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去!”


    李奇打了包票。


    其他人嘛,或許還會出現意外,但是魚玄機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且蘇小小也絕對不敢推辭。


    榜首和榜眼都去了,其他人能不去嗎?


    接下來兩天,李奇也捎帶著手籌備阿瑪尼開業的事情,順便把唐社的構想設計得更完善。


    不過最關鍵的,還得是人才。


    這一天,李奇帶著童方,來到李世民設立的文學館溜達。


    他想在這物色物色幾個人。


    先把唐社的架子搭起來。


    文學館的人見著李奇,有一多半並不認識,隻以為是又來投效的才子。


    大家禮貌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自從李世民登基為帝後,似乎把文學館這檔子事情給忘記了。


    不過,大夥兒依然沒人離去。


    李世民尚為秦王時,大家便候在此等待發掘。現在李世民都是皇帝了,大家更不願意走了。


    說不定哪天就被擢升到翰林院。


    但是,也有心高氣傲之輩,對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日子實在是過膩了!


    “走!今天就走!”


    “陛下公務繁忙,早就把咱們給忘記了。與其在此蹉跎歲月,不如去外麵快意人生!”


    有個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才子,此刻就在高聲吆喝。


    他的對麵,站著一位三十多的漢子。


    此刻勸解道:


    “子安,稍安勿躁。”


    “陛下總會有空,想起咱們的,想當初,許敬宗和虞世南他們,不也是從這走出去的嗎?”


    那個叫子安的年輕人搖著頭,堅決道:


    “衝遠,你能等,我可不等了。”


    “大好時光,放在文學館裏虛度,實在是浪費!浪費啊!”


    李奇就站在人群中,細細琢磨。


    這兩人應該喊的都是表字,具體對應到曆史上的人物,是誰呢?


    你倆就不能喊一下大名嗎?


    李奇雖然上學時也背詩,但是對詩作者的表字,卻實在記得不多。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薛禮薛仁貴那樣,好記。


    不僅好記,還有電視劇幫助你記。


    那個叫衝遠的人歎了口氣:


    “子安,你才氣逼人,隻要再堅持堅持,定有出頭之日。”


    子安看著文學館的大門:


    “出頭之日,又何須堅持堅持,走出這道大門,就是出頭之日!”


    “王勃,慎言!”


    這個時候,有另外一人突然喝到。


    李奇登時眼前一亮。


    王勃?


    初唐四傑之一的那個王勃,寫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那個王勃?


    居然是他?


    這幸好誰遇上哥們了,不然,年紀輕輕就天妒英才,實在是可惜啊!


    王勃剛剛這話,有隱射老李的嫌疑。


    把文學館當成監牢了。


    若是被有心人揭發告了上去,隻怕就要吃罪。


    王勃卻仿佛渾然不在乎。


    他本就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性子激烈,才氣橫湧!


    隻見王勃笑了笑,道:


    “衝遠,我走了!”


    “各位兄弟,我走了。在此能夠結識你們,也不枉為王勃到此一遊!”


    說話間,王勃就要邁門而出。


    李奇終於上場:


    “子安兄弟,稍等一下!”


    眾人紛紛側目。


    這人是誰?


    身邊居然還跟著個保鏢?


    看上去不太像咱們文學館裏的人啊。


    王勃轉過身,有些訝異道:


    “閣下是?”


    李奇笑了笑,自報家門:


    “本王李奇,今日突然興起,冒昧造訪文學館。剛巧遇著子安兄了!”


    李奇?


    賢王殿下?當今陛下二皇子?


    王勃即便放肆,這一刻也不由得拘謹起來,連忙抱拳執禮:


    “草民王勃,見過賢王殿下!”


    剛剛李奇叫他子安兄,可把王勃嚇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來了。


    那個叫衝遠的,隻以為李奇是因為王勃剛才的冒犯之語,要懲戒王勃,此刻不得不出來求情道:


    “殿下,草民孔穎達,見過殿下。”


    “子安剛剛所言,乃無心之語。他平日裏對陛下推崇備至,絕不會輕犯天顏!”


    李奇盯著孔穎達,心裏樂了。


    孔穎達啊!


    那可是老李的十八學士之一!


    沒想到,居然被自己截胡了!


    李奇笑眯眯的看著孔穎達,道:


    “你,叫孔穎達?”


    孔穎達被李奇看得發毛,心中暗道:沒有聽聞賢王殿下有什麽特殊癖好啊?不應該吧?


    他隻好硬著頭皮點頭認下。


    這下好了,一箭雙雕。


    李奇本來不過是來文學館碰碰運氣,沒想到遇上這麽兩位,可真是撿到寶了。


    王勃才氣逼人,有他來寫文章,再適合不過。


    孔穎達老練穩重,主持唐社的工作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兒,李奇很開心的道:


    “什麽有心之語無心之語,本王都不在乎。人嘛,有點才氣,自然就要有點脾氣。”


    “這樣吧,本王這裏有個活,不知你二人可願意試試?”


    王勃看了看孔穎達。


    那眼神分明在問:衝遠啊,這位賢王殿下在長安城名聲極大,可以說是一眾皇子中,最出挑的一位。


    隻是年紀這麽小,能有什麽活給咱?


    孔穎達回敬眼神:


    子安,你這問題,哥哥我也無解啊。


    賢王殿下名滿長安,心懷天下,是真真切切的長安大善人,或許可以跟著這位殿下。


    李奇見二人遲遲不回答,隻好再問:


    “你倆看啥呢?”


    “大眼瞪小眼的,怎麽,怕跟著本王無用武之地?”


    王勃把心一狠,作揖道:


    “屬下願聽候賢王殿下差遣!”


    “屬下亦願往!”


    孔穎達也不甘示弱。


    雖然李奇不是太子,未來命運尚且不清,不過目前來看,這位殿下是個能折騰的主。


    無論是經商,還是奏對,都頗有成就。


    聽說,就連朝中的一幹禦史,也不敢彈劾李奇,生怕被李奇罵個狗血淋頭。


    這樣的殿下,似乎也值得期待一下。


    李奇笑著拉起王勃和孔穎達的手,道:


    “好!好!”


    “今日就在王府為二位設宴,咱們杯酒論詩,品評天下大勢!”


    杯酒論詩,品評天下大勢。


    光是這句話,就讓人豪氣頓生!


    王勃心中熱血翻湧,沒跟錯人啊!就憑殿下這兩句話,就足以值得自己效力。


    李奇招了招手,道:


    “方方,讓大唐酒莊送兩壇唐台到王府,今日本王高興,當浮一大白!”


    把王勃和孔穎達領回王府後。


    李奇便興衝衝的從書房拿出唐社的架構,他興奮的看著兩人,問道:


    “子安,衝遠,二位是想進入朝堂混個官職,還是想做出一番事業,青史留名?”


    王勃、孔穎達麵麵相覷。


    對麵這位殿下,畢竟才十五歲,開口就是青史留名的大事,莫非是想謀取東宮之位,問鼎天下?


    想到這兒,兩人不禁有些緊張。


    還是不夠謹慎啊!


    怎麽就跟著殿下回來了呢?


    孔穎達老練,回答道:


    “殿下,入朝為官要怎樣,青史留名又該怎樣呢?”


    這話就相當於說:


    殿下,你好好把話說清楚,別嚇我們了。


    李奇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他淡淡的道:


    “若是想入朝為官,以二位的才華,我可以向父皇舉薦,至於是幾品崗位,我就不敢保證了。”


    “若是想成就一番事業,嘿嘿,那就是這個了!”


    說著,李奇揚了揚手中的紙。


    他把紙張擺在二人麵前,開始從大唐的精神文明建設、談到國家軟文化實力,從百姓的信息獲取、談到朝廷政策的傳播,從抨擊時事針砭時弊談到獻言建策,洋洋灑灑,說了足足兩柱香的時間。


    王勃沉默了。


    他得消化一下,這個叫報紙的玩意,有如此諸多神奇的功效?


    孔穎達也麵露疑惑。


    不是造反就好。


    隻是這個唐社是怎麽回事,竟能產生如此深遠的影響?


    二人都不說話。


    李奇也沒有繼續慫恿,他相信,以這二人的才智,如果不能理解這個事情,那麽未來做起來就會很吃力。


    當然,報紙這種超越時代局限的媒介,提前就拿出來了,的確也考驗二人的格局。


    良久過後。


    王勃抬起頭,看了一眼孔穎達。


    他似乎想清楚了,為什麽李奇把這個說成是青史留名的事業。


    這個報紙,是前所未有的開創性之舉!


    “殿下,子安才疏學淺,直到此刻方才想明白,殿下的宏圖構想。”


    “與殿下比起來,屬下這點微末才華,實在是不值一提。屬下願為唐社馬前卒,但憑殿下吩咐!”


    這就是表態了。


    孔穎達也站了起來,朝著李奇鞠了一躬。


    “殿下此舉,無異於驚雷。”


    “若是大唐全境發行,影響何止當代?”


    “屬下甘願在唐社做一打雜,隻盼見證這段曆史的誕生!”


    李奇臉上浮現笑意。


    他拍拍手,喊道:


    “來人,拿酒來!”


    讓孔穎達任唐社社長、王勃任主筆,第一期創刊號,就寫貞觀大治。


    包括修改武德律、精簡中央機構,包括建言重啟科舉、為朝廷選拔人才,包括憧憬未來,暢寫貞觀盛世。


    這是李奇的構想。


    這些內容,並不涉及朝廷機密,但卻能讓百姓們看到,一個勵精圖治的朝廷班子,正在形成。


    日子,終將越過越好。


    李奇心情很好,不勝酒力,沒多久便醉倒在桌上。


    隻留下王勃和孔穎達還在碰杯。


    “衝遠,有時候我就在想,人生的際遇,真是一件太過神奇的事情。”


    “早上我還想離開文學館,晚上就已經在殿下的王府中與你喝酒。”


    孔穎達也感慨頗深。


    他晃著酒杯,道:


    “久聞殿下賢名,今日得見,果不其然。殿下的奇思妙想,甚至遠超我等的想象。”


    “子安,這次你發達了。”


    “跟著殿下做事,既能一展你所長,又是這種開創性的壯舉。後人提起報紙,你可算得上祖師爺!”


    王勃臉色微紅,也不知是喝酒的原因,還是被孔穎達吹捧得不好意思,他笑道:


    “衝遠何須說我,你不也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西廂房內。


    李麗質和武則天兩人,鬱悶的坐在一起。


    李奇居然從外麵找人回來喝酒?


    這是典型的紈絝子弟作風、這種酒肉朋友,絕對要不得!


    李麗質有些生氣:


    “這個二哥真是,墮落了。以前的二哥可不是這樣的,他就算喝酒,也隻喝一些果子酒。”


    “殿下以前是怎樣的?”


    武則天虛心請教。


    李麗質道:


    “二哥以前可好了,他會寫詩,詩才放眼整個長安,也無人能及。”


    “父皇讓他去戶部掛職,他立馬就讓國庫充盈,朝廷不再沒錢用。他還貢獻了新的印刷方法,據說可以省很多人力和錢。”


    “還有好多,有一些我是聽大哥聊起的。有些則是父皇和母後說話,被我聽到的。”


    武則天眼中閃著小星星。


    這位殿下竟然如此多才?


    她本以為,李奇不過是仗著關係,在外麵做點生意而已。


    可是,在李麗質的口中,什麽唐台微醺、什麽火鍋,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這些東西,絕對不是靠關係那麽簡單。


    看樣子,自己對殿下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翌日。


    李奇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昨晚喝到斷片,這還是他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喝成這樣。


    “來人啊!”


    “殿下,奴婢在!”


    思春和思秋連忙從門外趕了進來,見李奇睡眼惺忪,兩人趕緊道:


    “殿下醒來了?”


    “我去打水給殿下洗把臉。”


    “我去通知秋姨,準備早膳。殿下昨日喝了太多酒,今日的早膳就準備些清淡點的吧!”


    兩人說完,不等李奇同意,便直接退了出來。


    李奇傻傻的看著這一幕。


    他不太關心早上吃什麽,他隻關心那兩個人還在不在?


    不要喝頓酒後,王勃和孔穎達就走了吧?


    “誒,回來!回來!”


    “殿下!”


    思春和思秋去而複返。


    李奇終於開口問道:


    “那個,昨日我請回來的兩位客人可還在?”


    說起這個,思春和思秋似乎頗有怨氣。


    不過,她倆是侍女,卻不敢過多表露,隻是如實回答道:


    “殿下,那二位先生昨日飲醉,至今未醒。”


    未醒?


    那就是人還在,還在就好。


    李奇嘴角流出一絲笑意,揮了揮手,道:


    “行了,你們去吧。”


    “對了,吩咐秋姨早膳多準備一些。”


    李奇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這唐台的後勁還是太足了一些,自己記得,隻喝了四杯還是五杯,便已經罪得不省人事了。看樣子,下次在喝酒,還是得換微醺。


    醉酒誤事啊!


    今日還得去趟平康坊,讓魚玄機把才藝大選的前十名,吆喝起來。


    一起前往阿馬尼成衣店的開業典禮。


    既然是模特,當然就要提前做些準備,總不能到時候光著身子去吧?


    鄭大誌那邊的籌備工作,已經準備得十分妥當。


    阿馬尼成衣店,位置選在西市,那兒靠著平康坊,往來也方便。


    他找大師算了日子。


    本月二十四,即是開張的絕佳日子。


    今天是二十二,也就是說,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要開業了。


    鄭大誌有些患得患失。


    這一炮,要是打響了,那麽他在許家的地位,可以算是徹底站穩了。要是沒打響……沒打響好像許家家主對待自己的態度也不太一樣了。


    不像是之前那麽冷漠。


    許玉成以往見到自己,總是一副鄙夷的目光。


    但是自從知道自己要和李公子合夥開店的事情後,許玉成居然會隔三差五派人來問問自己缺啥。


    這事倒也奇了!


    難道老爺子也算準了,這個成衣店的生意會爆火?


    “阿雄,後天開業,咱們得去通知一下李公子吧?”


    身為鄭大誌的助手兼私人助理,阿雄點點頭。


    “得去。”


    鄭大誌卻似乎想到什麽,“也不對啊,阿雄。我們好像並不知道李公子住在哪裏?”


    阿雄想了想:


    “姑爺,咱們上一次見李公子,是在平康坊。”


    “要不去平康坊找找?”


    鄭大誌敲了敲阿雄的頭:


    “你胡說什麽呢?”


    “李公子雖然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是風流不是下流,又怎會整日都流連於青樓?”


    阿雄連忙認錯。


    事實上,兩人對李奇的身份一無所知。


    鄭大誌仔細回憶和李奇的見麵、相識的過程,他突然靈光一閃,道:


    “我知道了!”


    “去李記火鍋店,李記火鍋的掌櫃必然認識李公子!”


    想當初,李奇在才藝大選的現場,親自指點江山。


    還說李記火鍋,天下第一鍋這個廣告很醒目。


    這樣推算下來,李公子肯定是認識這個李記火鍋的,必然不會錯了。


    想到這兒,鄭大誌帶著阿雄,便直奔李記火鍋店。


    李奇在火鍋店嗎?


    必然不在。


    他此刻正在春風樓,和魚玄機交代站台走秀的事宜。


    魚玄機自然是滿口答應。


    她心中也是暗暗震驚:


    殿下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怎麽以往別的商賈新開店麵,卻是從未聽聞還有這種搞法。


    從春風樓出來後,李奇便直奔國子監。


    童方很不解:


    “殿下,今日進學的時間已過,現在去國子監,隻怕夫子會算殿下遲到。”


    李奇卻無所謂:


    “遲到而已,沒關係。”


    “我是去發動群眾的,又不是去聽課的。”


    發動群眾?


    童方疑惑的咀嚼著四個字,眼中露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成衣店開業,光有模特走秀,頂多算是完成了一半工作。


    最重要的一半,是得有客戶來圍觀。


    什麽人會是成衣店的第一批客戶?


    當然不是路過的吃瓜群眾,而是長安城權貴圈子的那些夫人小姐。


    隻要她們都過來捧場了,那麽開業當天,阿馬尼就要賣爆。


    憑許氏布行或者鄭大誌的人脈關係,肯定是搞不動這一檔子事了,必須得自己出馬。


    有時候李奇想想:


    “哥們這跑前跑後,才占一半分子,是不是太虧了些?”


    走到半道,兩人便看見鄭永著急忙活的往賢王府方向趕去。


    李奇皺了皺眉。


    火鍋店出事情了?


    “方方,去把阿永喊回來!”


    童方一個箭步,飆射而出。


    一手就搭住了鄭永。


    鄭永回過頭,喜道:


    “童侍衛!殿下呢?”


    李奇慢悠悠的從後邊走了出來,道:


    “阿永,你這急匆匆的,要去幹嘛?”


    鄭永忙道:


    “屬下參見殿下。殿下,剛剛有一位鄭公子,說要見殿下。屬下想了想,不敢擅自做決定,隻問他有什麽事情。他說,成衣店定於本月二十四開業,就這麽一句話帶給殿下。”


    本月二十四?


    李奇琢磨了一下,點點頭,然後道:


    “行了,我知道了。”


    二十四,也就是後天。


    時間很緊迫。


    李奇想了想,對童方道:


    “方方,你去一趟春風閣,告訴玄機姑娘,時間定在本月二十四。”


    “我自己去國子監就行了。”


    童方看了看街上的行人。


    這一次,不會又有不開眼的刺客要刺殺我家殿下吧?


    不會這麽倒黴吧?


    不會光挑我老童不在的時候吧?


    這也太缺德了。


    李奇見童方用一副鬼見愁一樣的眼神,盯著街上每一個行人。


    他不由得上去就是一個板栗:


    “你看戲呢?”


    “快去春風樓!”


    這話聲音很大,一時間,前後的路人都紛紛側目。


    霸氣側漏啊!


    去春風樓,都能如此明目張膽光天化日之下宣告了?


    李奇轉過身,自己往國子監走去。


    算下日子,估摸著波斯的商旅團,應該也快到長安了。趁著這支商旅團到來之前,把店給開了,倒也算明智之舉。


    否則,到時候展銷會一搞,熱點肯定都跑去波斯那邊了。


    畢竟異域風情,總歸是要吸引人一些的。


    國子監。


    今日程處默沒在,想必是千牛衛有任務在身,請了假。


    李奇偷摸摸的貓著身子,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隻不過,他的身體卻是朝著外麵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後走。


    夫子聽到動靜,抬頭一看,道:


    “尚未下課,不許出課堂!”


    李奇隻好轉過身,裝作灰溜溜的樣子,坐回到位置上去。


    這一幕,把長孫衝和房遺愛等人都看得驚呆了。


    高手啊!


    媽的,又學到了一招。


    這一招殿下怎麽之前沒教我們?


    否則,我們遲個大到,也能安然無恙的走進課堂,豈不妙哉。


    李奇朝著兩人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就好像在說:怎麽樣,哥們這操作還算溜吧?


    散學後,眾人就圍了上來,紛紛討教:


    “殿下,這一招是以退為進麽?”


    “殿下,遲到或者逃課,需要注意哪些細節?”


    “請教殿下,如果夫子當時讓殿下出去,殿下該如何隨機應變?”


    “殿下,你是如何算定夫子會讓你回位置上去的?”


    好家夥,合著整個課堂,就沒一個愛學上進的。


    怎麽全都對這種撈偏門的問題感興趣?


    李奇故作高深:


    “這些問題,以後有時間了,我再給各位專門開一堂課。”


    “今天有個正事,要麻煩一下大家。”


    眾人一聽就有正事,全都靜心傾聽。


    除了長孫衝和房遺愛有些不好的預感:殿下的正事,總能讓我們內心受傷。


    李奇看了眾人一眼,見李承乾和李泰也湊了腦袋過來。


    他想了想,宮裏的妃子們出宮應該不容易。


    大哥和小弟聽了也白聽。


    於是道:


    “大哥,青雀,你倆就別湊熱鬧了。玩去吧!”


    李泰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哼。二哥肯定是有好玩的事情,我不管,我就要聽。”


    李承乾指了指李泰,然後道:


    “二弟你看,青雀不懂事。我在這兒看著他,免得一會搗亂。”


    得,你倆這顆八卦的心啊!


    李奇頓了頓,對眾人道:


    “是這樣的,後天,也就是本月二十四。西市有家成衣店開業,希望大家能夠回家說說,吆喝一下你們的姊妹、母親,前來捧場。”


    說完,全場靜悄悄的。


    就這?


    這算什麽正事?


    一點都不好玩。


    李奇能夠明顯感覺到,眾人臉上的失落。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的落寞,簡直一模一樣。


    長孫衝見眾人沉默,隻好硬著頭皮捧場道:


    “殿下放心,回家第一件事我就說。”


    果然還是自家表兄弟給力啊!


    李奇輕咳了兩聲,繼續道:


    “這家成衣店,本王在裏麵也有些分子。”


    “而且,款式由本王親自設計,保證是全長安頭一份。老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本王設計的成衣,保證讓你走在街上回頭率杠杠的。”


    這倒是稀奇了。


    賢王殿下居然還會做衣服?


    唉,不務正業啊!


    李承乾卻是暗暗憂愁:


    二弟如此不著調,去逛個青樓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做起了衣裳?


    父皇要是知道了,隻怕得大發雷霆。


    隻聽李奇繼續道:


    “屆時,才藝大選的前十名選手也會親臨現場。”


    “並親自穿上本王設計的成衣,在t台走秀,驚豔整個長安。”


    嘶!


    雖然沒人知道t台走秀是個啥,但是前十名的女子都會前往,那場麵想必就冷清不了。


    這一下,眾人都拍著胸脯保證道:


    “殿下放心,些許小事而已。”


    “就算是綁,我也要把我姐姐綁去現場。”


    “不錯,殿下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更何況,這還是殿下親自設計的成衣,簡直是一衣難求!”


    聽到全長安的花魁都會出場,這些人都不淡定了。


    無論如何,也要找個由頭,親自前來捧場才行。


    至於李奇設計的成衣是個什麽鬼,沒人關心,也沒人在乎。


    反正自己又不買。


    李奇眯眯的笑著。


    他就知道,要讓這些人辦事,不花錢,那就得花姑娘。


    時間很快就來到二十四號。


    李奇帶著李麗質、武則天、童方三人前往西市阿馬尼成衣店,店鋪門口,橫亙著一方長長的台子,像是比武招親一般。


    台子的兩邊,分別排列著座位。


    隻有被預約的人,才有資格坐在位置上,等待開業儀式的開始。


    其餘人,都被許家的人攔在外邊。


    鄭大誌老遠就看到李奇,飛快的迎了過來:


    “李公子,你看,現場怎麽樣?”


    李奇鼓勵了一句:


    “挺好的。注意維持秩序!”


    “對了,一會開業致辭,你順便宣布一下,今日購買成衣,一律九折。優惠僅限今日,等到明天開始,阿馬尼成衣店就不會有折扣了。”


    “至於預存會員的事情,你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來就是。”


    鄭大誌既興奮又緊張。


    俺老鄭今日也能風光一把了!


    放在兩個月前,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啊!


    鄭大誌道:


    “李公子放心,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絕對不會出現差錯。”


    “那就好!”


    李奇擺擺手,便帶著李麗質和武則天坐在了左側的位置上。


    他指了指前麵的台子,對兩人道:


    “麗質,武姑娘,一會呢,這個台子上,就會展示那些成衣。你們可以看看挑挑,有喜歡的,一會進去拿就是。”


    “嘿嘿,多謝二哥!”


    李麗質自然不會和李奇客氣。


    武則天沒有說話,隻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她們倆知道,這個成衣店,李奇也有份子。


    這就更讓武則天感到疑惑了:


    堂堂二皇子賢王殿下,居然和別人合夥做衣裳生意?


    這聽上去也太匪夷所思了。


    沒過多久,便看到一排女子,鶯鶯燕燕的走了過來。


    所有路人都停下了腳步,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讓這些女子通過。


    她們風姿招展,各有千秋。


    一眼看過去,每一種美都特點鮮明,不帶重樣的。


    這就是古代的好處啊!


    這個時候還沒有整容生意,你生得如何,大概率就是如何。


    長孫衝和房遺愛兩人擠在人群中,嘖嘖稱奇:


    “要說搞大陣仗,殿下說第二,估計滿長安沒有人敢說第一。”


    房遺愛也頗有感觸道:


    “長孫,你這話可算是說對了。”


    “我有時候就很好奇,你說,殿下和玄機姑娘關係匪淺,可以理解,是吧?畢竟殿下誇人頗有一手,但是,殿下怎麽和蘇小小看上去也關係莫逆的樣子呢?”


    長孫衝搖搖頭:


    “這事啊,不能往深處想。”


    “殿下的手段,又豈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能夠想象的?”


    眼見得十位姑娘走了過來,又進了阿馬尼成衣店。


    房遺愛不由得道:


    “要說平康坊算什麽,春風樓算什麽,咱們殿下才是大唐的第一樓主啊!你看看這陣勢,群花爭豔,殿下卻是那萬花叢中一抹綠,出淤泥而不染啊!”


    長孫衝看了房遺愛一眼:


    這都啥跟啥?


    沒多久,吉時已到。


    鄭大誌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下,登上的長安第一個t台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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