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威振北漠國的龍麵雙煞龍威和龍翔,但其一直自稱馭龍使,男的手持一把關公的青龍偃月刀,女的手持一條鐵鏈,鐵鏈的兩端分別拴係著一個籃球般大小的鐵球。二人的識海裏都飛旋著一個極紅的氣球,其武魂氣境已然到了武帝三層的境界!


    在龍門客棧現有的人群之中,除了幾個不能窺視識海的人之外,能夠與之匹敵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因而他們在掃視過驚愕萬分的眾人之後,更顯得鶴立雞群,威風八麵,不可一世。


    龍麵雙煞到來之前,就在眾人合議意欲合力抗擊秋娘之時,大夥毒藥發作,真力不濟……從來沒有說話的展風抓住時機,突然示意血衣衛齊齊出手,扔出手中急速飛旋的血滴子。同時,他暴喝一聲,使出一招《通天一劍》,一劍封喉,了結了猥瑣不城的獨眼龍!


    高揚臉色大變,這黑衣人竟然也會高家老祖絕技《通天一劍》!!!他與高家一定有著某種源緣……


    啊~啊~啊~


    名不虛傳的血滴子果然不負勝名,一旦出手,例無虛發。


    眾人或被劃破了肩膀,或割傷了腿腳……一時間,哀號聲一片。


    高揚乾坤神龍臂衝天一振,龍嘴吐出一巨大的金色汽泡,瞬間就把高揚、觀棋老者、來福、柳湄、晶神五人保護在其中,免於血滴子之苦。


    “現在要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不過,我這個人很念舊情,所以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隻要你們答應幫我得了《天書》,我不但會給你們解藥,還會保你們家人平安無事……”秋娘趁人之危,提出談和的條件,故意把最後一句話拖得老長。更讓血衣衛們殺雞儆猴地用血滴子像絞肉末了一樣絞了胡漢三的兩名跟班。


    “秋娘,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你怎麽能夠破壞這種規矩,動我們的家人呢!”


    “就是呀!這招太毒辣了!”


    ……


    麵對眾人的口誅筆伐,秋娘陰冷地回應道:“哼,凡事得講究破舊立新,什麽規矩不規矩的,規矩難道就不是人定的!廢話少說,他們就快來了,一句話,答應不答應。我這個人耐性有限得很!”


    麵對秋娘的咄咄緊逼,眾人無奈地低下了頭。


    “把他們給我拿下!”秋娘冷眼望了那個金黃的汽泡一眼,衝頭戴鬥笠的黑衣人喝令道。


    咻~咻~咻~


    血衣衛們齊齊放出手中的血滴子,圍攻高揚他們的金泡保護圈。


    高揚一夥自然不敢怠慢,立時提氣轟然使出掌法,棸眾人之真力,傳遞到金光保護圈上,與此對抗血滴子的猛烈攻勢。


    ……


    然後,屋子外麵的驚天動的響聲。


    然後,龍門客棧的門被刮開、倒塌。


    血衣衛們幾乎在同時一齊撤退,重新藏匿起來。


    然後,龍麵雙煞板著陰冷的麵孔佇立在龍門客棧門口……


    龍門客棧內,大家三三兩兩地圍坐在酒桌之上,一副把酒言歡之象,絲毫看不出來這裏剛剛才經曆著一場血雨腥風。


    “哈哈哈,馭龍使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哪!肥貓肥狗,快快上茶上酒!二位,裏邊請!”秋娘從櫃台裏滿臉堆笑地迎出門來,驚喜地說道。


    “大哥,我們踢倒了她的店門,她卻半點不生氣,小心有詐。”龍翔提醒龍威道。


    “嗯。”龍威陰沉著臉回應道。


    接著,他砰地一腳跺在地上,大地隨之一震,一股人為的沙塵暴狂吹進屋。


    “啊~”


    “搞什麽飛機!”


    “還敢顯擺個毛,一會兒讓你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


    眾人或揚手遮麵,或低頭避讓,心中的怨氣卻隻化作蟲鳴般的低語。


    “哈哈哈,早就聽說你們古旦國人愛惜門麵就像愛惜自己的臉蛋一樣,今日一試,原來都是謠傳哪地!”龍威一語雙關地說道。


    “這個鳥人在是拐著彎罵我們古旦人不要臉哪!”


    “哼,氣死我啦!要不是中毒在先,老子現在就出去斃了他!”


    ……


    “這人不簡單,一定深歆我們古旦文化,如此罵人不帶髒的伎倆他們是決計沒有的。”觀棋老者嘀咕道。


    豈料,那龍威語末就在掃視屋裏眾人,見盡數都是些比自己武魂氣境要低得多的酒囊飯袋,正在暗自得意,目光卻突然停留在了觀棋老者和高揚的身人。


    他十二分的明白他們絕非一般的高級武者,特別是那相貌奇特的老壽星觀棋!還有高揚雖然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瘦弱之人,一副弱不驚風的樣子,但是他的識海竟然一片混沌,難道是比自己還要高?


    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還是小心防備的為妙……


    龍威一麵這樣思索,一麵提醒龍翔多多留意觀棋和高揚二人。


    “嗬嗬嗬,馭龍使言重了。古旦國人確實向來珍愛薄麵。自是門麵豈有不愛惜之理,隻不過這龍門客棧所處之地原本屬於北漠,自打北漠向古旦稱臣朝貢之後,才劃歸古旦,而我也不過是不忍見其就此破敗腐朽,才略為打理,供各路英雄小憩之用,因此,算不上是……”


    秋娘一席話回應得巧妙絕倫,意思是在譏諷北漠之人自已打自己的臉,頓時贏得眾人的暗暗讚許,對她的印象也隨之有了一定的改觀。


    殘陽如血,烈風拂麵。


    “好了,好了,我們就不要再扯那些無關風雅之事了!二位,快快裏麵請,外麵風大。”秋娘嘴角一咧,眯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說道。


    “嗯。”


    “大哥~”龍翔望著已經提起腳步的龍威,欲言又止。


    “沒事,翔妹,就憑他們就想算計我們,他們還不夠資格呢!就算他們有埋伏,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女人嘛,哪個不喜歡逞點口舌之能呢,不用擔心!”龍威向龍翔悄然傳音道,跟著,唰地一聲把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撩到後背,跨步進屋。


    “好吧,凡事小心就是,一有不測,立刻帶著《天書》先撤!不要戀戰!”龍翔掂了掂手裏的兩個大鐵球,不得不再一次提醒爭強好勝的龍威。


    秋娘把二位馭龍使領到大廳正中的一張大酒桌前,落座。


    肥狗肥貓馬上咧笑著屁顛屁顛地端茶抬酒上來。


    “來,二位馭龍使一路舟車勞累,秋娘鬥膽替在座的各位英雄敬你們一碗!”秋娘剛才落座,就豪氣衝天地接過肥狗遞過來的一大碗酒,衝馭龍使說道。


    “嗯,秋掌櫃真乃人中龍鳳!膽識、謀略皆有過人之處,龍翔實在是自愧不如哪!”龍翔也站將起來接過肥狗遞過的酒碗,卑謙地說道。落座之時,假意不小心把碗裏的酒晃出數滴,潑到胸前的象牙之上,見象牙沒有變色,朝龍威遞了一個眼色。


    “哎,是呀,二妹,你可得多像秋掌櫃學學。”龍威附合著說道,說時,把夾在兩根手指縫中的一根細長銀針悄然伸進了自己的酒碗裏,利用眼角的餘光一睥,銀針沒有變色,輕輕咳嗽一聲,給龍翔以暗示。


    眾人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誤以為他們馬上就會像秋娘一樣把麵前的毒酒一飲而盡。但是,大家猜錯了,他們兄妹二人驗完毒後,並沒有急於喝酒。


    秋娘心裏咯噔地響了一下,暗道:“莫非是被他們識破了,不可能呀!”於是,又招手讓肥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又抬起來,衝龍馭使喝道:“俗話說好事成雙!咱們再走一個!幹!”


    “好!”眾人按秋娘先前的布設,齊聲喝彩道。


    “且慢!”就在秋娘舉起酒碗,湊到嘴邊準備一飲而盡時,龍威突然站將起來,阻止了她。


    然後,不由分說地奪過秋娘的酒碗,又把自己的那一碗強行推給了她。


    “哦~”


    秋娘馬上會意,龍威是要和自己交換酒來喝。


    “幹!”


    兩隻土碗重重地碰撞在一起,雙雙仰起頭,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再倒!”秋娘喝道。


    “不!”龍威毅然決然地伸出手來製止了她。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談正事了!”他說。


    “東西帶來了?”秋娘問道。


    “嗯。”龍威朝龍翔一點頭,龍翔馬上啪地一下把其中一個重錘拎到酒桌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將其劈開。


    原來那鐵球之中還藏著一隻金光閃閃金匣子!想必那《天書》正是存放於其中。


    眾人一見那金光匣子,頓時兩眼放光,部分人更是猥瑣到嘴邊涎出了口水。


    “好!下麵請各路英雄為這稀世奇寶競相報價,老規矩,價高者得!”秋娘裝模作樣地向大家喊話道。


    “且慢!今天我們得改一改規矩!我隻要兩樣東西來換!”龍威突然喝住了秋娘說道。


    “哪兩樣東西?”秋娘問。


    “《修造錄》和《鑄神訣》!”龍威一字一字陰冷地說道。


    “那可是我古旦的兩本稀世奇書,前者可以助其金係武魂擁有者修煉成為器匠;後者則可以助其火係武魂者修煉成為鑄神……”


    秋娘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就騷動不已,小聲地議論起來。


    高揚同樣暗忖道:“這兩者都歸屬於兵器係列,乃強軍的不二之選——難道這北漠想要通過培養器匠和鑄神,製造天火箭、地裂鏢等各種神器來武裝部隊!強軍的目的無非有兩個,一是防守自衛——防止他國發動戰爭,實施侵略;二是進攻侵略——主動攻城掠地——難道小小的北漠也生得了狼子野心?”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高揚為自己的猜測而憂心忡忡起來。


    而與他懷有同樣的想法的,還有另外一人——觀棋!


    “我們得不惜一切代價把《天書》搶走,阻止他們換到他們想得到的《修造錄》和《鑄神訣》!”觀棋給高揚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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