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都見得何忠僵直著身子,一言不發,厲清宴暴怒著,衝上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火折子,將他粗魯地撞開,自個兒往洞裏瞧。


    可是饒是火光都快燒到那樹了,還是沒能看出個究竟,裏麵空蕩蕩的,帶著死樹的一股子味兒。


    “殿下,這樹洞壁內泛白,是嶄新的破開痕跡,怕是...秘寶已被取走”,何忠幾番猶豫,還是開了口,直直地站在他身邊。


    “啪!”厲清宴沒有猶豫,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何忠的左臉上,清脆響亮無比,瞬間將一個大老爺們的臉甩腫了。


    “要你多嘴!是不是你剛才偷偷摸摸藏了什麽?”


    厲清宴狠狠地咬著牙,語氣裏是滿滿的不甘心,狠狠地瞪著何忠,似乎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他。


    何忠沒有防備,手上的火折子一下子衝到了地上,滾了幾下就熄滅了,他急忙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殿下明鑒,屬下決不敢做那樣的事!”


    見他這麽卑微和小心,厲清宴料他也不敢藏什麽,隻是被別人奪去秘寶心裏有一口氣罷了。


    “滾!”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厲清宴直接抬腳踹在了何忠的肩膀上,何忠被就地踹翻滾了幾圈,渾身都沾滿了塵土,格外地狼狽。


    其他找尋的人臉色大多也不好看,互相麵麵相覷著。


    何忠是何家的人,尚且被二殿下如此對待,那他們這些沒有後台的,豈不是捏死他們就像捏死螻蟻那般容易?


    突然在這鴉雀無聲的時候,傳來了一些突兀的聲音,熙熙攘攘,由遠至近。


    “方位,謂四方中央之欸也,幻境屬火,大抵是南方位,羅盤顯示,此處正南,且磁場感應最為異常,大抵這裏就是幻境中心,秘寶之處所了。”


    外頭傳來一個緩緩訴說的聲音,耐心又細致,聽著語氣,倒不像是個修煉者,像是個在茶樓叫座的說書先生。


    “應先生可知曉,這中心之處是為何物?”


    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雖不那麽有磁性,但是聲線還算理智沉穩,秦沐確定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直到又有一道聲音橫插進來,也是好像在哪聽過的,“肖定遠,你不過是一個搭夥的,費什麽話!”


    肖定遠這名字一出,秦沐一下子意識到這熟悉之感從何而來,是那鬥獸場調戲她的散修!


    而另一個聲音,她靈光一閃,也想到了來源,與肖定遠有過一戰的段家長子段峰。


    沒想到昔日戰場上劍拔弩張,今日在這幻境裏竟然走在了一道,秦沐不禁感慨,這人的緣分真是奇妙,有過糾葛就更容易遇到。


    但是他們雖是走到了一道,但是觀念好像還是沒能磨合,人愈來愈多倒是更有趣了。


    皇室與散修,秦沐有些隱隱期待這兩批人馬會有怎樣的碰撞。


    “段兄莫惱,大家既然有緣在幻境內相遇,便是注定的,這回的秘寶,有緣者得即可。”


    又是那位先生那種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發言,緩緩而論,這話應該是讓那當局者舒服的。


    秦沐心裏暗想這應先生可真是會做人,兩邊不得罪,秘寶有緣者得?那應先生應該不是這麽想的吧!


    不然又何必入這最危險的幻境中央,怕是這群人無論誰得到了,不爭個頭破血流都不會罷手。


    “應先生,石門被破,有人先一步尋到了!”


    突然另一個陌生的男聲提高了嗓音,然後秦沐聽見了細細簌簌的聲音,應該是那些散修步履匆匆小跑進了這洞穴裏。


    秦沐繼續趴在小門的縫隙上窺探著,看來那厲清宴也確實是狂妄,聽到有來人竟然連火折子都不熄滅,陰沉著臉盯著大石門的方向,似乎在等那群人進來。


    散修進來的確實跟說話的人數是一樣的,四個人,段峰與肖定遠她認識。


    那個穿著天青色長衫,有著兩撇小胡子的人想必就是那口中的應先生了,還有一個年輕的散修樣貌普通並不起眼,應該是後來出聲的那個男的。


    他們手上各拿著一個火折子,火光燃燃,照清各人臉上的表情,都各是驚愕,似乎沒有料到這洞穴裏竟然是皇室的人。


    一瞬間眾人臉上的表情五彩繽紛,對這洞穴裏的人似乎各有各的想法。


    相比較段峰臉上的顯而易見的驚詫和驚恐,那位應先生和肖定遠的表情是正常得多,但是還是些許的震驚。


    “驚擾二殿下,草民有罪!”段峰謙卑地低頭,他有幸在皇室狩獵上見過厲清宴,自然能認出來,他家隻是邊富城的一富庶人家,哪裏敢對皇室不敬。


    其他三人單看這群人服裝統一,為首之人又穿著不凡,心裏是忌憚了幾分。


    乍一聽這人竟是玄化國皇室二殿下,知道今日這事棘手了,秘寶恐不能得,臉色都瞬間不好看起來。


    “嗯”,厲清宴頗有優越感地從喉底發出一個單音節,輕蔑地瞥了一眼來人,似乎表達了對其也來尋寶不自量力的嘲笑。


    “殿下可是尋著寶了?”見厲清宴沒有與他們交談的意思,那陌生散修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迫不及待想問秘寶的下落。


    “這位道友,本王聽不清你的問話,你不妨湊近些再問一遍”,厲清宴把目光掃到那散修的身上,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意思。


    那散修本就小心翼翼,生怕惹著這尊大佛,現在這大佛開口要求,自然沒有任何防備心地走上去,把剛才那句問話又問了一遍。


    哪知話音剛落,就看見自己眼前一花,那雙嶄新的黑皮履重重地踹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散修本就不察,直接被踹翻在地,隻聽得他耳邊嗡嗡地響起了刀子般的聲音。


    “什麽東西!也敢來觸本王的黴頭,搶本王的秘寶!”


    語氣明顯赤果果地帶著不滿與蔑視,像對待條路邊的野狗,似乎不留情麵。


    “你....”地上的散修似乎對他直接上腳感到不可置信,半天噎不出半句話來,但是身後的三個同行夥伴,卻也沒有要為他出言的意思。


    那年輕散修隻得自己說話,右手捂著被踹痛的肚子,左手食指顫抖著指著趾高氣昂的厲清宴,看樣子是被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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