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營中,莊閑的名氣一時無兩。


    阮隊率,以及阮不才、趙三江都沒有再找過他麻煩。


    即便遠遠看見,也是轉頭就走。


    離月末還有十來天時間。


    莊閑除去日常暗哨值守,平時但有空閑,便抓緊時間操練。


    張虎臣那組也將人員配齊,以三三為小組,六人為大組進行配合演練。


    在屬兵戰力提升的同時,莊閑特地提了一壇酒,找到了古炎武,請教戰陣戰法,


    同時還請求,將自己的人,臨時加入到了他的隊伍中,進行調兵遣將的練習。


    一來二往,兩人也越發熟絡。


    在與古炎武實踐操練的同時,逐漸透露出的一些前世軍事理論,讓古炎武眼前一亮。


    而莊閑前世喜好孫子兵法、尉繚子等武經七書,卻隻能在紙上,畫著小人推演戰陣。


    如此一拍即合下,兩人常常秉燭夜談,探討行兵布陣,縱橫穿插之法。


    ......


    “凡用兵之法,三軍之眾必有分合之變...”


    “這句倒是總結得很到位!”


    “...善守者,藏九地之下;善攻者,動九天之上!妙絕!”


    中軍大帳之中,一名壯碩男子,膀大腰圓,目光如炬。


    身披金甲,發髻懸束,氣宇軒昂。


    正是地藏營最高將官,蔣校尉當麵。


    “這些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蔣校尉麵上露出欣賞之情,嘴上卻是有些不信地問道:


    “此子才十二,半大小子,兵法上怎麽能有如此造詣...”


    古炎武雙眸有神,淡然抱拳:


    “說是孩童的時候,撿到一本書,花了許久時間,才把字認全了。待到長大一些,自學領悟了真意。”


    “那書可還在?”


    古炎武搖頭:“說是有一年,去河中洗澡,已經遺失。”


    “嗨,可惜!”


    站在一旁的姑射仙一臉疑惑,一來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兒郎竟然還有這種際遇。


    半個月前就差人調查過他的背景,本身品性不錯的情況下,竟然還具備了行軍布陣的天賦。


    二來,眼前兩個男人,似乎特別相信那小子。難道是因為他年紀小?


    “咳咳!”


    姑射仙輕咳兩聲,詢問道:“有一次,在營中遇見,他向我提過想要學習騎術,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


    古炎武笑了笑:“那他可是問對人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姑軍侯可是一騎紅塵碎江河,長槍橫挑萬裏山的馬上名將!”


    蔣校尉似在沉凝,而姑射仙聽了略顯不喜地說道:“注意言辭,嘴不想要,我可以替你撕爛他!”


    “我當時讓他找蔣校尉,說蔣校尉的騎術舉世無雙。”


    蔣校尉:......


    古炎武:姑奶奶,有的事可真不興往外說啊!


    “古隊率,月末後,他若是選擇繼續回地藏營,便將騎術傳與他。”


    古炎武一臉驚異:“真傳?”


    “真傳!”


    ......


    這一日,莊閑屬兵癱軟地躺在演武場上,大汗淋漓。


    “什長,我們真的有機會學到騎術嗎?”


    “是啊,軍中的騎兵可是香餑餑,吃得好,用得好,騎著高頭大馬,衝陣殺敵,好不威風!”


    “軍伍中,哪個漢子不想縱馬衝陣!”


    莊閑放鬆緊繃的肌肉,雙手叉腰,同樣喘著粗氣說道:


    “我找了古隊率幾次,聽他口氣有些鬆。”


    “等到這次從衛山城回來,晉升了隊率,估計十有八九能成。”


    “當真!”


    幾名老軍,一臉興奮地爬起來看著莊閑:“我們當真有機會當騎兵?”


    莊閑搖搖頭:“這不保證,先別抱太大希望。把自身實力夯紮實了。”


    “哦...”


    聽聞,幾名兵卒又有些垂頭喪氣。


    謝淩雲咳了一聲,罵道:“你們這些混球!好好操練,等著我們從城裏回來,一切自見分曉!”


    “到時候若是不爽,可以申請調離!”


    “不敢不敢!”


    ...


    謝淩雲見一群人惶恐的模樣,翹起嘴角,看向莊閑:


    “明天就到了二十九天,是明晚回家,還是後天一早?”


    莊閑笑道:“後天吧,一早就走,到時候去城衛營換了身份牌,再買一些肉食、酒水回去。”


    “好極,那我等幾個兄弟便一同出行。”


    謝淩雲這次也算衣錦還鄉,不知道他那個賭鬼父親,再見他時,會是什麽樣的嘴臉。


    “阮不才與趙三江不知道是哪天離開,好多天沒有看見了。”


    一名老軍突然提及,將幾人思緒引了回來。


    一直話很少的張虎臣,說道:“趙三江借以家中有事,提前休沐出了營,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城內。”


    “而阮不才...聽人說,三天前,被家裏人領下了山,說是定州阮氏有事差遣,已經趕往定州府了。”


    莊閑略微皺眉,按照自己的計劃,在將來,人生軌跡注定與這兩人沒有什麽交集。


    卻在聽到他們的事情後,莫名地有些心焦。


    下意識地問道:“阮隊率最近可有什麽異常?”


    張虎臣搖了搖頭:“那次事件後,基本上都沒有找過我們。”


    “原則上看,我們是屬於他隊伍裏的兵,但是除了日常,固定的暗哨值守外,他從不安排任務。”


    莊閑點了點頭,練兵這一塊,都是他自己負責,阮誌澤不找他,反倒落得安心。


    可能對方知道,沒多久自己也要晉升隊率,犯不著再跟自己對著幹吧。


    “阮氏...”


    莊閑心底暗點了一句,在他掌握的蛛絲馬跡中,阮氏與即將發生的事,脫不了幹係。


    阮誌澤與阮不才,亦有可能牽扯其中。


    ......


    衛山關,縣廨之中.


    廳堂上圍坐了七八個中年及老者。


    “範頭領,最近北梁可有消息?”


    堂中站著一人,身高七尺有餘,雙臂粗壯,手背暴起青筋,左手提著一把製式長刀。


    若是莊閑在場,興許能認出,此人即王麻子的姐夫。


    “縣尉大人,上次派去接頭的暗子,至今沒有消息。而天牧郡運來的糧草,即將抵達衛山城。”


    “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便沒有再派人去尋接頭的北梁人。”


    縣尉默默點頭,眼眉銳利地掃視一番:


    “半月之後,糧草上山,便是北境變天的開始。此刻若是大家還有顧忌,可提前退出,舉家離開定州。”


    片刻,場內依舊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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