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屆才藝大選總算是拉開帷幕。


    地點就選在平康坊內。


    那裏靠著東市,也熱鬧。


    最重要的是,有不少人這一次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光明正大的走進平康坊,誰也無法指指點點。


    本來,李奇是打算放在太廟搞的。


    不過這個建議差點沒把盧寬給嚇出心髒病來。


    盧寬當即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殿下啊,太廟乃是陛下祭祀先祖、祈禱天時的地方,把一群青樓女子搞過去載歌載舞,恐怕很不妥啊!”


    何止是不妥。


    弄不好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當然,你賢王殿下的腦袋肯定不會掉,但我盧寬的腦袋肯定就無了。


    盧寬希冀的看著李奇,殿下你就放過我吧。


    李奇仔細琢磨了一下。


    覺得,理,確實是這個理。


    不太合適。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放在平康坊搞,搭台、布置這些工作,盧寬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就給搞好了。


    他怕李奇反悔。


    平康坊內,今日可謂是人山人海。


    整個長安城一百八坊,也就屬這裏熱鬧了。


    李奇領著童方,笑嗬嗬的走在人群中。


    “看看,盧大人還是很適合做這種工作的嘛,搞得有聲有色!”


    “是,殿下說的極是。”


    “就是人太多了些。也不知道李記火鍋店的橫幅擺好了沒有?”


    “這……”


    童方:你問我?我問誰?


    李奇看了童方一眼,歎了口氣。


    “方方啊,你是真不會聊天。”


    “不過,你的春天馬上就要來了。”


    春天……不是才過去沒多久麽,怎麽又來?


    童方不解。


    李奇指了指朝西的方向,道:


    “之前不是讓你走西域通商的路子嗎?快了,這條商路應該很快就能打開了。”


    “殿下真厲害!”


    童方言不由衷的誇讚了一句。


    心中卻暗道:


    莫非殿下勾結了突厥人?


    不然這西域經商之路,如何打開?


    便是吐穀渾卡在中間,就是如鯁在喉,上下不順,別說經商了,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童方很疑惑。


    他很想問,但不敢問出口。


    李奇卻沒有察覺這許多,拍了拍童方的肩膀,道:


    “走,咱們找個位置,看戲去。”


    兩人擠開人群,往最前麵走去。


    李奇是王爺,連入場券都不用,盧寬早就在貴賓席中,把最好的位置空出來了。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童方擋在李奇一邊,十分不解。


    這還讓什麽?


    直接大吼一聲:王爺駕到!


    這些人還不得乖乖讓路?


    “殿下,為何不讓屬下開路?”


    “粗魯!”


    李奇鄙夷的看了童方一眼:“今日是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咱們就不要以勢壓人了。”


    “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觀眾。”


    “你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觀眾。”


    童方若有所悟:


    “是,殿下所言極是!”


    兩人好不容易,終於擠到了人群前麵,李奇這才看到,舞台的左右兩側,掛上了李記火鍋的廣告。


    這廣告語還是李奇親自想的。


    叫做:李記火鍋,天下第一鍋!


    霸氣!


    李奇很滿意的指著兩邊的廣告語道:


    “看見沒,這個昭示性不錯吧?等那些商家們知道好處了,就該排著隊來求了。”


    旁邊似乎有人聽見李奇的話,湊近了些,好奇的問道:


    “小郎君,看你似乎對這才藝大選很熟悉啊!”


    “一般般。”


    李奇很客氣:“我也就有個遠方的表親在宮裏當差,所以知道一些。”


    那人大驚:


    “這玩意,還是宮裏的意思?”


    李奇不屑的道:


    “你以為呢?”


    “搞這麽大的陣仗,若是陛下不點頭,誰敢弄?這可是掉烏紗帽的活!”


    那人一聽,心中了然。


    原來是宮裏要搞這些事,難怪如此大的陣仗,人聲鼎沸,全城熱議。


    這倒的確是個打廣告的好機會啊!


    童方往邊上警惕的掃視著。


    人多人雜。


    如果有不開眼的恐怖分子或者刺客要對殿下不利,自己就得提前發現。


    他靠近李奇,低聲道:


    “殿下,咱們是不是先進去?”


    貴賓區內有警戒,而且今天的平康坊搜查極嚴,像是管製刀具、暗器之類的,都不允許帶進來。


    所以,進了貴賓區,總歸是安全一些的。


    李奇搖搖頭。


    節目還沒開始,倒也沒那麽著急坐在那。


    一是無聊,和禮部的官員打哈哈很無趣;二是在外還能物色物色讚助商。


    他輕聲的回道:


    “方方,你不用這麽謹慎,要知道,人性本善。我大唐的百姓,多半還是好的。”


    “至於有那麽一些不開眼的,如果非要自己撞槍口上來,咱們也別攔著,送人一程就是。”


    童方無語。


    正在這時,右斜前方有人驚喜的喊道:


    “奇公子!”


    “奇公子!”


    童方定睛一看:“殿下,是長孫家的公子他們。”


    李奇點點頭。


    哥們又不近視,能看見的好嗎?


    他伸手搖了搖,長孫衝、程處默和房遺愛三人便欣然而至。


    程處默見得李奇,興奮道:


    “奇公子,幾日未見,倒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你!”


    廢話。


    老實交代,你們是來為哪位姑娘打call的?


    李奇似笑非笑,道:


    “默默,今兒個登場的,有一位重量級選手。一會兒你們可得給她投點票。”


    雖然李奇聲稱不會走後門。


    但是,萬一李麗質登台一點掌聲都沒有,那小姑娘能受得了?


    所以,拉上程處默他們幾個,意思一下,也不算是作弊了。


    程處默顯然沒有領會李奇的意思。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放心,我們三個,今天就是衝著玄機姑娘來的。”


    “什麽玄機姑娘?”


    “你說的重量級選手啊!”


    李奇敲了敲程處默的頭:


    “你這腦袋,要是有你爹一半的靈光,也不至於現在啥也沒混上。”


    “哥們說的重量級選手,自然不是一般人。”


    “那就是我妹子……”


    程處默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她撓了撓頭,笑道:


    “原來是你妹啊!”


    你妹!


    有話好好說,為什麽要罵人?


    不等李奇糾正過來,程處默三人悚然一驚,結巴道:“你……你妹?公……殿……”


    李奇臉色如常。


    絲毫看不出慌亂的樣子,他點點頭:


    “鎮定點。”


    “我既然能來,我妹為什麽不能?”


    要不是她死纏爛打,我也不會讓她來啊。所以哥幾個,一會可得看清楚了。


    長孫衝、程處默和房遺愛爭相點頭。


    爭先恐後道:


    “奇公子放心,令妹必定奪得魁首之位!”


    倒也不必如此。


    李奇擺擺手:


    “什麽魁首?魁首肯定是玄機姑娘,我隻是讓她不要輸的太難看。”


    其實李奇心裏也沒譜。


    他是哼了一首歌給李麗質,就是後世那首著名的《隱形的翅膀》,麗質,當然就應該唱勵誌的歌,沒毛病。


    至於李麗質能發揮出幾成,那就全看天意了。


    房遺愛見李奇提起魁首,有些擔憂道:


    “我聽說,暖閣的蘇小小這一次有備而來,似乎定要奪魁的樣子。”


    “仔細說說。”


    李奇瞬間來了興趣。


    蘇小小是趙德言的人,或者說,是老裴寂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敵人。


    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


    毫不留情。


    房遺愛低聲道:


    “我這……我也是聽人說的,說蘇小小精心準備了幾首曲子,是從未在暖閣彈奏過的。為的就是一鳴驚人!”


    “她都已經是暖閣花魁了,還要驚人?”


    驚人……隻是為了要人精!


    李奇猜測道。


    不過這種話,顯然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他淡淡的道:


    “小愛,你光顧過那位蘇姑娘?”


    房遺愛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


    “我這也太第二次來平康坊……”


    李奇打斷房遺愛:“你怎麽不去死?上次你說是第二次,我就信了。這次又是第二次?”


    房遺愛臉色一紅:


    “記錯了,記錯了。這是第三次。”


    倒是長孫衝有些遺憾道:


    “蘇小小和玄機姑娘一樣,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據暖閣的姑娘說,那位蘇小小至今還是處子,真叫人不可思議!”


    李奇白了長孫衝一眼。


    我看是真叫人垂涎三尺吧?


    “衝哥,你的哈喇子稍微擦一擦。”李奇嫌棄的看了長孫衝一眼,然後道:“這花魁既然人在青樓,又能保住處子之身,想必身後的大樹一定非常大了?”


    長孫衝道:


    “奇公子,你是想說蘇小小的靠山吧?”


    “可以這麽理解。”


    這一點,眾人似乎也沒有太多小道消息。


    長孫衝搖搖頭:


    “那些花魁其實大多都在朝中有人,否則單憑青樓的幾個打手,難保太平。”


    “隻是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卻不得而知了。”


    李奇心中一動,按照這個邏輯……


    “衝哥,你這意思,玄機姑娘背後也有人?”


    長孫衝笑了笑:


    “那倒沒有。”


    “玄機姑娘可能是一股清流,她獨身一人,曾以死明誌,使得任何對她有想法的人,都不得不望而卻步。”


    還有這等事情?


    貞潔烈女啊!


    李奇不動聲色,這麽說,自己還選對了人?


    四人聊著天,舞台那邊。


    盧寬有些著急,貴賓席上最中間的位置依然空著,說明殿下還沒來。


    可是這會時間已經到了。


    現場人山人海,再不開始,隻怕就要出亂子。


    教坊司奉鑾周儀請示盧寬:


    “盧大人,咱們是否先開始?”


    周儀這一次既是節目主持人,又是節目評委,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因為整個教坊司,就周儀嗓門大。


    她和盧寬一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名詞。


    盧寬看著現場,終於下定決心:


    “開始吧!”


    周儀理了理自己的著裝,從容上前。


    “咚!”


    一聲巨大的敲鑼聲傳開,場麵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這個…還是沒辦法的事。


    李奇本來想做個物理擴音器,後來想了想,還不如敲鑼打鼓來得震撼人心。


    周儀站在舞台中央,居然有些緊張。


    她清了清嗓子。


    按照既定的台詞,宣布節目開始。


    然後狠狠的念了一番讚助商:


    “當然,本次才藝大選,我們也要感謝李記火鍋店的大力支持。李記火鍋,天下第一鍋,來長安,不吃李記等於白來!”


    “下麵有請第一位選手!”


    長孫衝和房遺愛等人都看懵了。


    他們驚奇的道:


    “奇公子,這是你的手筆?”


    李奇得意的道:


    “怎麽樣,這一百貫花的值吧?”


    他故意說的有些大聲。


    其實李記火鍋一分錢沒花,李奇不過是傳了句話給盧寬,盧寬豈敢不聽?


    旁邊那位漢子聞言,皺眉道:


    “小郎君,方便打聽一下,你剛剛說,那個李記火鍋花了一百貫,就能登上才藝大選的舞台?”


    李奇感慨道:


    “對啊!”


    “不過下一次,價格可能就不止一百貫了。要不怎麽說,李記火鍋眼光好呢,這一下,滿城皆知了,客似雲來不在話下啊!”


    那漢子擠了擠過來:


    “小郎君,有沒有辦法走通一下教坊司的關係,在下也想弄一次。”


    “你放心,好處費定然少不了小郎君的。”


    李奇差這點嗎?


    當然不差。


    他曾經放話,這個才藝大選會為朝廷帶來財政收入,那麽讚助費自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筆。


    每一場換一家。


    想要一直曝光,你得一直花錢。


    李奇看了那位老哥一眼,道:


    “這位大哥,教坊司可做不了這個主,今兒這遭啊,是朝廷六部之一的禮部牽頭。”


    “你想要讓你的店露臉,恐怕還沒這麽簡單。”


    那漢子當即道:


    “不就是花錢嗎,我許氏布行願意花兩百貫!”


    兩百貫……


    李奇嘖嘖暗想:自己剛剛報一百貫是不是略略有些低了?


    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唉。


    不過,也沒人知道獨家讚助這種事情,到時候再拉幾個讚助商,聯合讚助,豈不妙哉?


    至於觀眾打賞投票的銅錢……


    不好意思,全部歸結在節目組,統一計算。


    選手最終得到的,隻是一個數字。


    想了想,李奇便道:


    “既然許大哥如此豪邁,我便替許大哥走動走動,這一場可能說來不及了。”


    “下一場,必定讓許大哥的許氏布行登上舞台。”


    那漢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姓鄭,我娘子才姓許。”


    李奇當即投去羨慕的眼光,看看,這軟飯硬吃的人生,才是真正的贏家啊!


    既然如此……


    “鄭大哥,其實還有一個更深入的合作方式,不知鄭大哥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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