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周末,還要帶娃,提前發。八千字大章。)


    “刺客?”


    李奇想了想,用刺客來形容武則天,的確不太合適。


    有失公允。


    嚴格來說,應該是小偷。


    竊國者!


    不過,此時的武則天顯然還沒到那個份上。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遇見才藝大選這樣的事情,也會忍不住上去露兩手。


    隻是,怎麽是從荊州過來的?


    難道有些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


    李奇不解。


    他看著長孫衝,然後道:


    “衝哥,這事你就甭管了。”


    晚飯後,李奇獨自在後院待著。


    武則天的提前出場,讓李奇有些感慨。


    當他以為他對曆史的影響隻是微不足道的局部,甚至隻是一些小人物的時候,武則天出現了。


    這個女人足以改變整個李唐的曆史。


    如果李奇插手,那就相當於李奇要去改變整個這段曆史。


    他在想,該不該這麽做?


    還是順其自然,讓武則天進宮?


    很快,李奇便想通了這個問題。


    他的出現,本身就已經是曆史上不曾存在的。既然如此,那再改變改變,又有何關係?


    太子李承乾目前來看,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保持下去,就沒有李治什麽事情。


    既然李治不會成為太子,那麽武則天當然也就沒機會進入皇宮呼風喚雨,開啟一個全新的朝代。


    想到這兒,李奇霍然起身:


    “方方,你隨我出去一趟。”


    “殿下!”


    童方一溜煙就跑了進來。


    他指了指外麵,道:“殿下,眼下天色將黑,各個衙門也都放衙了。咱們這是要去哪?”


    “放衙了?”


    李奇自顧自的道:


    “都不加個班的?果然,無論到了什麽時代,朝廷的飯總是最好吃的。”


    不用007,不用996,也不用考慮福報。


    你有上進心呢,你就鑽一鑽,說不定還能擢升。


    你要是想養老呢,那簡直太合適了。


    童方訕訕的道:


    “殿下,那咱們……”


    李奇擺了擺手,“算了。你去送圖紙吧,告訴鄭大誌,挑個黃道吉日,搞個開張儀式。到時候,我會請長安城的富太太、富小姐們前來捧場。”


    童方:富太太?


    莫非說的是那些有錢員外的夫人和小妾?


    不得不說,童方在對女人方麵的理解能力,還是相當ok的。


    他接過李奇的圖紙,轉身便走了。


    早去早回。


    還得貼身保護殿下的安全呢!


    李奇則獨身一人,趁著尚未宵禁,從後門出了王府,悄悄進了平康坊。


    暖閣中。


    魚玄機對李奇的到訪很意外,她見麵第一句話便是:


    “殿下剛剛遇刺不久,竟然獨身出門?”


    李奇笑了笑。


    他環顧看了魚玄機的房間一眼,然後道:


    “這長安城裏,想要我命的人或許有,但是能要我命的人,應該還沒有。”


    當然,除了老李。


    不過老李暫時還不會想要我的命。


    魚玄機聽出了李奇話中的自信,這個殿下,倒的確和其他人不一樣。


    隻是……


    太小了一些。


    如果再長大個幾歲,那便好了。


    魚玄機給李奇沏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殿下夤夜到訪,想必是有要緊事,要和幼薇說吧?”


    李奇點點頭,然後道:


    “不錯。”


    “我這次過來,主要有兩件事。”


    “第一件,我想打聽一下,今天才藝大選最後一個女子,叫武則天。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魚玄機微微一愣。


    她原以為,李奇過來,是聊自己的。


    沒想到是其他女子。


    “殿下,這位小姑娘的確才貌雙絕,幼薇自問,也沒法做到像她一樣,左手撫琴,右手執筆,音書兩開花。”


    李奇笑道:


    “我不是問這個。”


    “我是問她的身世,她家裏還有什麽人,目前住在長安哪裏?”


    魚玄機搖搖頭。


    武則天憑空出現,的確讓很多人好奇。


    也有很多人在打聽這個小姑娘的情況。


    別的不說,就單單是平康坊內,就有不少姐妹,都在問這個小姑娘,恨不得立馬拉人家下水,將來又是一位花魁候選人。


    魚玄機看著李奇:


    “殿下想要查一個人,直接去大理寺,不是更快嗎?”


    “不。”


    李奇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嚴格來說,他的一舉一動大部分都會受到監管,老李想要知道,隨時都能知道。


    如果老李知道自己在查武則天的事情,搞不好就怕弄巧成拙。本來沒關注到這件事,反而因為自己的操作而關注到了,那就完犢子了。


    “這件事,我不太好方便出麵。”


    “幼薇,你在暖閣多年,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魚玄機仔細思量了一番,點頭道:


    “沒問題。”


    “殿下,第二件事情呢?”


    讓魚玄機幫忙去問武則天的情況,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當然,李奇也有自己的安排,實在不行,就讓聶隱娘那邊出馬,想要在長安城查出一個人,問題並不會太大。


    李奇喝了一口茶,道:


    “這第二件事嘛……”


    “幼薇,我若要你拜入我門下,聽我命令行事,你願意嗎?”


    這……


    魚玄機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即便李奇三番兩次找自己,魚玄機隻以為李奇隻是像其他男人一樣,想要得到自己。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李奇的得到,是這種得到。


    投在賢王門下?


    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原因呢?


    自己能為這位殿下做什麽?


    魚玄機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敢開口問道:


    “敢問殿下,為何會選擇幼薇?”


    李奇眯著眼:“因為你名氣足夠大,在青樓之中,姐妹眾多,眼線極廣。上至朝廷重臣、下至文人商賈,都願與你攀談。”


    “我想招攬你,是想你做我的情報線人。”


    魚玄機再一次愣住了。


    把“報線”兩個字去掉,倒不是不能考慮。


    搞了半天,和自己的姿色毫無關係,和自己的才學也毫無關係。


    她琢磨道:


    “殿下貴為朝廷親王,又在陛下那甚是得寵。可以說,在大唐境內,殿下要風便有風,要雨便得雨,即便是想要知道什麽情報,隻怕也易如反掌。”


    “幼薇隻怕會辜負了殿下。”


    這其實是隱隱拒絕了李奇。


    魚玄機知道自己的邊界,情報工作她從未涉及,如果冒然答應,到時候什麽都做不了,反而會破壞掉自己在李奇心目中的印象。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


    李奇聽著魚玄機的回答,解釋道:


    “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


    “若是心中不願意,拒絕也無妨。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魚玄機想了想,問道:


    “殿下為何要搜集天下情報?”


    “莫非,殿下對未來有某種打算?”


    什麽打算?


    看你這小眼神,肯定以為我要造反?


    真不是。


    我這是怕有人要搞我,我得提前準備後路。


    畢竟,曆史書告訴我們,皇帝家裏沒有親情,皇位麵前,人人都的敵人。


    雖然眼下老李還康健,李承乾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戒心。


    但是誰能保證以後?


    曆史上,李承乾造反,難道是從小就想好的事情?


    不可能嘛!


    想到這兒,李奇道:


    “幼薇,我對未來的確有一些謀劃。但可能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樣。我對皇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當皇帝太累,每日批閱奏章,就夠令人頭疼了。”


    “別人隻看到後宮佳麗三千人,看到生殺大權在握,看到萬人之上的高呼,但是卻不知道,皇帝這個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魚玄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古往今來,做帝王夢的人可不少。


    但是從未聽聞,哪一個皇帝說,做皇帝可真累。


    她細細的打量著李奇,見李奇眼神清澈,不像是掩飾說謊的樣子。


    於是問道:


    “既然殿下無意那個位置,為什麽還要做這麽深遠的打算呢?”


    “這是一種憂患意識。”


    李奇似乎高深莫測的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一個人,如果對未來沒有某種憂患意識,很有可能哪一天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


    魚玄機想了想,道:


    “可是幼薇對所謂的情報,一竅不通。”


    李奇笑了笑。


    情報情報,無非就是消息的傳遞而已。


    自己前世雖然不是間諜,但是類似的電影電視可看過不少。


    什麽摩斯密碼、什麽字典暗號,傳遞消息的方式多了去了。


    放在這個時代,隨便拿一個出來,也足夠用的。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通不通。如果不通,我自然會幫你通。”


    “重要的是,你要想清楚。”


    “是一輩子待在青樓,還是真的想做一些事情。一些甚至能夠影響這個天下、影響無數百姓生活的事情。”


    這句話,有如一個炸雷,響徹在魚玄機的腦海中。


    不就是細作嗎?


    怎麽還能影響天下了?


    她對情報的理解,僅止於細作。


    各國在其他國家,都安排有細作。


    甚至春風樓裏,有沒有其他青樓的細作,也尚未可知。


    魚玄機有些不確定的道:


    “殿下,幼薇若是做不好……”


    “有我在,這天底下,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李奇雖然才十五,但是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霸氣側漏。


    仿佛天經地義!


    終於,魚玄機很鄭重的點頭道:


    “好,我可以答應殿下。”


    李奇笑著道:“我安排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搜集一切關於武則天的情況。三天後,我要見到武則天這個人。”


    魚玄機想了想,道:


    “幼薇盡力一試!”


    這一夜。


    李奇破天荒的在魚玄機這兒留宿了,當然,仍舊守住了自己。


    躺在床上,李奇也在想:


    自己這番行徑,也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了吧?


    而且,絕對是後無來者!


    誰他媽的能在花魁的床上,還保住自己的童子之身?


    而且還是風韻各有千秋的兩大花魁?


    就問問你們,你能嗎?


    也不知道,未來某一天想起今天這遭,自己會不會後悔莫及?


    第二日。


    天一亮李奇便不告而別,悄摸摸的回到王府中。


    他和長孫衝等人約好,今日要去國子監進學,如果發現人不在家,恐怕會引起府中下人和侍衛的恐慌。


    到時候這些人衝進書房,發現地道的秘密,就得不償失了。


    “殿下,早啊!”


    “衝哥,你今兒精神煥發,想必是昨夜睡得很香吧?咦,小愛你怎麽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莫非昨晚在夢中與人大戰三百回合,所以傷了精元?”


    李奇打趣道。


    程處默聽見這話,立馬附和道:


    “非常有道理。”


    “小愛啊,我早就和你說過,年輕人,還是要注意節製。”


    “等過兩年,讓你爹給你取上幾房婆娘,都來得及的。所謂養精蓄銳,養精千日嘛!”


    李奇大感意外的看了程處默一眼。


    人才啊!


    看樣子,千牛衛中,有大才!


    否則,以前的程處默絕對講不出這番話來。


    李奇拍了拍程處默的肩,道:


    “默默,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你在千牛衛,好的東西沒學到,這種糟粕倒是無師自通啊!”


    程處默謙虛道:


    “不敢不敢,在殿下麵前,我們都是弟弟。”


    長孫衝揚了揚手。


    帶頭往外走了兩步,道:


    “走吧,一會兒該遲到了。夫子的戒尺,可是隻認手掌不認人的。”


    三人走街串巷,很快就抵達國子監。


    李奇有好幾日沒來,因此,見到眾學子紛紛給自己打招呼,他隻好一一回應。


    沒多時,便看到李承乾領著李泰這個小胖子走了過來。


    “二弟!”


    “二哥!”


    李奇笑嗬嗬的道:


    “你們倆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


    李承乾拉過李奇,小聲道:


    “昨日西域那邊傳來消息,好像是吐穀渾被我朝拿下,父皇昨天安排了有關人等,前去接收吐穀渾,所以心情極好。”


    “父皇心情好,咱們自然就心情好了。”


    李奇不動聲色。


    蘇定方的人才回來?


    怎麽會比隱娘他們慢好幾天?


    他跟著道:“有這種好事?這麽說來,我的西域經商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


    李承乾大驚:


    “二弟你要和突厥做生意?”


    “不可以?”


    李奇也沒想到,李承乾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隻聽李承乾搖搖手,道:


    “不是。隻是,我大唐與突厥早晚有一戰,你與突厥做生意,豈不是與虎謀皮?甚至,若是朝中的禦史知道,恐怕會彈劾二弟你暗通款曲。”


    李奇毫不在意,笑道:


    “彈劾?不怕不怕。”


    “滿朝文武,有一個算一個,敢彈劾我,我一定把他罵得他媽都不認識。”


    額……


    二弟你稍微文雅一點啊。


    咱們好歹是皇子,要為眾弟弟妹妹做表率。


    而且這是國子監,要是讓夫子聽到你的粗俗言語,少不了一頓說教。


    “對了二弟,我聽麗質說,她也參加了那個才藝大選?”


    李奇有些同情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這家夥是多想去平康坊看看的啊,可惜,不敢去。


    去了,老李能把他腿給打斷。


    所以在這旁敲側擊呢!


    李奇很快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啊?是嗎?”


    “這丫頭,咋那麽調皮不聽話呢,那種地方也是她一個公主能去的嗎?”


    李承乾驚訝道:


    “難道不是二弟你讓麗質去的?”


    “麗質說,你還教她唱歌謠……”


    坑哥的妹!


    在大哥麵前,坑二哥,你這個妹妹可真是……沒一點心機啊。


    李奇自然不會承認。


    他反而裝得很訝異的樣子:


    “唱歌謠?大哥,你覺得我會唱歌謠?”


    嗯……


    不用覺得,你應該是不會的。


    要說二弟會作詩,那是沒人會懷疑的。但是要說二弟會唱歌謠,李承乾的反應和長孫皇後是一模一樣,第一個念頭就是:


    這不可能!


    別逗了好嗎,那可是賢王殿下!


    又不是青樓花魁。


    見李奇這樣反問,李承乾也隻好作罷。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課室,夫子姍姍來遲,手裏還抱著一疊厚厚的東西。


    “今日不講新課,考試。”


    “考試內容,第一默寫戰國策章三十二,第二,針對年前的大旱災,寫下你關於天時的論解。”


    李奇微微側身,狠狠的看了長孫衝一眼。


    不是說,不考試嗎?


    哥們就這麽倒黴,好不容易來學堂熱鬧熱鬧,夫子就考試?


    我嚴重懷疑,你們幾個在坑我。


    長孫衝和房遺愛、程處默三人也一臉的愕然:


    殿下別看我們。


    我們真是無辜的,夫子這招,防不勝防。


    戰國策章三十二寫了啥?


    李奇一點都不記得。


    他倒是記得一句名言:


    我的腦袋,是用來裝那些還沒有記在書本上的知識。


    這下可就坐蠟了。


    夫子拍著戒尺,走到李奇身邊,微微皺眉:


    “殿下為何不寫?”


    李奇指了指卷子上的題:


    “這個默寫,本王一時間想不起來,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夫子不以為意。


    李奇默寫得零分,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而且,這位殿下的才學,並不在死記硬背上,所以夫子對李奇也格外寬容:


    “若是記不起來,可以翻過這題,寫下一題。”


    下一題,就是論對天時的見解。


    無非就是如何預防天災。


    比如暴雨洪水、比如大旱、比如蝗蟲災害,比如極寒天氣,等等。


    這玩意,一張紙都寫不完。


    不過……


    如果隻是針對去年底的旱災寫一寫,或許自己可以把龍尾車的事情寫出來,順便讓夫子也研究研究,適不適合這個時代。


    嗯,就這麽辦。


    想到這兒,李奇開始下筆了。


    “天災人禍,難以避免,唯有預防,方能將損失減至最低。”


    “譬如旱災。”


    “若能提前儲水,大旱之年,以水庫之水進行澆灌,必能緩一時之急。”


    “如何儲水、如何澆灌?”


    李奇很快就把龍尾車的工作原理寫了出來,末了還化了一張草圖,算是圖文結合。


    這樣,其他人在看這個龍尾車的時候,就會更直觀更具體。


    寫完,擱筆。


    李奇翹著二郎腿,在想要不要交卷。


    其餘學子,尚在奮筆疾書。


    周圍幾個見李奇就已經擱筆,心中暗道:殿下不愧為殿下,如此應付了事,夫子居然也不責罰?


    要是他們知道,夫子不僅不責罰還會大加讚賞,恐怕整個人都會不好。


    好不容易捱到交卷,程處默等人立馬圍了過來。


    “殿下,你後麵那個大題寫的什麽,怎麽如此之快?”


    李奇很淡定的道:


    “我就畫了張圖,沒寫幾個字。”


    程處默嘖嘖稱奇:


    “鬼畫符?”


    “這也行?”


    李奇鄙夷的看了程處默一眼,然後道:


    “什麽鬼畫符,默默,你見識少我可以原諒,但是見識少還大放厥詞,就不對了。”


    “我那畫的是工程圖,造福於民的!”


    眾人都不明白什麽是工程圖,打個哈哈就算過去了。長孫衝賊眉鼠眼道: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啥?”


    “半個月後的七夕,有一批來自西域波斯的商人團,將會抵達長安。”


    李奇瞬間來了興趣。


    他記得,中土有很多東西,就是從波斯傳來的。


    隻是眼下商路未通,漢朝時開辟的絲綢之路,因為戰爭關係,早就斷了。李奇之所以對吐穀渾下手,也是考慮這條絲綢之路的重新打通。


    波斯商團居然這麽快就來了?


    難不成是來開路的?


    想到這兒,李奇問道:


    “衝哥,你這消息哪來的?”


    長孫衝:“是鴻臚寺裏麵的一位大人透露的,殿下,你不知道?”


    李奇白了長孫衝一眼。


    本殿下忙得很,在畫成衣圖、在構想大唐第一家報社,唐社的組織架構,哪有空閑時間去管什麽鴻臚寺?


    長孫衝繼續道:


    “再給你們透露個消息,據說,胡姬與中原娘子完全不一樣,別有風韻。”


    李奇怔怔的看著長孫衝。


    牛bi啊!


    衝哥你才十六歲而已,為什麽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姬?


    就不能想想,為國家做點貢獻?


    房遺愛眼睛放光:


    “那咱們是得去看看。”


    嗯?


    小愛你也不對勁啊!


    長孫衝看向李奇,不禁問道:


    “殿下,怎麽說?”


    李奇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衝哥,小愛,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思想覺悟,早晚要出問題。不就是胡姬嗎?有什麽別樣風情,能送你上天?”


    長孫衝有些慚愧,低著頭,不說話。


    倒是房遺愛,若有所思道:


    “我倒的確聽人說起過,那些胡姬本領了得,有些真能把你送上天!”


    嗯?


    小愛你的朋友圈有問題啊!


    你這交的都是什麽生猛的狐朋狗友?


    請馬上介紹個我認識認識!


    李奇歎了口氣,道:


    “行吧,那就去看看。”


    “上天不上天的,我不是很care。我比較關心,這個波斯商團,是否帶了些胡椒、番茄種子啥的過來進行文化交流。”


    長孫衝:“殿下,什麽是care?”


    程處默:“殿下,什麽是胡椒?”


    房遺愛:“殿下,什麽是番茄種子?這種子能讓人上天嗎?”


    李奇非常認真的打量了房遺愛一眼。


    這小子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啊!


    難道是在和哥們對暗號?


    房遺愛其實也是從後世穿越到這兒的?


    要不然,怎麽會問種子的問題?


    見房遺愛一臉天真,李奇最終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他淡淡道:


    “你看看,這就是不讀書的後果。多讀書,我剛剛說的那些,書裏麵都有。”


    三人麵帶羞愧。


    李奇和他們仨又商量了下逃學事宜,大家達成高度一致。


    這一次波斯商旅團直接由鴻臚寺官員接待,下榻在驛站,屆時將會在東市騰出一片地,專門搞一次展銷。


    時間還有。


    李奇從國子監回來,相安無事過了兩天。


    直到第三日,魚玄機造訪王府,李奇閉門不出。


    “殿下,你要找的那個武則天,有消息了。”


    “說。”


    魚玄機頓了頓,把自己這兩天來,打探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這個小姑娘原本也生活在長安,她的父親武士彠一年前去世。武則天和其母親相依為命,原本想著可以受到親朋好友的幫扶,沒想到卻遭到堂兄武惟良、武懷運的落井下石。”


    “母女倆被迫搬至荊州。”


    “直到半個月前,才搬來長安。”


    “目前武則天人住在永安坊,暫時沒有其他消息。”


    李奇眯著眼睛,點點頭。


    果然,有些曆史事件提前發生了。


    否則曆史上武士彠起碼還能再活十年,沒想到這麽快就掛了。


    永安坊?


    是派人去綁了,還是找個名頭,讓隱刃將人藏起來呢?


    李奇暗暗想到:


    不管怎麽說,現在的武則天隻是個小女孩,心裏並沒有那麽多腹黑的想法,要說奪取李唐天下,估計更是從未想過。


    她之所以一步一步走到皇帝這個位置,也是曆史推波助瀾。


    如果自己把這個萌芽就扼殺在搖籃中,倒也未必就要那麽緊張兮兮的。


    魚玄機見李奇一直不說話,不由得問道:


    “殿下,咱們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李奇淡淡道: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先回春風閣。”


    “對了,近期有一個波斯商團前來長安,你幫我留意看看。”


    魚玄機眉頭一皺:“殿下想要知道什麽?”


    李奇想了想,道:


    “若是正常的商團,倒也無妨。”


    “但若是有突厥人混在其中,意圖不軌,那就是大事了。”


    想起之前朱雀大街上的火油爆炸案,李奇就一陣心悸。


    突厥的頡利雖然已經關在大理寺,但是,還有兩個可怕的人物。


    一個是突利,一個是執失思力。


    頡利被捕,突利一統整個突厥,並且煽動對大唐的複仇情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難保不會派人前來長安,一探虛實。


    魚玄機慎重的點頭應道:


    “殿下放心,我會注意的。”


    李奇看著魚玄機,又道:“幼薇,平康坊中若是有可信之人,你也可以收為己用。打探情報線索,若是要到銀錢的地方,你盡管和我說。”


    “幼薇明白。”


    想要打造自己的情報網,花錢是肯定的。


    這一點,李奇想的很清楚。


    就比如隱刃,也是個花錢的組織。


    但是這些組織,說不定能在關鍵時候,救自己的命。


    這錢,該花就得花。


    送走魚玄機後,李奇在院子中來回徘徊。


    他決定去一趟永安坊。


    夜長夢多,武則天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想到這兒,李奇簡單收拾了下,便走出後院。


    “殿下!”


    童方及時跟上。


    李奇知道,想甩掉金吾衛可以,但是想甩掉童方,比較難。


    他指了指王府的後門:


    “方方,我們從這出去!”


    童方有些苦澀道:“殿下,王府後門也有一隊金吾衛負責警戒。”


    “什麽?!”


    李奇大感意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自己不知道?


    童方解釋道:


    “殿下上次又遇刺,陛下特意多調撥一隊金吾衛過來,現在咱們賢王府的侍衛力量,就快趕上宮裏了。”


    “這不鬧呢嗎?”


    李奇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轉了轉,便道:


    “方方,你去支開後門那隊金吾衛,三十個呼吸之後,我要從後門出去。”


    “啊……是,殿下!”


    童方硬著頭皮接下命令。


    從後門出去,說明殿下不想被人知道,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後門的金吾衛去前門看看,謊稱前門有變故,隻能這樣辦了。


    三十個呼吸後,李奇果然淡定的出了王府。


    童方一路小跑,跟上李奇:


    “殿下,咱們去哪?”


    “永安坊!”


    童方算了算腳程,又道:“殿下,永安坊離咱們有些距離,是不是雇個馬車前去?”


    李奇自己的馬車,肯定是不能坐了。


    一坐,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爺要出門。


    李奇搖搖頭:


    “你想坐馬車?”


    童方愕然:“屬下不敢,屬下是怕殿下累著。”


    李奇很仗義的拍了拍童方的肩膀:


    “你何時見過本王累著過?”


    那倒是……


    殿下神勇無比,武功出神入化,走幾步路,怎麽可能累著呢?


    兩人穿過小半個長安城,很快就來到永安坊。


    按照魚玄機說的,武則天從荊州回長安,住在這裏,想必身上的盤纏並不多,不知道,是她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和她母親一起回來的?


    “就是這兒了,方方,敲門!”


    童方走上前,“咚咚咚!咚咚咚!”


    門叩六下,武則天從裏麵拉開木門,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奇和童方。


    她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們是誰?你們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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