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尚書府名聲掃地不說, 怕是禦史台參李尚書教女無方的奏本都能讓尚書府吃不了兜著走。


    因而,成親的日子定得急,就在下月初。


    也就是半月之後。


    “大小姐,難不成就這樣讓侯爺把那個尚書府大小姐娶來當平妻嗎?”


    蒹葭癟癟嘴,“奴婢替您憋屈。”


    用大小姐的錢還了債,走上了仕途,轉頭就攀高枝娶尚書府嫡女,真是什麽好事都讓他得了。


    魏沅箬聞言,微微一笑,眼中一抹淩厲閃過,“當然不是。裴燁想娶妻,可以,想那麽穩穩當當娶進門不傷分毫,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對不起這輩子的自己,更對不起上輩子的自己。


    上輩子,她就是為了裴昭忍下了,才讓裴燁風風光光娶來李靜姝進門.


    若不是李靜姝拿那個孩子陷害她,結果玩過頭流產了,裴昭後麵那幾年的日子,怕早就不好過了。


    這輩子,她要早早離開侯府,讓李靜姝那個孩子穩穩當當生下來,到時候,她倒是要看看, 裴昭還能不能穩穩當當地當上侯府世子。


    蒹葭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大小姐,您打算怎麽做?”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魏沅箬輕輕拂了拂衣袖,目光透過窗戶遙遙地落在遠方。


    ---間隔符----


    許是因為要娶尚書貴女當兒媳,李氏這次操持裴燁的婚事比起當初娶她的時候上心多了。


    隻不過,當她看到賬房交上來的賬本上就那麽點餘錢時,瞬間懵了。


    “一萬兩?偌大的侯府,就一萬兩銀?”


    李氏氣得將賬本直接甩在賬房的臉上,“狗奴才好大的膽子,連侯府的錢也敢貪!”


    賬房嚇得趕忙跪下,“老夫人,小的不敢貪墨侯府的錢財啊,所有的支出都在賬本上,請您過目,小的真的不敢,真的不敢啊。”


    李氏到底是名門出身,賬本還是會看的,等她看完之後,便陷入了沉默當中,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許久,她冷著臉,對身旁伺候著的老婆子道:“馮媽,你去喊魏氏過來。”


    “是。”


    梧桐苑。


    “夫人,老夫人讓您去榮壽堂一趟。”


    馮媽站得筆直,她是李氏娘家帶來的老人,作為家生子,馮媽同李氏一樣,即便魏沅箬是主子,她也一直瞧不上。


    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有一種迷一樣的優越感。


    見魏沅箬慢吞吞地喝著茶不動,馮媽蹙起眉,麵露不悅地催促道:


    “夫人,老夫人在等著你呢,你還是快點吧,讓老夫人等太久,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魏沅箬放下茶杯, 輕輕揉了揉腦袋,緩緩起身,走到床邊躺了下來,“告訴老夫人,我病了,怕過了病氣給老夫人,等我病好了再去吧。”


    馮媽看著魏沅箬那紅潤的臉色,哪裏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推脫,便沉下臉,道:


    “夫人,我看您哪裏是病了,是因為侯爺要娶李小姐,您故意給老夫人下臉子吧?”


    魏沅箬聞言,也不說話,用眼神看了一眼蒹葭。


    蒹葭會意,直接上前給了馮媽一巴掌,“沒上沒下的東西,我們侯府是講規矩的地方,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隨意揣測主人的心思,要是傳出去,你作為老夫人的人,別人會怎麽說老夫人,說她教導無方,縱奴欺主,丟的是老夫人的臉!壞的是老夫人的名聲!”


    “你……你……”


    馮媽作為李氏身邊的貼身老仆,在府中一向得臉,尤其是下人麵前,稱得上半個主子。


    從前,她在魏沅箬麵前也一貫頤指氣使,魏沅箬都看在李氏的麵子上不跟她計較。


    此刻,她被蒹葭甩了一巴掌,又被這樣一番教訓,哪受得了這樣的氣。


    她目光陰狠地看向魏沅箬,“夫人,你就這麽縱容一個下人對我不敬?”


    魏沅箬笑了,目光落在馮媽的臉上, “馮媽這話說的,你難道不是下人?這些年在侯府被下人們哄著,就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聞言,馮媽臉色大變,“好,好,夫人既然這樣瞧不上老奴這個下人,那老奴這就去回稟老夫人,夫人仔細想好該怎麽跟老夫人交代。”


    狠狠地丟下這句話,馮媽扭頭怒氣衝衝地走了。


    蒹葭走到院門口,狠狠地“呸”了一聲,才走回來,“不要臉的狗東西。”


    “大小姐,您說,老夫人喊您去幹什麽呢?”


    “還能幹什麽?侯府就那麽點錢,她想讓裴燁風風光光娶李靜姝,當然得跟我要錢。”


    蒹葭聞言,又忍不住呸了一聲,“真是一家子不要臉,納妾還想用正妻的錢。”


    說著,蒹葭看向魏沅箬,道:“大小姐,您可千萬別心軟,隨便他們說幾句您就答應給他們錢。”


    “當然。”


    魏沅箬對蒹葭招了招手,“有件事交代給你。”


    “大小姐您說。”


    魏沅箬湊到蒹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聽得蒹葭眼睛越發明亮了起來。


    “奴婢知道怎麽做,大小姐您就等著看好了。”


    “嗯。”


    魏沅箬點點頭,“錢的事不用擔心,要多少有多少,你隻管放手去做。”


    “是。”


    蒹葭出去後,魏沅箬收起笑容。


    她的錢,就是拿去喂狗,也不會再給裴燁一分。


    傍晚,裴燁來了。


    一如既往的光風霽月,月白色的錦衣襯得他風姿綽約,俊朗無雙。


    隻是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卻爬滿怒容。


    魏沅箬微笑著迎上前去,“誰惹夫君生氣了?”


    裴燁冷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在桌子旁坐下,手,用力往桌子上一放,捶得桌上的杯盤叮當作響,以示他此刻不悅的情緒。


    以往,他便是如此,一不高興了,就到她麵前甩臉子,等著她低眉順眼地去哄他。


    這一次,他依然如此。


    隻是,這一次,魏沅箬並沒有如他所願,而是走到窗前的軟榻斜靠著坐下,漫不經心地吃著讓底下人重金買來的葡萄。


    裴燁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魏沅箬去哄他,他耐不住扭頭看去,便見魏沅箬靠在窗邊正悠哉悠哉地吃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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