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王宮,隔絕了百姓的歡呼,耳畔終於清淨了。


    姬鳳鳴終於鬆了一口氣。


    黑梟也是鬆開了他,神態間自帶一股清冷,三尺之內,生人勿近。


    釋彌和趙青蓮帶著商熹夜、姬鳳瑤、姬鳳鳴和黑梟四人,直接去了趙青蓮所居的回紇宮。


    宮裏立刻有宮女流水般地悄然送來各色上好的瓜果與點心;


    上完瓜果之後,她們又流水般地悄然退下。


    殿內便隻剩下釋彌、趙青蓮和商熹夜、姬鳳瑤、姬鳳鳴及黑梟六人。


    商熹夜一直輕執著姬鳳瑤的手未曾鬆開,仿佛要從她身上汲取足夠的力量與溫暖,來抵禦即到來的心理風暴。


    他沒有率先開口,雖然有很多事他想問;


    但他身為兒子,身為晚輩,不能那般無禮地質問自己的母親。


    釋彌見大家都不說話,察覺出氣氛有些尷尬。


    他正想說話替母親辯解一番,趙青蓮卻用眼神製止了他,帶著溫和歉疚的微笑對商熹夜道:“我知道,當年不辭而別,你心裏恨我。但是夜兒,你要相信母妃,若非萬不得已,母妃又怎舍得拋下你,你是母妃含辛茹苦懷胎十一月生下的骨血,是母妃捧在手心裏疼了六年的寶貝,母妃何嚐舍得!”


    “不舍得……不舍得你……”商熹夜攥著小媳婦兒的手略緊了緊,聲音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響起:“那為何這二十餘年,你從未給過我一絲音訊!”


    “我、我怎會不給你音訊,我每年都托人帶禮物送信去大昭宮中,讓孫毓荷,也就是你們大昭如今的太後,轉……”趙青蓮驚訝,話說到一半突然掐住了,有難以置信:“難道她這麽些年,竟一直是敷衍騙我!”


    “你讓太後……”商熹夜也是無語了。


    太後早在二十年前就恨不得掐死他。


    母妃送出的這些東西落在太後手裏,能漏出一絲端倪來那才怪了!


    怕商熹夜不信。


    釋彌也趕緊插話作證,道:“大哥,母親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年母親惦念大哥,時常夢裏都喚著大哥的名字。就因為母親對大哥的思念,所以她從未我、對伽國的百姓隱瞞大哥你的存在國。


    也正是因為如此,伽羅國的百姓才會對大哥的到來如此熱情。


    一人作假容易,可全國百姓都如此;


    既便母親是一國之後,既便我是一國君主,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王爺,這話倒是中肯,外頭那些歡呼的百姓,熱情並不似作假”姬鳳瑤雙手握著商熹夜的手,軟聲勸解他。


    商熹夜心裏也明白,這件事作假的可能很小,但……


    抬頭掃了一眼殿內諸人,又仔細了聽外麵的動靜,確定沒有外人在。


    商熹夜這才又開口直問道:“就算母妃惦著兒子,可你為何……伽羅國國王的年紀看起來與鳳瑤相差無幾,可見母妃你離開大昭後沒多久,便嫁給了伽羅國國君,做了伽羅國的王後。你可知父皇……父皇他臨死,都還囑咐兒子,不要忘記母妃,不要記恨母妃,要找到母妃與母妃相認,孝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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