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血將臨


    省圖書館古籍修複中心外的走廊,此刻如同被無形的風暴肆虐過。刺耳的警報聲尖銳地撕扯著空氣,紅藍警燈瘋狂旋轉,將一張張驚惶失措的臉映得光怪陸離。聞訊趕來的保安和圖書館工作人員被荷槍實彈、如臨大敵的特警死死攔在警戒線外,現場一片混亂。


    “讓開!!”一聲如同受傷雄獅般的怒吼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陳默的身影如同黑色颶風般衝上樓梯!他臉色慘白如紙,額角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擦幹的血跡。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此刻燃燒著兩團純粹而暴烈的金色火焰,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灼燒得扭曲!一股源自洪荒蠻荒般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從他身上轟然擴散開來!


    擋在他麵前的兩名特警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撲麵而來!仿佛被高速行駛的列車狠狠撞上!兩人悶哼一聲,連人帶裝備被硬生生撞飛出去,重重砸在走廊牆壁上,滑落在地,一時竟爬不起來!


    “陳局!你不能……”帶隊的特警隊長認出了陳默,驚駭之下試圖阻攔。


    陳默根本不予理會!他眼中隻有那扇緊閉的、彌漫著硝煙和血腥氣的修複中心大門!心口撕裂般的劇痛和意識深處傳遞來的、林薇那微弱到近乎熄滅的生命氣息,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鋼刀在剜絞著他的靈魂!


    他一步踏出!腳下的水磨石地板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碎裂聲!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體內的金色洪流徹底失控,如同決堤的滅世洪水,在他四肢百骸間瘋狂衝撞!皮膚下隱隱透出熔岩般的暗金光澤!


    “轟——!!”


    陳默沒有選擇開門!他整個人如同人形炮彈,帶著玉石俱焚般的狂暴氣勢,狠狠撞在了那扇厚重的實木大門上!


    木屑、碎屑如同爆炸般四散飛濺!整扇堅固的實木大門,竟被他以血肉之軀硬生生撞得向內爆裂開一個巨大的豁口!扭曲的金屬門框發出刺耳的呻吟!


    煙塵彌漫中,陳默的身影衝進了修複中心。


    眼前的景象,讓他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


    林薇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巨大的橡木工作台,臉色蒼白得如同透明的瓷器,嘴角掛著刺目的血痕。她胸前的衣襟撕裂,脖頸處那道灼熱的焦痕觸目驚心。最讓陳默肝膽俱裂的是,她的眉心上方,懸浮著那本攤開的《幽墟秘錄》!古籍散發著幽深如海的藍光,無數流淌著光華的古老文字如同活物般盤旋、舞動!而林薇的眉心處,一個由純粹幽藍光焰構成的、與古籍上圖案一模一樣的血色彎月印記,正緩緩旋轉、烙印!每一次旋轉,都仿佛在汲取著她本已微弱不堪的生命力!她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薇——!!!”


    陳默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如同孤狼泣血般的低吼!他體內狂暴的金色洪流如同感受到了最深的悲慟與呼喚,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一步衝到林薇身邊,無視了那本散發著詭異能量的古籍,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穿過那層冰冷的幽藍光焰,緊緊抓住了林薇冰冷的手腕!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林薇皮膚的瞬間!


    異變陡生!


    陳默體內那狂暴沸騰、如同熔岩地獄般的金色洪流,與林薇眉心烙印中流淌出的、深邃幽寒的藍色能量,如同兩塊極性相反的磁石,驟然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轟——!!!


    一股無形的、遠比之前子彈撞擊護盾更為恐怖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轟然炸開!修複中心內所有未固定的物品——古籍、紙張、工具、椅子——如同被颶風掃過,瞬間被掀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和書架上!堅固的橡木工作台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陳默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帶著極致冰寒與毀滅意誌的能量順著他的手臂狠狠衝入體內!與他狂暴的金色洪流瘋狂絞殺、湮滅!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但他抓住林薇的手,卻如同鋼澆鐵鑄般紋絲不動!他眼中金色的火焰瘋狂燃燒,強行引導著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毀滅性能量,一部分導入自己體內承受,另一部分則被他以自身雄渾的金色力量為引導,硬生生逼向那本懸浮的古籍!


    “給我……滾開!”陳默從牙縫裏擠出野獸般的咆哮!


    那本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幽墟秘錄》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光芒劇烈地明滅閃爍,盤旋的文字流瞬間變得紊亂!烙印在林薇眉心、正瘋狂汲取她生命力的幽藍血月印記,發出一陣不甘的嗡鳴,光芒急速黯淡下去,最終如同風中殘燭般,徹底熄滅、消散!


    古籍失去了支撐,“啪嗒”一聲,掉落在林薇身邊的地板上,幽藍的光芒完全斂去,恢複了殘破焦黃的模樣,仿佛耗盡了所有力量。


    林薇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一口暗紅色的淤血從口中湧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徹底癱軟下去,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但眉宇間那被強行烙印的痛苦卻消失了。


    “薇!撐住!”陳默一把將她冰冷柔軟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裏,感受著她微弱的心跳,聲音嘶啞顫抖。他體內的金色洪流在剛才的劇烈衝突中消耗巨大,此刻正瘋狂地湧入林薇體內,試圖護住她心脈,修複她受損的經脈,溫養她枯竭的生命力。他抬頭,布滿血絲的金色瞳孔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目光最終落在那扇被撞開的大門和外麵驚駭欲絕的眾人身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淵:


    “救護車!!!”


    ***


    臨江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區(icu)外的走廊。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慘白的燈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陳默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站在icu那扇厚重的、隔絕生死的金屬大門外。他身上還沾著圖書館的灰塵和林薇的血跡,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裏麵的襯衫領口敞開,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他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垂落,遮住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隻有那緊抿成一條直線的、毫無血色的薄唇,和周身散發出的、如同萬年玄冰般的死寂與壓抑,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


    林薇在裏麵。命懸一線。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髒器震蕩,內出血,神經嚴重受創,生命力透支性衰竭……情況極不樂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陳默的右手,無意識地緊緊按在自己的心口。那裏,心髒正以一種沉重而緩慢的節奏跳動著。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卻堅韌的、帶著清涼氣息的生命力,正從icu內傳出,與他心口那緩緩流淌的、溫熱的金色暖流,隔著厚重的牆壁,形成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共鳴。如同風中殘燭,頑強地連接著彼此的生命。那是薇的氣息,是“雌鑰”在重傷後,與“雄鑰”之間最本能的呼應。


    就在這時!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濃烈血腥和毀滅氣息的陰冷能量波動,如同毒蛇吐信般,極其突兀地出現在走廊盡頭!


    陳默低垂的眼簾猛地抬起!瞳孔深處,那沉寂下去的金色火焰如同被澆上了滾油,轟然複燃!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瞬間穿透人群和空間,死死鎖定在走廊盡頭一個推著醫用器械車、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護工”身上!


    那人動作看似平常,推著車不緊不慢地朝著icu的方向走來。但他推車的姿勢,腳步落地的節奏,以及那雙隱藏在帽簷陰影下、如同毒蛇般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睛……都讓陳默瞬間警鈴大作!


    是他!那個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影子”殺手!周三福的爪牙!他竟然追到了醫院!目標……是薇!


    陳默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體內沉寂的金色力量再次開始奔騰!他緩緩直起身,如同一柄即將出鞘飲血的利刃,目光冰冷地迎向那個推車而來的“護工”。


    “護工”似乎也感應到了陳默那如同實質般的殺意鎖定。他推車的動作微微一頓,隱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其殘忍的弧度。他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極其隱蔽地伸向了器械車下層蓋著的白布之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icu厚重的金屬大門內,一股微弱卻極其精純、帶著悲愴與守護意誌的幽藍光芒,毫無征兆地穿透了厚重的門板,如同無形的漣漪般擴散開來!這股光芒,與陳默體內奔騰的金色洪流瞬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嗡——!!!


    陳默隻覺得心髒猛地一跳!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磅礴力量,從心口位置轟然爆發!不再是單純的灼熱,而是融合了一絲林薇傳遞而來的、清涼而堅韌的意誌!這股全新的力量瞬間貫通四肢百骸!他眼中金芒大盛,幾乎要噴薄而出!


    與此同時!


    “護工”的動作更快!他猛地掀開白布!下麵赫然是一把加裝了長消音器的特製手槍!槍口瞬間抬起,瞄準的卻不是陳默,而是icu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他的目標明確——隔門狙殺林薇!


    “找死!”陳默發出一聲如同驚雷般的暴喝!聲音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力量!他一步踏出!腳下的地板轟然碎裂!整個人化作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金色殘影!


    在“影子”扣動扳機的刹那!


    陳默的身影已經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器械車前!他沒有去奪槍,而是蘊含著那融合了雌雄雙鑰之力的、沛然莫禦的恐怖力量,一拳狠狠轟在了器械車上!


    轟隆——!!!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那輛堅固的合金器械車,如同被高速行駛的火車頭正麵撞擊!瞬間扭曲變形,如同被揉碎的紙團!巨大的衝擊力順著車身傳導到“影子”握槍的手臂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影子”持槍的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變形!劇痛讓他悶哼一聲,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那把特製手槍脫手飛出,砸在遠處的牆壁上!


    這還沒完!陳默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一拳,餘勢未消!狂暴的勁風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轟在“影子”的胸口!


    “噗——!”


    “影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就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染紅了他臉上的口罩!他眼中充滿了驚駭欲絕!剛才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的不僅僅是物理上的巨力,更有一股仿佛能焚燒靈魂、凍結意誌的恐怖精神衝擊!那是兩種截然不同卻又完美融合的力量!是……是那個瀕死的女人?!


    他重重地撞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才滑落在地。胸口劇痛,手臂折斷,內腑受創!他掙紮著想爬起來,但陳默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如同魔神降世般的眼眸已經死死鎖定了他!一股冰冷的、死亡的寒意瞬間將他籠罩!


    “影子”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再有絲毫異動,下一擊,絕對會讓他粉身碎骨!他眼中閃過一絲極其不甘的怨毒和深深的忌憚,猛地一咬牙,左手閃電般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圓球,狠狠砸向地麵!


    “嘭!”


    一聲悶響,濃密刺鼻的煙霧瞬間爆發開來,瞬間彌漫了整個走廊!


    “咳咳咳!”煙霧中傳來幾聲驚呼。


    陳默眼神一厲,身形一動就要追擊!


    “哇——!”一口滾燙的鮮血卻猛地從他口中噴出!強行催動尚未完全融合的雌雄雙鑰之力,瞬間引發了劇烈的反噬!經脈如同被無數鋼針穿刺,劇痛讓他眼前一黑,身形不由得一頓!


    等濃煙稍稍散去,走廊盡頭,除了牆壁上留下的一灘刺目的鮮血和扭曲的器械車殘骸,哪裏還有“影子”的蹤影!


    “混蛋!”陳默捂著劇痛的胸口,眼中金色的火焰劇烈地明滅著,充滿了狂暴的殺意和不甘!他猛地轉身,看向icu緊閉的大門!薇!薇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


    “滴——滴——滴——!!”


    icu內,連接著林薇的生命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代表生命體征急劇惡化的警報聲!


    “醫生!醫生!病人情況危急!!”裏麵傳來護士驚慌失措的呼喊!


    陳默瞳孔驟縮!剛才那隔空的共鳴,薇強行催動力量幫他……耗盡了她最後一絲生機?!


    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他什麽也顧不上了!體內那狂暴的力量再次不顧一切地沸騰起來!他一步衝到icu那扇厚重的、需要密碼和磁卡才能開啟的特製合金門前!


    “薇!撐住!”陳默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雙手猛地按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眼中燃燒的金色火焰幾乎要化為實質!


    “給我——開!!!”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巨響!整個樓層都仿佛震動了一下!


    那扇號稱能抵禦小型爆破的特製合金門,在陳默那融合了雌雄雙鑰之力的、蠻橫到不講道理的恐怖力量下,門鎖處的厚重金屬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撕裂!扭曲!變形!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撕裂聲,整扇門竟被他以純粹的暴力,硬生生撕開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巨大豁口!


    金屬碎屑紛飛!警報聲尖嘯!


    陳默的身影,在彌漫的煙塵和刺目的警報紅光中,如同浴血的魔神,一步踏入了彌漫著死亡氣息的重症監護室!


    ***


    “靜泊園”臨湖別墅。巨大的落地窗映著外麵沉沉的夜色,室內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昂貴的波斯地毯上,一隻破碎的水晶高腳杯躺在暗紅色的酒漬中,如同凝固的血淚。


    周三福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背影在昏暗中顯得異常僵硬。他手裏死死攥著一個衛星電話,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如同毒蛇般虯結暴起。他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一種被徹底冒犯、失控的狂怒!


    “……烙印?!古籍的力量……直接烙印進了她的意識?!”周三福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中擠出來,嘶啞、扭曲,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廢物!一群廢物!‘影子’重傷?!連一個半死的女人都解決不了?!還被陳默……被那種力量……”


    電話那頭,傳來影子虛弱但依舊平板的聲音,詳細匯報了醫院發生的詭異一幕——那融合了金藍兩色、恐怖到非人的力量,以及古籍烙印的異變。


    “雌鑰……雄鑰……”周三福猛地轉過身,昏暗中,他的臉扭曲得如同惡鬼,眼中燃燒著瘋狂、貪婪和深深的忌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本該死的書!不僅記載了儀式!它本身就是鑰匙的一部分!是喚醒‘雌鑰’的媒介!!”他猛地將手中的衛星電話狠狠砸在地上!


    “砰!”電話瞬間四分五裂!


    “計劃變更!”周三福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第七個祭品!必須立刻找到第七個純陰之血!血月儀式……提前啟動!不能再等了!必須在那個女人醒來之前!在陳默徹底掌握那種力量之前!完成儀式!打開‘門’!否則……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猛地衝到酒櫃前,抓起一整瓶烈酒,狠狠灌了幾口,猩紅的酒液順著嘴角流下,如同鮮血。他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林薇意識中的烙印,如同一把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必須搶時間!


    “通知‘暗牙’,不計代價!動用所有暗線!給我把那個音樂學院叫葉晴的女生找出來!立刻!馬上!帶到‘祭壇’!血月……就在明晚!”周天佑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在昏暗的別墅裏回蕩,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瘋狂。


    ***


    城西,破舊倉庫臨時指揮部。空氣汙濁,煙蒂遍地。張強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牆上巨大的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符號和箭頭。他剛剛收到線報,音樂學院那個叫葉晴的女生,今天下午請假離校後,也失蹤了!手機信號最後消失在城西一片廢棄的紡織廠區域!


    “葉晴……第七個……”張強喃喃自語,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車鑰匙,眼中爆發出決死的凶光,“兄弟們!最後的祭品!目標——城西紡織廠!跟老子去把那群畜生揪出來!救不出人,老子就把命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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