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濃鬱的煞氣!饒是南穀曾馳騁沙場,嗅慣了血氣也忍不住一聲幹嘔,剛剛下肚的美酒也快吐出來。


    倒是秦沐這丫頭麵不紅心不跳的,似乎是聞慣了這個味道。


    南穀不禁對她多看了幾眼,這丫頭還時時都有令人驚訝的一麵,這忍受能力還可以跟他去帶兵打仗了。


    等等,這把刀...怎麽如此熟悉?斂煞!竟然是斂煞!南穀在下一秒都快要爆粗口了。


    他此生殺敵無數,跟多少把高階靈器交過手,屢戰屢勝,唯一輸的那次,是那邪魅剽悍的小娘子,手裏揮動的正是這把斂煞。


    可是縱然刀未變,人卻早已消失,眾人皆道她是魔,斂煞是魔。


    可那小娘子說過,這一輩子殺的每一個人都曾傷她害她,皆不為良善之輩。


    若真正的對錯隻存在於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口中,那麽她的說辭不過也隻是別人非議她的更尖銳的武器。


    既然如此,啞或者是不啞,也沒什麽要緊的。


    直至她隕落,斂煞被封,南穀都不曾對她說過那句信她的話。


    回憶像倒刺的尖刀,伸入密密麻麻的情緒裏,將那些最痛苦難以麵對的東西,一絲不落地勾出來。


    走的人便是走了,生的人卻難逃故人之思,不知在人生境遇裏,何時會出現與之相關的事,再把生的人扒得鮮血淋漓。


    南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唇角都打著哆嗦,久久盯著斂煞回不過神來。


    “師父?”秦沐見他神色不對,嚐試著喚了南穀一聲,見沒有反應,然後又追問道:“是不是斂煞的邪氣太重?”


    “噯?”南穀匆匆地應答,算是回了神,把目光放到秦沐身上,勉強地勾了勾嘴角,算是掩飾地輕笑出聲。


    “刀本身又有什麽錯,它的邪氣傷不到你,上品靈器極難契約,好氣運!”


    南穀似乎又回歸了平日說話和善隨意的語調,對剛才看到斂煞時的驚訝已一筆揭過。


    秦沐雖覺察師父對斂煞的態度不太對,卻也一時間不敢追問。


    “刀劍有靈,亦正亦邪,秦沐你可要為它指引好方向,這幻境的秘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南穀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非常認真,笑容裏似乎還有一抹苦澀。


    斂煞擇了新主,證明這世界上記得她的,就隻有自己了罷!這樣或許也好......


    “我想這幻境是由斂煞所鎮沒錯,但是隻憑斂煞刀不可能延伸出火係幻境,之所以演變升級,我覺得還是這雷火所致。”


    南穀正悲春傷秋這,沉浸在回憶的漩渦裏無法出逃,驀然聽到雷火一詞,倏地抬頭。


    一團紅中帶紫的火焰在自己眼前跳動著,跐溜跐溜的聲音無比動聽,發出神秘而夢寐以求的光芒,簡直就是令人神往、熠熠生輝!


    南穀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如果古人會說臥槽的話,可能南穀心裏已經說了不止十個。


    當年他遍尋萬地,好不容易尋到個獸火,還是那種看到敵人發起瘋來止都止不住的。


    饒是如此他還在師兄麵前洋洋得意,畢竟這異火不光是可求,根本是常人連遇都遇不上的。


    他當年是處心積慮地去尋了十年,才尋到了神獸焰尾的殘苗,又費了多大的苦痛才堪堪收服,整整一年,他的胡子被獸火燒得都沒能長出來。


    世上異火,唯雷火最佳,於修煉最有裨益,自然也是最難收服。


    這丫頭能在這麽小的年紀把雷火收入囊中還毫發無損,機緣真是令人嫉妒!


    相傳雷火之內的紫氣越多,則品階越為高端,這雷火之內密密麻麻的紫氣,想必攻擊力及淬體能力定然不錯。


    這丫頭撿到了寶還傻乎乎地在這砍低階靈獸,不知道該說她傻到家還是該說她踏實努力。


    “雷火是最為特殊的一種異火,主修煉淬體,可攻擊戰鬥,亦可助藥師提取藥性,秦沐你需得知道,沒有足夠護著它的能力,便不能將它顯露出來,露寶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南穀的語氣突然沉重起來,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秦沐的眼睛,暗示著他這句話的重要性。


    秦沐本就是知曉這個道理的,隻是這會兒又被這個老頭給叮囑一遍,心中是生暖了幾分,將事情和盤托出她本就是存了幾分試探。


    若她要拜的師僅僅不如這一刀一火來得珍貴,那麽這師不拜也罷,秘寶換人心又何妨。


    人本無罪,懷璧其罪,這些東西若是令人垂涎到連這樣的前輩都在忌憚著,那麽秦沐在現階段也是不敢留的。


    這樣瞧來,秦沐倒是很慶幸與南穀全盤托出,也慶幸著有這麽一個人能夠及時點醒她。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自己出了火靈幻境,眾人才能出去的事情。


    不能再在外圍圈繼續待下去了,幻境裏這麽多的修煉者,總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秦沐決定這會子就從這裏出去,絕對不能讓別人再知道這東西是自己所得,畢竟像泊寧君與師父這樣的人難得,像那種殺人奪寶的渣滓可數不勝數。


    “秦沐,咱們出去了好不?你看我酒囊裏的酒都快沒了,這些低階獸箭木林和箭火林可多的是,你要是想要獸晶,師父可以讓戰生送你一屋子。”


    南穀癟著嘴,可憐巴巴地搖著幹癟癟的酒囊,好像沒有美酒喝就活不下去一樣。


    秦沐本來就做好了要出去的打算,沒想到南穀又扯回了泊寧君身上,急急忙忙擺手加搖頭,迫切地表現出一副不想與其有接觸的態度,把南穀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不不,不用泊寧君送我,師父我們這就出去罷,讓斂煞帶路。”


    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倒讓南穀心裏有幾分疑惑,難道其實秦沐和戰生...並不相熟?


    秦沐將握著刀柄的手指微微鬆開,斂煞直直地便飛了出去,像擊破長空的鷹隼,淩厲而又準確。


    似乎憑空在空中撕出了一道額外的空間,若有似無的緩緩顯出了一道慢慢擴大的紅色光圈。


    以急速向四麵八方擴展開去,像吞噬夢境的魘獸將整片頭頂的天空都吞入肚中,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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