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入景家莊園北樓,夜色沉沉,


    空氣中透著一絲壓抑的氣息。


    景旻甩上車門,步伐急促地走向初舞陽的房間,


    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烏雲。


    他悶著一口氣,抬手就狠狠地敲響房門,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出來!我們談談。”


    房門裏沒有任何動靜,安靜得讓他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


    景旻深吸一口氣,眼神冷冽,語氣更添幾分危險的意味。


    “別逼我拆房門!”


    這倒是像他能幹出來的事。


    門忽然被猛地拉開,


    但也隻開了一條縫,


    初舞陽站在門口,眼神警惕,滿臉防備。


    她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不耐,帶著幾分嘲諷:


    “你在狗叫什麽?”


    景旻眼疾手快,伸手抵住門,


    眉宇間滿是不悅,聲音壓低了幾分,透著咄咄逼人的怒意。


    “怎麽?現在連和我好好說話都做不到了嗎?”


    初舞陽皺眉,不耐地催促道:


    “你到底要說什麽?”


    景旻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緊,目光沉沉地鎖住她,嗓音低啞,


    像是在極力壓抑情緒。


    “你跟那小白臉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初舞陽聞言,眉心一擰,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冷漠掩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不想和他糾纏,甚至都懶得解釋。


    她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鬧哪一出,是占有欲作祟,還是想給她扣上一頂帽子?


    轉而又想到雲漾懷孕的事,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這幾天,她已經把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別的她都不要,隻要ko的股份。


    反正景旻手握博億方這麽大一個商業帝國,那點股份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那是她的,她拿走,合情合理,


    可景旻顯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咬牙冷笑了一聲,眼神鋒利得像刀。


    “你還想抵賴?”


    “今天要不是我撞見了,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你敢說那天在酒吧和你喝酒的那小子,不是他?”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質問,甚至還夾雜著掩蓋不住的妒意。


    他臉上的神情是真切的,毫無破綻,


    像是被憤怒和不甘吞噬,幾乎要壓不住情緒。


    初舞陽愣了一瞬,心頭微微一震。


    他……是在吃醋?


    不,轉瞬間,


    她又冷笑著收回了自己可笑的想法。


    他向來如此,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早已學會不去輕信他臉上的每一絲情緒。


    若他是真的在意,那雲漾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麽?


    那麽,現在他的憤怒又是為了什麽?


    占有欲?對,畢竟她名義上還是“景太太”,


    上次熱搜的事情想必讓他覺得顏麵掃地,所以現在才來興師問罪?


    還是說,他想坐實她跟別的男人有關係,以此來消解自己“出軌”的罪惡感?


    初舞陽譏諷地勾了勾唇角,


    眸色冷淡,語氣漫不經心,仿佛毫不在意:


    “對,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可以鬆手了嗎?”


    景旻的瞳孔微微收縮,臉色霎時陰沉得駭人,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他的眼底,怒意翻湧,如同壓抑著即將爆發的風暴。


    “你——說——什——麽?”


    他一字一頓,嗓音低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個字都透著一絲隱忍的憤怒。


    他盯著初舞陽的眼睛,仿佛想從她的表情裏找到一絲猶豫或後悔,


    可她的神情平靜得像一汪死水,甚至透著幾分輕描淡寫的不屑。


    這一刻,他心裏那根弦,繃得更緊了——緊到幾乎要斷裂。


    初舞陽敏銳地察覺到景旻的情緒不對,


    眉頭微微皺起,心裏警鈴大作。


    她並不想過分激怒他,


    畢竟他疑似有精神病,可不是說說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目光沉靜地看著他,勸道:


    “你不必激動!”


    “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你和雲漾的事情也不避諱我,在你們的圈子裏,半真半假地算是公開了。”


    “索性我們就徹底攤開講,你也不必在意我和別人有沒有關係,隻問你——什麽時候把我們的事辦一辦?”


    她字字清晰,目光裏透著幾分不耐。


    然而,景旻卻像是沒聽懂一樣,


    臉色仍舊陰沉,卻刻意維持著平靜,語調緩慢地反問:


    “我們,辦什麽事?”


    初舞陽冷笑,


    真是到了這一步,他還要裝聾作啞?


    她已經懶得再跟他兜圈子,


    反正雲漾肚子裏的孩子肯定瞞不住了,


    他應該急著解決才對。


    她直接挑明道:


    “辦離婚啊!”


    房間裏短暫的沉默……


    夜色透過窗戶滲入,氣氛冷得有些詭異!


    景旻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眼底的情緒忽然鬆懈下來,嘴角甚至帶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將抵在門上的手緩緩收回,


    隨後微微側身,靠在牆上,雙手抱胸,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緩緩開口:


    “理由呢?”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初舞陽沒想到他還能這麽平靜,微微怔了怔,但很快恢複鎮定,冷聲道:


    “理由?你出軌啊!這還不夠?”


    她眸光微寒,語調不帶一絲起伏。


    可景旻卻依舊不慌不忙,甚至還勾起一側嘴角,挑眉道:


    “出軌?”


    他眼神裏透著幾分譏誚,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語氣緩慢而帶著幾分玩味,


    “你看到了?”


    “有什麽證據?”


    初舞陽心裏升騰起一股煩躁,


    她就知道!


    景旻要是打定主意耍無賴,絕對比誰都不要臉。


    她嗤笑一聲,底氣十足地反駁:


    “證據多的是!你們睡了,孩子就是證據!”


    “還有,你們在t國被人看到在一起,這你都想抵賴?”


    她語氣堅定,神色更是篤定,目光像利刃一樣直逼著景旻。


    可景旻非但沒有慌,


    反而低低地笑了,


    語氣不疾不徐,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


    “睡了?有孩子?你親眼看見了?”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深不見底,透著幾分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被人看到一起,就是事實?那你和那小白臉在酒吧被拍也是事實?你怎麽不承認?”


    初舞陽被他這一問怔了一瞬,


    心裏想著她與那靳弦確實不認識,可雲漾和景旻怎麽可能不是?


    他這樣類比根本說不通嘛!


    景旻眼底劃過一絲陰鬱,神色變得意味不明,語調也沉了幾分:


    “捉奸要在床,眼見不一定為實。”


    初舞陽被他這副無賴態度氣得差點笑出聲,皺眉反駁道:


    “好,t國的事姑且不論,但你們睡了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吧,我親耳聽見了!”


    景旻輕笑了一聲,


    抬手想要碰她的臉,卻被初舞陽嫌棄地躲開。


    他眸色微微一沉,低啞地開口:


    “你聽見了?”


    “那就是沒看見?”


    “沒看見,又怎麽能確定一定是真的?”


    “再說,就算你看見了,也不一定是真相。”


    初舞陽皺眉,他的話聽起來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可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立得住腳的理由去反駁。


    她心裏泛起一絲煩躁,聲音微微拔高:


    “你們都發出那種聲音了,不是在做那事,難道是在打架?”


    她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可笑,


    明明是最清晰不過的事實,竟然被景旻扯得都快不確定了。


    可景旻卻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低沉,帶著某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怎麽就不可能是在打架?”


    “你為什麽不推開門進去確認?”


    初舞陽一時語塞,心裏更是憋悶得難受。


    她怎麽可能推開門?


    她又不是像他一樣變態,現場直播他不要臉給她看,她還沒臉看呢!


    見他這副死不認賬的樣子,


    她終於失去了耐心,


    冷笑一聲,


    直接掏出手機,


    翻出雲漾發來的那一連串曖昧至極、帶著炫耀意味的聊天記錄,


    甩到他麵前。


    “那這些聊天記錄呢?”


    “你怎麽解釋?”


    景旻連眼皮都沒抬,


    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臉色平靜得詭異,語氣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漫不經心:


    “這算什麽?算曖昧?算出軌?聊天記錄能作假的你不知道?”


    初舞陽被他的態度氣笑了,這人簡直無恥得讓人無話可說!


    她懶得再和他糾纏,直接心裏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雲漾,做親子鑒定。


    dna不會騙人,


    他這次賴也賴不掉了!


    這麽想著,她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一把推開景旻,


    “砰”地一聲甩上房門,


    果斷鎖上,


    徹底隔絕了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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