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瑤還沒來得及跟封玄霆說出自己的猜測,便被淩汐打斷:“殿下,皇上有要事尋您入宮。”


    封玄霆蹙眉,封景晨處理國事處理得極好,幾近不用他多操心,這些日子也不過就是他將一些暗樁交接給封景晨罷了。


    封景晨這些日子也從未麻煩過他,更是未曾主動找過他。


    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暖暖……”


    年元瑤親昵的勾了勾封玄霆的手臂,乖巧道:“這件事也是一時之間辦不成的,更何況我還隻是猜測。你先去看看皇上那裏吧。”


    封玄霆輕輕勾過年元瑤的後腦勺,在年元瑤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嗯,等我回來。”


    年元瑤留在了府裏,心中卻不上不下的,感覺特別複雜。


    半天的時間裏,不由自主的便在房間中徘徊,直到後半夜封玄霆才到家。


    輕手輕腳進了房間,卻瞧著年元瑤坐在床邊打著盹,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床頭的柱子。


    封玄霆慢步走過去,輕柔年元瑤的發心道:“暖暖,怎麽還沒睡?”


    年元瑤一下就醒了瞌睡,抬眼見著封玄霆臉上的疲憊掩飾不住,隻得心疼的摸著封玄霆的臉頰道:“我在等你回來,是發生什麽了?可是很棘手?”


    封玄霆點了點頭,拉著年元瑤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輕輕的靠著年元瑤的肩膀,緩聲將今日封景晨遇著的事情無一遺漏的說了出來。


    朝堂上的那些個官員雖然是被替換了個大半,但始終還是有些狡猾的老東西留了下來。


    這些老東西不曉得從哪裏聽來了封玄霆要離開南夏朝的事情,竟然暗地裏開始給封景晨使絆子,想著給封景晨一個下馬威。


    封景晨初登皇位不久,又怎的能夠算計得過這些老東西。


    “這些人平日裏看起來老實,沒想到現在也忍不住露出真麵目了。看來都是想趁著你要離開了,就重新把持朝政了。”年元瑤重新坐過了一個姿勢讓封玄霆靠得更舒服些。


    封玄霆對年元瑤的話不可置否。


    “朝中的文大人,你可還記得?”


    年元瑤歪著頭稍作思索,點了點頭:“記得,就是那個算賬很是精明的老頭子。他在稅務上給皇上使絆子了?那皇上直接替換了他不就好了。”


    封玄霆笑了笑:“不愧是我的暖暖,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那你想著朝中現在誰能夠擔此大任?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年元瑤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封玄霆。


    封玄霆坐直了身子,看著年元瑤纖細的五指一根根疊起來,直到最後一根疊起來。


    “君逢。”


    “君逢。”


    兩個人竟是異口同聲。


    君逢雖是初出茅廬,可年元瑤對他卻是很是信任,如今隻是時間問題,君逢還未施展手腳。


    ……


    翌日。


    日頭漸漸升高,眼看著就要到上朝的時辰了,一襲湛藍色朝服,麵如冠玉的君逢再一次被拒之門外。小廝不由得出聲提醒:“大人,馬上就到時辰了。”


    君逢將手中的提籃輕輕的放在了小院門前,對著窗邊的倒影輕聲道:“我下朝之後會再來的,你是年姑娘的朋友,你落難了,我會幫你。”


    聲音明明溫柔得不像話,卻叫屋裏的人再度失了眼眶。


    秦家樹倒猢猻散,被判了滿門流放,上下人口,唯獨秦宵雨留在了城中。


    秦宵雨固然知道自己還能在這繁華的城中立足,不過是因為年元瑤向聖上求情得來的。


    可前幾日,自己在街頭一臉落魄時,撞見了這個俏書生。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非說要幫她。


    可她怎麽好意思啊,她從前還奚落過他,甚至喊他窮書生。


    如今,命運變遷,一切都變了。


    從窗戶裏邊見著君逢的身影消失了,秦宵雨才輕輕打開了門,看著地上的籃子,心中五味成雜。


    身為秦家小姐的那份高傲,始終沒有辦法叫秦宵雨屈於人下。


    可做了這麽就久的縮頭烏龜,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秦宵雨隻身離了小院,臉上帶著麵紗,見著熙熙攘攘的人們,秦宵雨微微躬身開了口:“大娘,請問你這裏還缺人手嗎?”


    一身粗布麻衫的婦人精明的打量了一眼秦宵雨,最後看向她白皙滑嫩的雙手後,搖了搖頭:“姑娘,去別處看看吧。”


    秦宵雨忍著一肚子氣,想到現在的處境,微微屈膝:“多謝大娘。”


    “大叔,請問我可以在你這裏做工嗎?”


    小臂結實的男人掃了一眼秦宵雨這副柔弱的樣子,直了直身子:“姑娘,你這是說笑呢,我們這裏都是粗人,一看你就是有人伺候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去別處看看吧。”


    秦宵雨微微屈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已經是第十家了,秦宵雨看了看天,決心走入第十一家鋪子之前,後邊一個錦衣婦人叫住了秦宵雨:“姑娘,你是在找工作嗎?”


    秦宵雨喜出望外:“是的,您……”秦宵雨打量了一眼錦衣婦人,末了才有些遲疑道:“您招人嗎?”


    婦人和善的笑笑:“跟我來吧。”


    秦宵雨一路跟著婦人走去,待到發覺不對經時,已然來不及。後頸一疼,眼前便一片黑暗。


    “好生照顧著,這可是有大用處的。”婦人一掃先前的和善,露出了和善麵具下的陰狠。


    朝堂。


    “憑什麽?皇上,老臣盡忠職守四十餘載,經手稅務數不勝數卻從未出現過差錯,如今要將老臣手中的活計交給這麽一個毛頭小子,皇上,你如何服眾啊。”


    文大人向來是不忌憚封景晨的,再加之在朝中穩如泰山,基本不會受到苛責,現在說起話來就越是不忌憚了。


    封玄霆跟年元瑤一左一右的坐在朝堂上,看著文大人滿身怨氣,始終沒有發聲。


    封景晨緊了緊手中的龍頭,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帝王本相:“哦?朕服眾還要你來指點?”


    文大人嗤之以鼻。


    “朕做此決定,不是草率之舉,君逢已經將你稅務方麵的職責摸了個徹底,而朕也考慮到你年事已高,這稅務之事經不得半點馬虎,這才下次決定,如若文大人你不從,那就告老還鄉去吧。”


    文大人的臉色驟變,他哪裏想到封景晨不挽回他就算了,現在竟然連閑職都要收走,一時之間差點沒緩過氣來,當眾倒了下去。


    文大人就這樣昏在朝堂中央,也沒個人敢去動手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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