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梢王,學名眼鏡王蛇。


    是這大青山裏出了名的劇毒蛇類,性情凶猛,毒性極強!


    被它咬上一口,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不出半個時辰,就得去見閻王!


    其他隊員們也是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臉上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那條烏梢王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


    隊伍中反應最快的幾個老獵戶,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同時出手!


    “咻!咻!咻!”


    幾支削尖了的獵叉,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精準地射向了那條烏梢王!


    其中一支獵叉,不偏不倚,正好釘在了烏梢王的七寸之處!


    “嘶——!”


    烏梢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龐大的蛇身在地上劇烈地翻滾扭動,濺起一片塵土和落葉!


    但很快,它的動作便越來越慢,最終徹底癱軟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呼……”


    看到毒蛇被製服,眾人才鬆了一口氣,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


    如果不是李鐵柱及時發現,如果不是那幾個老獵戶反應迅速,後果不堪設想!


    “李……李鐵柱同誌……你……你是怎麽發現那條蛇的?”


    錢隊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李鐵柱,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絲後怕。


    他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那裏沒東西,結果轉眼就被打了臉!


    而且,還是如此致命的一條毒蛇!


    孫隊長也是一臉的羞愧和尷尬,看向李鐵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李鐵柱淡淡地說道:“那片草叢的顏色,比周圍的要深一些,而且,上麵有幾片葉子,邊緣有被壓過的痕跡,雖然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另外,剛才起風的時候,其他地方的草都在晃動,唯獨那片草叢,晃動的幅度很小,而且有些不自然。”


    “這些都說明,那下麵,藏著一個不喜歡被打擾的家夥。”


    李鐵柱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但在場的其他人聽來,卻如同天書一般!


    他們這些人,自詡經驗豐富,但在李鐵柱麵前,簡直就像是剛入門的學徒!


    人家光憑著觀察草叢的顏色和葉子的痕跡,就能判斷出下麵藏著毒蛇!


    這份眼力!這份經驗!簡直是神了!


    老趙頭看著李鐵柱,眼神中充滿了讚賞和……一絲敬畏。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公社會派這麽一個年輕人來指導他們了!


    這小子,確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


    解決了那條烏梢王之後,隊伍繼續在茂密的叢林中穿行。


    越往深處走,山林便越發顯得原始和幽靜。


    陽光被濃密的、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原始林冠切割得支離破碎,隻剩下道道慘淡的光柱斜插在鋪滿厚厚腐殖層的地麵上。


    空氣中,濕漉漉的水汽、落葉腐敗的氣息,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屬於大型野獸的腥臊味交織在一起。


    偶爾能聽到幾聲不知名鳥獸的鳴叫,更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危險的氣息。


    錢隊長依舊走在前側不遠,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吸附上來的小飛蟲。


    接著指向右前方一片格外茂密、樹皮斑駁雜亂的林子。


    用帶著本地人特有的熟稔說道:“李鐵柱同誌,你看這片雜木林子沒?照老輩人的話那叫‘豬拱林’。”


    “野豬最愛在這種地方做窩打滾找食兒,糞尿味能順著風飄老遠……”


    他話音剛落,一陣若有似無的、帶著腐敗草根氣味的腥風,真就從那個方向悠悠地飄了過來。


    孫隊長也立刻接口,臉上那道刀疤在晦暗的光線下更顯猙獰:


    “要是運氣好,撞上落單的小豬或者帶崽的母豬,咱們今天的貨就有著落了。但是……”


    “要是遇到帶獠牙的大公豬,那就得趕緊扯呼(撤離)!那玩意兒皮糙肉厚,發起瘋來,土銃噴臉上都撓癢癢!”


    他的話裏帶著明顯的誇張,既是強調危險,也隱隱帶著一絲對李鐵柱“勇猛”的試探和規勸。


    在他看來,李鐵柱槍法是好,但對大青山的凶悍猛獸,還是缺乏真正的敬畏。


    老趙頭沒吭聲,隻是那雙精光內斂的眼睛,卻一直不著痕跡地落在李鐵柱身上。


    他承認這後生有兩下子,眼力毒,手也快得嚇人。


    但打獵是長久活計,認路、辨蹤、懂獸性,一樣少不了。


    這莽莽深山,不是光靠一把好槍就能橫著走的。


    麵對錢、孫二人帶著地方經驗的口吻,李鐵柱神情依舊沉穩如水。


    他沒有反駁,目光卻像掃描儀一樣,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地麵、樹幹、乃至被踩踏傾倒的草叢。


    忽然,李鐵柱再次抬手,無聲地製止了隊伍的移動!


    這突兀的靜默讓所有人都瞬間繃緊了神經,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武器。


    “怎麽了?”錢隊長壓低嗓音,有些急躁地問。


    李鐵柱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向左前方七八米開外的一處軟泥地麵。


    那裏靠近一簇低矮的蕨類植物。


    他半蹲下來,伸出兩根手指,極其小心地撥開旁邊寬大蕨類葉片的邊緣,露出了下麵被踩踏的痕跡。


    錢隊長、孫隊長和老趙頭立刻湊了上來。


    隻見被翻起的潮濕腐泥表層上,清晰地印著幾個拳頭大小的蹄印!


    印痕很深,邊緣泥巴微微翻卷,顯示出留下痕跡的生物分量不輕,而且剛剛離開不久。


    更讓幾個老獵人瞳孔微縮的是,緊挨著這幾枚蹄印的地方,赫然散落著幾坨黑褐色的野獸糞便!


    李鐵柱掃過,仔細觀察糞便與蹄印。


    隨即抬眼,目光如同穿透密林的利箭,精準地投向大約一千米外一片更為茂密深邃、光線更加陰暗的坡下混交林。


    “一大家子,三公四母,帶一窩崽,剛過去不超過三十分鍾,”


    李鐵柱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最大的那頭公豬,少說四百斤往上。它們在那邊的林子裏紮堆休息。”


    “啥?!”


    “一大家子?剛過去?!”


    “你咋知道幾公幾母?!還知道公豬四百斤?!”


    幾個老獵人幾乎同時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無法置信。


    連一直沉穩的老趙頭都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老獵銃。


    錢隊長更是把眼珠子瞪得溜圓,指著那片遠處的林子,聲音都尖了:


    “李同誌,你可別瞎掰扯!隔著一千多米,林子又那麽密,樹葉都看不清,你咋個能看出幾公幾母帶崽兒?!”


    “還四百斤?你這說的跟親眼看見似的?吹牛逼也不是這麽吹的!”


    剛才被打臉的尷尬似乎此刻被過度的荒謬感衝淡了,他們完全無法接受這種離譜的判斷。


    旁邊四個同行的本地獵戶也麵麵相覷,臉上都帶著明顯的不信。


    在他們看來,李鐵柱這是在故弄玄虛,甚至是胡說八道。


    連野獸的影子都沒看見,就能把數量、公母、分量說得一清二楚?


    李大牛和王二柱等人雖然無條件信任李鐵柱,但此刻也覺得這判斷太過匪夷所思。


    隻有李鐵柱麵色沉靜。


    他掃了一眼臉上寫滿“絕對不可能”的錢、孫二人,淡淡開口:


    “腳印。公豬的蹄印更大、更深,尤其前蹄印兩側下陷明顯,是它拱地獠牙帶出來的力造成的。”


    “母的腳印相對圓些,大小也統一。小豬蹄印淺、小、雜亂無序。”


    “觀察糞便的新鮮程度和溫度,再加上這附近隻有這一條水塘,它們吃完爛泥,肯定會習慣性的在那片向陽背風的坡下窩著。”


    “至於分量……看蹄印的深度和泥巴的翻卷程度,再結合糞便中未消化的大塊根莖,不難推算那頭領頭的公豬體型。”


    他的解釋條理清晰,每一個判斷都指向一個具體的觀察點,雖然匪夷所思,卻邏輯自洽。


    “這……”


    錢隊長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到從哪裏下手。


    李鐵柱說的這些細節,單獨拿出來他都懂一點。


    但能把它們瞬間串聯起來,並且給出如此肯定的回複……


    這感覺,就像有人告訴他,看遠處的山頭影子就能知道山下村裏有幾頭牛幾公幾母一樣荒謬!


    孫隊長也憋得臉孔發紫,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而老趙頭已經半跪在有新鮮糞便的那塊地方。


    甚至不顧惡臭,用手指挖了一點糞便中央溫熱的“芯”放到鼻尖下使勁嗅了嗅。


    他仔細對比了旁邊幾種深淺大小不一的蹄印,特別是其中那幾個最深、泥巴翻卷最厲害的特大號蹄印!


    “厲害,真是厲害!”


    他抬起頭,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李鐵柱,眼神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像是昨晚第一次看到李鐵柱三槍命中三隻飛鳥。


    他聲音幹澀而沙啞:“隻是隨便一眼就能看出那麽多信息!我老趙打獵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李同誌你這麽厲害的!”


    老趙頭這句發自肺腑的讚歎,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了千層浪花!


    錢隊長和孫隊長臉上的不信和質疑,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強烈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太了解老趙頭了!


    這個老獵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在打獵這方麵,眼光毒辣,經驗豐富。


    是附近幾個大隊公認的“山裏通”!


    能讓他說出“厲害”兩個字,而且還是對一個如此年輕的外來人。


    這簡直是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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