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王慶海還隻是抽泣,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直至嚎啕大哭。


    馬路邊靠在摩托上的張不凡都被男人的撕心裂肺的哭聲給吸引了,向稻田裏投去好奇的目光。


    他哭的越來越厲害,甚至開始用頭去撞麵前的長劍,仿佛想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通過哭泣的方式宣泄出來。


    寧羽軒見狀趕忙收回插在周圍的長劍,一字排開插在身前。


    “啊啊啊,我的女兒啊......”


    哭了得有幾分鍾,似乎已經將心中的情緒宣泄幹淨,又或者是說身為父親的堅強讓他止住了淚水。


    他抽噎著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女兒病了,十幾天前她還好好的,下午我帶她去了遊樂園玩,她很開心,回家的時候還和我說,下次考了第一名還要帶她來玩。可是,誰又能想到當天晚上,她突然就發了高燒。我和我老婆帶著她跑了好幾個私人診所,打了針吃了藥,可遲遲不見退燒,最後第二天待她去大醫院檢查才發現,她竟然得了急性腦脊髓炎,我可憐的女兒啊,嗚嗚嗚。”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聽得卻格外清晰。


    在場的三人都沒有吭聲,隻是靜靜的聽著這個男人的哭訴。


    張不凡甚至都有些同情這個男人,設身處地一想,要是自己作為父親,看見女兒遭受如此劫難該會有多難受。


    就在這時,王慶海的語調陡然拔高,瞪著夏如夢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你們異能管理局幹的好事!之前口口聲聲和我說,隻要答應簽署未來作戰協議,異能者及其家庭可以享受異能管理法案的優待,能夠得到更便宜更優先的醫療幫助。”


    “可是呢!醫院根本就不認!開口就要收10萬的治療費用。可是我錢也要交了,他們遲遲不肯提供治療,還說需要向上級請示才行!我女兒本來還能搶救的,可就是因為他們的拖延,導致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我女兒就這麽淪為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醒過來!”


    “你們異能管理局就是群狗娘養的!許下的承諾全是狗屁!我還以為有了管理局的存在,異能者也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可是換來的不僅是身邊人的恐懼與敵視,就連最基本的,作為人的權力都享受不到!你說說,你們到底該不該死!”


    說到最後,王慶海幾乎是在歇斯底裏的咆哮,眼中的恨意都快要凝結成實質。


    是,人們對異能者的確抱有敬畏之心,但那也隻限於擁有官方身份的異能者。


    對於混跡在普通人中,與他們朝夕相處的異能者,仍舊抱有很大的偏見。


    盡管異能管理局聯合華夏政府出台了各種政策和保護措施,但依舊無法消除人們心中的恐懼與偏見。


    華夏國土遼闊,即便是每個省市都設立了異能管理局,可人力終究是有限的,想要管理好這麽大一片的治安談何容易,免不了發生異能者動用能力傷害普通的事件。


    久而久之,非官方身份的異能者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逐漸變得惡劣起來。


    尤其是在有七宗罪這種臭名昭著的組織存在的情況下,一旦得知身邊有個非官方異能者存在,沒有當場報警就算不錯了。


    不過這又不是醫院拒絕提供治療的原因,夏如夢記得很清楚,管理局是有和每所醫院達成過協議的,每年由管理局撥款五百萬,專門用於給異能者及家屬提供治療。


    醫院沒理由會這般阻撓,這裏麵肯定有什麽隱情,比如,醫院將這筆錢給私吞了,或者根本就沒有送到醫院手中。


    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矛盾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但波及到他們的家人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看來,後續有必要和局長反饋一下這個情況,其他省市她管不著,但h市的亂象有必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你為什麽沒有找管理局尋求幫助?”這個問題問出來夏如夢就後悔了,連條約中最基本的許諾都沒法達成,對於王慶海來說找異能管理局又有什麽用呢?


    不出所料,聽見她的話後王慶海更加激動了,“去你媽的異能管理局,信你們還不如信街邊一條狗!”


    夏如夢暗自歎了一口氣,對他的羞辱沒有感到半點惱怒,反而是深深的自責。


    “對不起,是我們做得不夠好,我向您保證,會調度擁有治療能力的異能者為您女兒治療。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治好您女兒,絕對會讓她以後健健康康的生活。”


    夏如夢的話語中充滿了誠懇,她朝著男人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這一刻王慶海也有些動容了,他也聽說過治療係異能者的威名,那是能夠將斷臂重生,將垂死之人給救活,敢從閻王手裏搶人的存在。


    而且隸屬於官方的治療異能者,能力是隻強不弱,如果他們能出手的話,自己的女兒絕對有救。


    他眼光閃爍,語氣中略帶著些懷疑說道:“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


    夏如夢正要開口,張不凡的聲音卻搶先一步傳來:“真的,老哥,不用別人,我或許就能救您女兒。”


    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根木棍,當做拐杖慢慢朝著這邊移動。


    “軒哥,借你劍用用。”


    寧羽軒眉頭微皺,不知道他要搞什麽鬼,但還是控製著一柄長劍落在了他身前。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張不凡牙一咬,伸手在劍鋒上一劃,頓時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掌心,鮮血止不住的朝外滴落。


    嗯?什麽意思這是?擱這表演自殘來了?


    夏如夢冷冽的俏臉上露出愕然之色,管理局的異能者能力資料都是有記錄的,她很清楚的記得張不凡並不具備治療手段,完全搞不懂他整這一出是為了什麽。


    張不凡疼的直咧咧,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沒有理會高冷禦姐投來詢問的目光,他用受傷的手臂夾住木棍支撐身體,腦海中構想著紅桃9的撲克牌。


    等到紅桃9在腦中完全具現出來後,他伸手打了個響指,伴隨著微光閃動,一張紅桃9憑空出現在手上。


    他沒有絲毫猶豫,拿著撲克牌就貼上了手心的傷口,再晚一秒他估計就要疼的暈過去了。


    隨著一團綠光亮起,紅桃9宛如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見,待到光芒散去,他的手已經是完好如初,那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就像是不存在似的,連疤都沒有留下。


    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眼睛都亮起了奇異的神采,尤其是王慶海,他臉上的充斥著激動的神色。


    張不凡微笑著說道:“老哥,這下你應該相信我們了吧。”


    “相信!我相信你們!我女兒有救了,我女兒有救了哈哈哈!”


    張不凡看向夏如夢,隻見後者微微頷首,似在對他的舉止表示讚許。


    “事不宜遲,老哥,帶我們去見您女兒吧,等治好您女兒後,您再和我們回管理局交代一下罪行如何?”


    王慶海用力地點了點頭,“沒問題!隻要你能救我女兒,我什麽都願意交代!”


    見對方已經服軟,寧羽軒也收回了將他插在泥土裏的長劍,順帶將他從泥土裏拔了出來。


    不過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是操控衣服將王慶海束縛了起來,同時用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他和自己綁在了一起,避免這家夥半路返回逃走。


    王慶海對此沒有任何怨言,隻要能救回女兒,就算讓他坐牢都沒問題。


    就在四人準備返程之時,王慶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臉歉意的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哈,能不能讓我先接個電話,興許是我老婆打來匯報女兒情況的。”


    得到夏如夢授意後,寧羽軒解開了他一隻手的束縛。


    王慶海在身上一陣摸索,發現果然是老婆打來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婆,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一個說不上熟悉,但絕對不陌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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