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師尊的修為,應可渡劫飛升了吧?】


    【他是大乘巔峰,隻要他想,隨時都可渡飛升之劫。】


    聽到大白的回答後,林忱陷入沉思,未曾注意到身旁之人停下了腳步。


    走出半步,不見那片白色衣角,才回過神來。


    這是他們最初看到的岔口,這上方,還有他先前留下的印記。


    林忱默默後退半步,回到可與他並肩的距離,隻是他如今的身高,抬眼看去,卻也隻到對方鼻子。


    “可是傳送陣法就在此處?”


    穆箴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轉身看著他,反問:“你在想什麽?”


    林忱很可能是又跟他識海中的東西交流上了,半道開始,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師尊為何這般問?”


    林忱撞進穆箴言的視線中,話說出口後,才覺得師尊有些不一樣。


    師尊的長相,哪怕是他在此番在大比上見到的眾多修士,都找不出一人能與之相比。


    白衣,白發,一身清冷卻透著疏離的矜貴氣質,猶如神隻臨凡一般。


    可林忱在他眼中,卻看到了溫度。


    像碎石墜入古井,興起了波瀾,不複往日平靜。


    穆箴言看了眼林忱手中的儲物戒,那顆後者剛放進去的蜃珠瞬間浮現,他道:“出去前拿著此物,可讓你安神。”


    林忱揉了下小白的腦袋,手上動作卻顯得有些僵硬。


    他將珠子放入懷中,那絲絲縷縷的清涼感漫上心頭。


    心,確實淨了,但所念仍在,隻不過放到了最深處。


    “好。”林忱移開了視線,卻並未瞞他,“弟子隻是在想師尊為何不離開一事。”


    穆箴言大抵能猜到林忱在想什麽,轉過身,語氣平靜:“在等你成長。”


    林忱聽得出來這話含義非是他所想,心頭依舊猛地一震。


    那顆蜃珠,似乎沒什麽用。


    宋錦書距離二人隻有一小段距離,兩人間的交談,他聽的一清二楚。


    又來了又來了,這讓人費解的交流,這讓人難懂的粉紅泡泡。


    呸,一點都不難懂。


    宋錦書皺眉,心底隱隱有了猜測,但也隻是猜測。


    林忱的眼神,太好懂了,但是那位尊者……


    宋錦書猛然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他掃了眼前方並無其餘動作的二人,瞬間收回目光。


    還是出去再問吧。


    林忱輕歎一聲,頗為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尊,想讓自己心靜,卻又說出如此讓人曲解之言。


    盡管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大白曾說此界從這一紀元開始便無人飛升,說是靈氣日漸稀薄的緣故,可天道這個鳥樣……


    祂奪自己氣運,師尊不走,多半跟祂有關。


    等自己成長,便是想等自己把氣運拿回來罷?


    師尊可指點,卻不能替自己去做。


    譬如支線任務,他可詢問師尊大體方向,但想完成,隻能自己來。


    穆箴言麵色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無波,可眼底情緒卻因林忱這一記眼神而翻湧,變得晦澀不明。


    終究是在意了。


    他垂眸看了眼林忱懷中的界兔,雙手結印,白色靈力自他指尖而出。


    周圍的空氣亦在此時泛起波動,一陣類似機械轉動的異響自頂上傳來。


    林忱抬頭看去,頓時一道強光照下,他正欲閉眼,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地擋在他額前。


    人還未反應過來,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是傳送陣。


    和以往不同,沒有想象中的眩暈感。


    落到實地後,護在額前的手已經收回,林忱掃了眼一旁暈頭轉向的宋錦書,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是個類似宮殿一樣的地方,四周包括腳下所站仿佛冰晶鑄造,與外界所見一致。數根蟠龍柱矗立四方,此地每一寸都透著一種讓人生畏的氣息。


    宋錦書從容起身,看了眼笑話自己的林忱,嘴角一勾,“有尊者護著就是好,不像我,隻能跟吟風劍相依為命。”


    林忱想起對方那社交達人的屬性,怎麽就跟相依為命扯上鉤了?還是和一把劍。


    他看著對方身後那把吟風劍,俊眉輕挑,“你身後的劍可能不這麽想。”


    宋錦書回頭,便發現自己的本命劍在瑟瑟發抖,當即打出一道靈力安撫,眼角餘光落到那一片白色衣角上。


    嗬,男人。


    然後吟風劍抖得更厲害了。


    宋錦書無聲後退數步,不讓說就不讓說,欺負劍算什麽本事!


    想歸想,他與吟風劍心意相通,知道吟風劍隻是畏懼尊者身上那駭人的氣息,而非對方有意為之。


    畢竟他那身凝成實質的極寒劍意,隻對林忱一人收斂。


    如今壓迫感這般強盛,很可能是此地有什麽東西。


    似是應證他所言,蟠龍柱上雕刻著的冰龍忽然睜眼,幽邃的眼眸裏的藍芒如鬼火躥動。


    刹那間,所有方位的蟠龍柱同時爆出一道強光,蜿蜒扭動,於半空中交錯勾連,陣成。


    大殿內氣溫驟降,凜冽的寒意如實質化的利刃,無情地切割著空氣。


    宋錦書被刺得麵頰生疼,默默回到二人身後,尊者不會要他的命,但這詭異的陣法可就不一定了。


    林忱有穆箴言護住,半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打量起這突生變故的大殿。


    他們站在最中間,穹頂呈穹窿之態,無數神秘字符刻畫在上方,但因半空陣紋緣故,看不真切。


    突然。


    一個藍衣女子衣袂飄飄,從頂上翩然落下。她神色淡漠地掃了三人一眼,卻在看見那名白發男子時,生生停住了。


    林忱認出了她,是門外那個靈體。


    她語調冰冷,徑直忽略林忱和宋錦書,“你是何人?為何我察覺不到你的存在?”


    她就說,三個金丹期,如何能奪得碧水寒蓮?


    前不久離開的那人尚有可能,若非此地現為她所掌,她亦察覺不到此人。


    但眼前這兩個小輩,一看便是名門正派之人,哪怕天賦再高,沒有那人的屏蔽之法,絕無可能在不驚動魔母的情況下拿到碧水寒蓮,更何況是將其誅殺。


    穆箴言並未回答她的話,隻輕輕抬手,這上古困陣便在他掌中散去。


    宋錦書瞪大雙眼,一個分神就有如此實力,那本體得強到什麽程度?


    與他神情相似的,還有那名女子。


    她篤定道:“你亦是靈體。”


    “不是。”穆箴言否定了她的答案,“本尊不要你主傳承,但你身後的青木參,得給他。”


    林忱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他,眼角眉梢輕輕舒展,一抹詫異在他臉上轉瞬即逝。


    所以師尊這是,又帶他尋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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