    更何況情緒編織的能力一直在將張不凡的真實情緒反饋給他,想要在他麵前裝傻充愣是不可能的。


    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哼,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能力是什麽了?”


    張不凡一愣,隨即四個大字逐漸從記憶中浮現。


    “情緒編織?!臥槽,那我先前所有的情緒波動是不是都被這臭老頭知道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間明白了李老頭為什麽會問自己有沒有什麽想說的了。


    他掩飾的很好,但凡換個人來都察覺不出有什麽異常。


    可對於能夠感知情緒變化的李老頭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破綻。


    在女巫提到幽光使徒的時候,他內心湧現的情緒並不是疑惑不解,而是強烈的恐懼和無力。


    這不是一個還處在試用期的菜鳥該有的反應。


    真正的菜鳥在聽說幽慕會和幽光使徒的時候,正確的反應是一臉懵逼的問:“幽慕會?幽光使徒?那是什麽?很厲害嗎?”


    他將視線移到李老頭臉上,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小張同學唯一的優點,就是臉皮夠厚。


    就算是被李老頭發現自己的秘密後,他也是撓頭憨笑的說道:


    “誒嘿嘿,師父您果然是慧眼如炬,我就知道瞞不過您。我是從其他渠道了解了關於幽慕會的事,包括幽慕會內部上上下下所有架構。”


    “哼,你個臭小子,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嗷。說說看吧,怎麽知道的。”李老頭雙手抱胸做聆聽姿態。


    張不凡深吸一口氣,思緒電轉之間他已經有了決定。


    兩隻烏鴉和它們背後的主人是什麽目的他不清楚,雖然看上去是不會害自己,但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他都沒見過這位神秘的主人。


    小說裏開始對你好,實際是想要把你培養成工具來利用的反派一抓一大把。


    張不凡並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托在不熟悉的人身上,連張不歸他都不是百分百的信任,隻當做是自己最牛逼的一張底牌來看待。


    目前他最熟悉,最信任的也就隻有坑爹教派的總教頭李純華,和大弟子趙小桃了。


    趙小桃稍微次一點,畢竟自己被她坑的太多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多少會受到些影響。


    這兩位都願意頂著幽慕會這個龐然大物,幫助自己調查四年前的真相。


    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除了老媽外,目前最親近的人了。


    就算這兩位真的目的不純,那他也認了,大不了就當做是幫自己調查真相的回報好了。


    將思緒整理了一番後,他把從國慶節開始被烏鴉監視,一直到烏鴉找上自己,並幫助自己控製住吳青的事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


    對於張不歸的存在他選擇了隱瞞,怎麽說這也算是自己最後一張底牌了,而且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存在。


    “嗯,就是這樣了,也就是今天烏鴉沒跟來,不然我高低給您展示一下。”


    聽他敘述的時候,李老頭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直到最後都皺出來一個川字紋,兩截眉毛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


    沉吟片刻後,李老頭語氣凝重的說道:“嘖,瑟蕾絲有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啊?哪句話?我有血光之災嗎?”張不凡好奇的問道。


    李老頭微微搖頭,眼神複雜的看向他:“你小子,還真是頭鐵的很嗷。”


    張不凡神色一滯,怎麽也想不到對麵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了一句離譜的玩笑話來。


    “唉,心靈之眼這個能力的確是神奇,就連我都察覺不到對方體內還存在另一個靈魂。”


    李老頭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你當幽慕會是群土土雞瓦狗麽,小桃的能力你清楚吧,通靈,專精靈魂領域。幽慕會也有這種能力的異能者,而且隻強不弱,對於靈魂上的異常是很容易察覺出來的。一旦你激活了心靈之眼被對方察覺到,你猜猜下場是什麽?”


    “你包死的啊天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用手指戳了戳張不凡的額頭。


    聽他這麽一說,張不凡頓時就有些驚慌失措。


    當即就覺得將自己和吳青連接的心靈之眼是個禍害,想要趕緊回去找福星小豬退貨去。


    “臥槽,師父,現在怎麽辦啊,我會不會第二天就被幽慕會的人給幹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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