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某處靜室。


    一名身著黑袍,麵容俊朗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


    他的身後,傳來侍者的聲音。


    “公子,人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那侍者領著一名中年男子踏入房中。


    年輕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目光最終停留在對方的右手之處。


    “神箭衛平,傳言中有一箭射殺一流武者的戰績,他派你來,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


    中年男子微微搖頭。


    “是我主動要來的,當年陸天霸馬踏金川,覆滅吾主,這筆賬,總歸要算一算。”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你先在府中住下,好好記住他的麵孔,一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通知你,後續的接應,我也已經安排好,但你若不成功……”


    “不會失手!”


    中年男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一箭,我等了十年,他隻是二流武者,天底下沒有二流武者能擋住我這一箭。”


    “很好!”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揮手讓其離去。


    屋子裏,很快便隻剩下他一人。


    沉默著站了少頃,年輕男子攙著衣袖,磨了一潭墨。


    他極為認真的提筆作畫,上好的宣紙上,很快便是出現一幅栩栩如生的女子畫像來。


    端詳片刻,男子自言自語道:


    “我沒膽量,陛下也沒眼光,連著給你擇了幾個駙馬,都是那般的……不堪!”


    “其實我不想殺那麽多人的,隻怪,我太喜歡你了啊,殿下。”


    “從初見之時,我就明白,於我而言,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重要的東西了。”


    “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成為你的男人,趙靈懿,你是我的……”


    話音落下,男子眼眸中浮現出近乎瘋狂的神態。


    他閉上了眼睛,將那墨跡未幹的畫像,用力的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哪怕一張俊逸麵龐被墨水弄得漆黑一片,也在所不惜。


    ……


    陸玄在雅築歇了兩日,趕路的疲乏一掃而空。


    二月初九,第一批參與春闈的考生已經入場,國子監旁的考院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陸貞纏著他去逛了一圈,還認識了不少麓湖書院的學子。


    鬧了半天,這妮子竟是來給同門的學長加油打氣的。


    “除了你之外,孫老究竟收了多少學生?”


    陸玄沒好氣的問道。


    “聽講的人很多,但真正盡心培養的,也就那麽三四個,那些都是老師認為,真正算得上有悟性的學生。”


    陸貞充滿自傲。


    孫之右桃李滿天下,教出來的學生,個頂個都是當朝棟梁,連陸天霸都對其很是尊重,這其中絕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學識。


    陸玄點了點頭。


    “剛剛進入考場的那個徐子陵,算不算你老師的得意門生?”


    “當然!”


    “那他和林殊,誰更厲害?”


    “林殊是誰?”


    陸貞反問道。


    “算了,當我沒說,接下來咱們去哪?”


    陸玄聳了聳肩。


    “我要去拜訪一位老前輩,你可以跟我一起,說起來,這才是我到離京真正要見的人。”


    “這回又是誰?”


    陸玄好奇的問道。


    “國子祭酒陳守中。”


    “謔……”


    這下陸玄是真的有些吃驚,他確實沒想到,陸貞居然連這等身份尊貴之人都認識。


    國子祭酒,乃是大齊最高學府,國子監的主官,品秩雖然不高,僅僅隻是從四品,但這個位置,是極其特殊的。


    因為國子祭酒,除了主持國子監事務,負責學審考試之外,還兼具給皇子公主們講學。


    大齊建國以來,隻經曆過兩任國子祭酒,前任早已隨先皇逝去,而現任國子祭酒陳守中,當朝一多半的年輕官員,隻要在國子監中待過的,都曾受過他的教誨。


    除此之外,宮中的三位皇子,包括趙靈懿這個公主,見了對方,也得尊稱一聲老師。


    “他和孫老是什麽關係?”


    陸玄思索片刻,隻能認定,陸貞是通過孫之右,才能有機會去拜訪這位陳祭酒的。


    果不其然,後者回答道:


    “同鄉兼同門,也算是硯友,當初共用一墨,師出大楚年間的鴻儒朱觀月。”


    “厲害啊,你這丫頭,也是有背景的人,不簡單……嘖嘖!”


    陸玄打趣道。


    這下子,反倒是陸貞有些不好意思。


    “我最硬的身份其實是陸天霸的女兒,隻是老師不讓我透露自己的身份,怕我被賊人盯上,他說咱們陸家的仇敵實在太多了!”


    “孫老也太實誠了……”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便是來到了一座牌樓前,上書,“太學門”。


    穿過太學門,便分東西兩院,東院幾個廳堂,便是國子監官員辦公之地。


    今日春闈開考,除了皇帝親自任命的主考官之外,一部分國子監官員都被調去主持考場秩序,因此這廳中甚是冷清。


    連二人走進,都是無人過問。


    好半晌,方才有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抬頭,皺眉問道:


    “爾等何人?何故擅闖國子監學廳?”


    陸玄拱了拱手,正色道:


    “在下陸玄,攜舍妹陸貞前來尋找祭酒大人,敢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那中年男子眉頭稍微舒展開來,語氣也平和了許多。


    “今日春闈,宮中開了早朝,祭酒大人並不在國子監中,估計要到晌午才回來,你們若是無事,可在此等候!”


    兄妹倆對視一眼,皆是有些無語。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種情況,早知道明日再來的。


    道謝之後,兩人當即離開,又慢悠悠的走回了雅築。


    自此,陸玄跟著陸貞,每到開考之日,便到國子監去,認識了不少頗有才學的士子。


    當然,也正式拜會了國子祭酒陳守中,而陸玄,總算知道了陸貞進國子監的辦法。


    這丫頭,竟然拿著孫之右的舉薦信,在陳守中的麾下,混了個女助教的職位。


    這種事情,的確讓人難以預料。


    陸貞高興壞了,但另外一邊,宋凝霜的心情卻有些不大好。


    因為公主殿下病了!


    接連幾天,吃不下東西,覺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神色也十分憔悴,不止是她,連宮裏的貴人們也急得團團轉。


    派來公主府看病的太醫,都換了一撥又一撥。


    方子也開了不少,但殿下還是一樣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最後太醫們得出一個結論。


    這公主殿下,得的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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