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現在姚家唯一一個嫡係的女人,姚氏女的傳聞和姚家的人脈,無論因為什麽她都得留在我們玄化國的宮裏不是麽?”


    厲清宴又一副極盡忠諫的姿態,聲聲說的都是為玄化國整個皇室操著心的事兒。


    厲明謀雖然現在並不想聽但是也沒有出言斥罵他,宴兒說的是實話,但是現在他的腦子因為姚姿消息而亂得很。


    他揮了揮手,把臉撇過一邊,示意讓厲清宴先退下,這事他自有分寸。


    蹣跚走向內室幾步的背影透著幾分老態和庸碌,這個巨大的信息量是該好好消化消化,才能乖乖按他想的路去走。


    厲清宴的笑浮上了嘴角,卻異常的冰冷,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最後才能贏,這是厲明謀親自教的,現在也該出師了不是。


    含笑轉過身,卻正和李公公倉皇失措的視線對上,雖然對方心驚膽顫地馬上將頭低了下去,但是厲清宴的臉色已然已經鐵青,笑意也收起得完全。


    嘖,又得再解決掉一個人,麻煩。


    李公公局促不安地為厲清宴鞍前馬後地迎送至外殿口。


    “如果殿下願意,老奴願成為二殿下的眼睛,助殿下成事。”


    李公公也是個聰明的,覺察到了厲清宴的不悅急忙來表忠心換自己性命。


    可是宮內第二日在太清池上就飄了李公公的屍體,還被人殘忍地挖去了雙眼,留下兩個空蕩蕩的血洞,煞是駭人。


    李公公是聰明,但厲清宴的心卻更是狠,出了事後再見風使舵的人,他絕對不留,既然之前沒看好他,不想當他的人,那麽一輩子也就不要當了。


    自然這是第二日的後話,這第一日的日子還沒過完,誰也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一場腥風血雨來。


    秦沐與厲青瀾用完膳,便踏上了去往製牌苑的路上,手心裏捏的那枚玄鐵令牌因握得久了而微微發燙。


    秦沐從潭梧宮出來時偷換上的是墨珠的宮女服飾,因此這會兒在宮裏走動也並不顯得奇怪,她微微低著頭行進,竟一路順暢,如願地站在了製牌苑的三個大字下。


    三個塗金墨字氣勢磅礴,真相就在麵前,害她娘的凶手的線索...就在自己手上的這塊身份牌上。


    秦沐沉了沉氣,提起宮女裙擺跨入了門檻裏,每一步都是異常的堅定與沉穩。


    “你是那一宮的宮女,來此地作甚?”尖尖的嗓音,深藍色的太監服飾,一如想象中的來質問於她。


    製牌苑的人都是宮裏有著木刻手藝的太監,這一點秦沐是早知道的,因此也沒被這突然的尖嗓音給嚇著。


    對方這麽一問,秦沐也一如腦中想好的去答:“回這位公公,奴婢是潭梧宮新來的靈香,偶拾得一枚宮中人的身份牌,墨珠姐姐也認不得是宮中哪位所掉,故而來這裏詢問,煩請公公辨別一二。”


    潭梧宮宮女素來少,因此墨珠的臉可能大多宮中人都認識,她的身份不能冒領,想必隨意捏造一個遠來得保險得多。


    果然,那製牌苑的公公一聽著潭梧宮的墨珠,臉上的警戒慢慢卸了下來,潭梧宮的人基本不來這製牌苑,每次身份牌換新都是由何間侍衛來統一領,不認識這個小宮女也不是個稀罕事。


    那位公公取過秦沐手上的牌子,進了製牌苑的小廳,坐到案牘前翻開一疊厚重的薑黃色書目,不知在比對著什麽。


    秦沐袖下的手攥得死緊,這個真相即將呼之欲出,為什麽她和娘親會惹到宮裏的人?


    “咦~”那太監突然翻著翻著就發出了疑問聲,繼而皺著眉抬起頭來,“你這小宮女,拿來前沒問一問你們潭梧宮的人有無丟身份牌麽?”


    秦沐心裏一咯噔,臉瞬間慘白了一半,“怎麽?這令牌出自潭梧宮?”


    “你瞧,青蓮符文,邊角又塗著金邊,這裏還有一個小小的間字,不正是你們宮裏的大侍衛何間麽!”


    那位公公還特地點給了秦沐看那些製作特殊的地方,再與那本厚書翻開頁作比,那刻著的原本晦澀難懂的符文竟一瞬間鮮活起來,正是青蓮模樣無疑。


    秦沐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聲的冷水,“勞煩公公,奴婢這就將令牌帶回去給何間侍衛。”


    她的聲音都在細細地顫抖著,此時的這枚身份牌在手心裏隻有著無邊的冷意,像一條陰冷詭異的小蛇從手心裏鑽進了五髒六腑般,難受而又絕望。


    秦沐的第一反應就是厲傾城的故意構陷,用這枚令牌來挑撥她和厲青瀾的關係,但是細細一想,這種謊言不堪一擊,若是她與厲青瀾當麵對質根本就馬上會不攻而破。


    而那日厲傾城大費周章地跟隨進靈境,又單獨尋她,根本就是沒有必要來塑造一個這麽脆弱的謊言。


    秦沐的心裏一團亂麻,不知道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麽,這枚身份牌究竟是不是凶手留下,又與厲青瀾有沒有關係。


    私心裏她願意相信厲青瀾,但是這令牌卻是那日裏她得到的唯一線索。


    秦沐三魂沒了七魄地在宮裏走著,有點害怕回到潭梧宮,卻又不知道該去往哪裏。


    雖然這一切的線索來得太過順利,讓她不禁懷疑其真實性,但是沒有這些線索她又能幹些什麽?


    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一無是處,本以為一個人什麽都可以,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信心都摧毀。


    “秦姑娘這樣子...似乎是自己搞清楚真相了?”一道含著笑的女聲驀然響起在耳畔,宮鈴叮當,裙裾繁雜,厲傾城儼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在俯視著秦沐。


    “你不必刻意捏造這樣的事情,耍我很有趣是麽?”


    秦沐的眉眼很冷,聲音也依然平靜沉穩,倒著實讓厲傾城有些意外。


    她知道秦沐是個聰明人,可是這個局她也是費盡心思地構思好久,每個人的軟肋都被算計在這局遊戲裏麵,誰也別想輕易脫身。


    “本郡主是看不慣你,但是也沒那麽多閑心來搞一場無聊的鬧劇,你別以為自己多聰明,秦沐你真的知道你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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