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


    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麵發。


    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滿街走!”


    臘月二十二,福丫看著滿大街笑嗬嗬的小孩。


    腦子裏麵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抿唇笑了笑。


    到了春不晚,裏頭熬了一大鍋的臘八粥。


    喜氣洋洋的,推到門口施粥。


    乞丐可以來這裏要一碗。


    稠稠的一大碗。


    小乞丐們吃了個肚兒圓。


    有些樂善好施的有錢老爺。


    看那些瘦瘦小小的乞丐,心裏也憐憫。


    一揮手,給買了幾份吃的,叫他們現場吃了。


    有稠的臘八粥和,還有貴人給賞的好菜。


    小乞丐個個笑開了花。


    就知道春不晚這邊肯定有好菜!


    往常他們都會來春不晚後門等著。


    前頭小二收了一些殘羹冷飯。


    會特意放到後門,讓他們拿走吃了。


    不僅避免浪費,也是讓他們這樣的小乞丐不至於餓死。


    平常就去後門,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


    就到門口來領,要麽是粥,要麽是糊糊。


    能吃飽,但是不能吃好的。


    不過這樣他們也很感激了。


    福丫越過側邊長長的排隊取粥的人。


    頓了頓,麵無表情的往後退了兩步。


    彩棠也跟著往後退了兩步。


    “大娘,我這是給無家可歸的人領粥的。”


    你一個老婆子,穿的也周正,臉頰也飽滿。


    來湊什麽熱鬧?


    康母冷冷的看了福丫一眼。


    “我憑什麽不能領?你拿出來我就可以領!”


    說不通了還。


    福丫有些無語。


    “這不是給你們的……”


    福丫說著說著,就看到康曉思紅著臉跑過來把康母給扯走。


    “娘……快走!”


    太丟人了!


    康母大聲嚷嚷:“走什麽走!你趕緊也去拿個碗排隊,領兩大碗粥,回去就可以不用煮飯了!”


    福丫沉默了一下,翻了個白眼。


    真是。


    有夠不要臉的。


    這些天下了好幾天雪,今天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福丫過來春不晚,預備先給他們發年禮。


    過幾天還不知道會不會繼續下雪呢。


    所以。


    手裏的湯婆子源源不斷的輸送熱量。


    福丫還是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尖,趕緊跑進春不晚了。


    裏麵燒了火爐子,門也虛掩著。


    比外麵暖和多了。


    站在門口趕緊跺跺腳。


    叫三水跟她一塊去後門。


    把東西拿出來。


    吳老三正等在後門呢。


    穿得厚厚的。


    臉有些紅。


    不是冷,是熱的。


    門開了,幾個人趕緊幫忙把東西都給帶進來。


    很多,一堆一堆的堆在一起。


    這就是年禮了。


    東西不算很多。


    但是這邊人多,所以年禮顯得多。


    其實分到手裏也沒多少。


    大部分都是吃的。


    肉啊,菜啊。


    還有福丫前幾天帶著家人,在暖和的炕旁邊種出來的豆芽。


    白生生的,看著鮮嫩。


    這到了冬天,都是大白菜,蘿卜。


    想吃的別的青菜可難了。


    外頭也是貴出天價。


    這些豆芽,讓陳掌櫃娘子忍不住笑了笑。


    好久沒吃除了白菜之外的菜了……


    福丫跺了跺腳,拉著陳掌櫃娘子。


    “我教我們村的人發豆芽了,明兒你讓陳掌櫃帶人來我村子裏收豆芽,價錢你們定吧,不要太便宜。”


    這大冬天的,蔬菜可是很貴的。


    “好嘞!”


    掌櫃娘子笑著應下了。


    這些天,她每天換著花樣做白菜。


    但是大白菜始終還是大白菜。


    吃多了總是會膩的。


    已經有很多人來問有沒有別的菜了。


    每回她都是囫圇的回應。


    畢竟她也吃不上別的青菜啊!


    現在好了,有豆芽……


    雖然不比綠葉菜,但是比起頓頓都吃的大白菜……


    還是要更受歡迎一些的。


    “年禮給你們放這裏了,一人一份。要是不下雪,我應該還會來,要是下雪,我就不來了。除夕夜,你們早些關門,自己弄些好吃的,不要怕花銀子。喏,給你。”


    二十兩的銀票。


    給了掌櫃娘子。


    她有些驚訝。


    “這是……?”


    “大年初一也不用開門了,放假一天。這是你們過年這些天除了每天都有的供應外,自己可以花些銀子去買些別的菜。”


    “像是魚啊,可以買一條。”


    “好!多謝小東家……”


    掌櫃娘子心裏很感激。


    其實他們每天的夥食都不少。


    沒有想到小東家居然還能拿出來二十兩銀子給他們加餐。


    好感動……


    “林誌仁的一份,你們記得給他送過去。”


    她是不想過去了。


    太冷了!


    要不是想著春不晚這邊還有年禮沒有發。


    她都不想從炕上起來。


    說著話。


    錢大富過來了。


    他一直讓人盯著呢。


    要是福丫過來了春不晚。


    就趕緊叫他。


    還有分紅攥在他手裏呢。


    經過兩個多月的運動。


    錢大富的肚子小了不止一圈。


    已經不是胖到沒變的程度了。


    頂多是那種中年輕微發福的狀態。


    福丫挑了挑眉。


    給她送銀子來了。


    她已經收了很多銀子了。


    陸恒送來的,各式糕點的分紅。


    陳子期送來的,焦糖布丁的分紅。


    今兒,又要收一個,映彩居琉璃的分紅了。


    她真是……


    要晉升成首富了!


    哦不,現在有一個攔路虎呢。


    錢大富家裏可比她有錢多了。


    她現在頂多是青雲鎮第二富。


    錢大富朝她揮了揮手。


    兩人向樓上走去。


    雅間還有些冷。


    三水熟練地加碳,燒熱。


    有些嗆,福丫蹙了蹙眉。


    沒說什麽。


    炭燒好了,三水出去了。


    門虛掩著,外頭的人可以看到裏麵的人在幹什麽,但是因為坐的比較靠裏邊。


    聽是聽不見的。


    “這是這個季度的分紅,你看看。”


    福丫翻看著賬本。


    其實映彩居的賬本她都有每月一盤點。


    錯漏是沒有的。


    再看一遍,也還是一樣。


    數了數厚厚一遝銀票。


    福丫點了點頭。


    “可以!”


    錢大富鬆了一口氣。


    沒出錯就成。


    “明兒,我娘子要差人給你家送些年禮,你記得跟家裏人說,不要被嚇到。”


    錢夫人宋芸要給自家送年禮?


    福丫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點點頭。


    “好。”


    那她也得回去收拾收拾,給錢家送些年禮回來。


    有來有往嘛。


    “那我就回去了,太冷了……”


    沒了脂肪供熱量,錢大富變得比之前怕冷。


    福丫也趕緊收攏了銀票,小心地放進空間裏麵。


    下樓嚷嚷著要回去了。


    吳老三也不樂意在這待了。


    實在是有些冷。


    戴上隻露出眼睛的連帽子帶麵罩,吳老三趕著馬車。


    慢悠悠的往家裏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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