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開始先往阿端身上去的,但是白霜鹿本質寒性,吐霜氣,遇火化水,是克參參這樣的火係靈獸的。


    玩鬧歸玩鬧,它也知道不能對那頭大鹿下死手,因此參參見根本無法對其產生實質傷害時,它就轉頭噴火去點燃燭台了。


    但是阿端稟著的任務就是來滅了這燭台的火,更何況這火是那赤幻獸點的,滅!肯定要滅的!


    於是乎,這個一口火吐過去剛將燭台的燈芯幽幽轉燃,那個一口鼻吸冷氣將其嗤滅,你來我往,循環往複,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在愉快地做著什麽遊戲。


    而本站在槐樹下的厲青瀾瞧見她屋裏一下子沒了燭火,心道是她也睡了,便回過神不再逗留,步履微沉地離開了偏殿。


    隻是夜色深重,他又不如修武者的人感觸靈敏,所以未嚐發覺,他曾站立之處,一個白衣男人從樹上跳下,麵若皎月,清冷矜貴,神色卻是沒那麽高興。


    白袍男人一步一步毫不避諱地走向那‘已睡人’的屋子,去收自己的小獸。


    “都別鬧了!”秦沐氣結,自己好端端地在算賬,這忽明忽暗的燭火外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發生了什麽。


    但是沒獸聽她,白霜鹿一味地在完成自己的任務,赤幻獸又在和它賭著氣,根本不願意輸給大鹿。


    參參雖然知道秦沐可能生氣了,但是她平日裏對它多好說話呀,肯定不忍心真處罰自己的。


    頂多就是不給自己肉肉吃,反正現在在皇宮,大不了它自己去偷,女人嘛!小爺它哄上幾天就好了,所以這場勝負就更不能放棄了。


    打架它參參暫時還打不過這白霜鹿,點蠟燭它還能輸麽?!


    “你給不給我住手!”秦沐見口頭指令完全不起作用,索性又一把提留起參參的尾巴,拎著離開戰場,讓它還怎麽噴火。


    與此同時,白霜鹿心滿意足地又嗤滅了最後一星半點的燭光,揚揚得意得展了展鹿角。


    參參那個氣呀,死命地撲騰著四條小短腿,要衝回去與它一決勝負!打架之仇!肉包子之仇!還有現在的吹蠟燭之仇!它會一輩子記著的!


    整個屋子陷入黑暗,白霜鹿守著燭台,不讓人去靠近,秦沐也沒想著欺負一隻靈獸,隻是整顆心都被填滿了不爽。


    別人家的小獸,影響了自家利益,還打罵不得,還有一點,它主子手下的賬怎麽能這麽難算!簡直像一團漿糊,不!堪比一團狗屎!


    什麽丟給她的爛攤子啊!給她愁得快生白發了都,現在還派他的靈獸來攪局。


    簡蓮生就是個克星,一個阻礙她美滿生活的克星!


    正氣鼓鼓地和阿端大眼瞪小眼,它的主子終於出現了。


    窗戶開著的縫被拉開了個完全,他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爬了個窗,極致優雅和怡然。


    長腿與袍角落地,他發覺這屋子裏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莫名地......低沉與壓抑。


    “還煩請簡莊主給我個理由,今夜是亮不得燭火麽?你的靈獸吹滅了一次又一次,秦沐是不敢再點了,怕拂了莊主的授意。”


    秦沐的聲音冷冷的,口口聲聲幾個莊主,明顯是對他指使自己靈獸來吹滅她的燭火表示不滿。


    簡蓮生被她的怒氣壓製不好輕易說話,隻是訕訕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讓你吹滅燭火,沒讓你和她強杠啊!吹幾次便好了,誰讓你守著燭台不讓她點的!


    簡蓮生暗暗地罵了阿端一通,白霜鹿就是固執的軸勁兒這一點,像它的大角一樣,又硬又不知變通。


    白霜鹿也嗚咽一聲覺著委屈,它自然也懂主子的意思,但是它當時沒想那麽多嘛!


    赤幻獸的挑釁幾乎都瀕臨城下了,焉有不迎戰之理?


    它可是那雪山之巔最為尊貴的白霜鹿,從未有貪生怕死、被人壓一頭的血液基因。


    饒是平常不堪一擊的小獸挑釁也就罷了,它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可是阿端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碰上這赤幻獸就格外地亢奮。


    那種亢奮自己也壓製不住,特別是看到赤幻獸比它還亢奮好鬥,它就更壓製不住了。


    還多想什麽,上去就是幹!雄性的血性加上赤幻獸那張抗揍的臉,總是有著一股異常地戰鬥感,與它較勁是一件興奮的事情。


    獸類自然不會考慮那麽多,阿端又是一根筋的靈獸,根本不會想著為主子去順赤幻獸主子的毛,自己高興亢奮就行。


    簡蓮生倒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本命契約獸給坑了!


    但是他也沒辦法,自己崽子闖的禍還是得他這個主子去擦屁股。


    他從衣袖裏不急不緩地拿出一個圓圓的火折子,輕輕將其吹燃,靠近了燭台,‘噌’地火光亮起,照亮他幹淨的下顎。


    秦沐微微一愣,有些恍神,是巧合麽?他也像那天派之人習慣隨身帶個實用的火折子。


    她越是想便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應是不大,甚至於一人而言,太過荒謬至極。


    泊寧君愛惜後輩、獨來獨往且淡泊名利,是名聲大譽的正派弟子。


    這簡蓮生卻是手下前呼後擁,斤斤計較又家纏萬貫的市井商人,理應便合不到一起。


    二人的相似之處僅在於外形與毒舌的脾性,聽說優秀的人都是相似,大抵是自己的多心。


    “燭火已點,小獸頑劣,你繼續專心做事即可。”


    他幽幽地轉過身,低垂著眉眼輕聲說話,燭光的暖意也襯得他煞是乖巧。


    但是秦沐可沒那麽容易能被他糊弄過去,他憑什麽唆使阿端來滅了她屋子裏的蠟燭!


    “你今夜這般無厘頭的做法,意欲何為!”秦沐驀然鬆開參參的尾巴,疾步迅速逼近他,抬起胳膊肘就杠在他的喉口。


    她本就沒指望能傷害的了他,秦沐隻是想問他個措手不及,或許他就會把突然出現的原因給說了。


    畢竟每做的一件事都有其原先沒做時存著的目的,而人偏偏又容易在猝不及防的緊張時將真話給吐露出來。


    因此秦沐覺著她這略帶冷意的一肘,許能撬開簡莊主今日這嘴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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