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牛車旁的場麵依舊有些混亂。


    蘇曉梅正蹲在那個小腹中槍的士兵身旁,俏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她用自己帶來的繃帶,試圖為那名士兵止血,但鮮血依舊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來,染紅了士兵的衣襟和身下的土地。


    那名士兵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發紫,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顯然是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危急。


    另外一名大腿受傷的士兵,則在趕車老漢和幾個村民的幫助下,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但臉色同樣不好看。


    “小王!小王!你怎麽樣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領頭的士兵看到戰友這副慘狀,頓時目眥欲裂,撲到那小腹中槍的士兵身旁,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他想做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六神無主。


    “同誌,他的傷勢太重了,失血太多,必須馬上送醫院搶救!不然……不然就危險了!”


    蘇曉梅抬起頭,看著那領頭士兵,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


    她雖然在學校裏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但畢竟缺乏臨床經驗,麵對這種真刀真槍造成的嚴重槍傷,也是束手無策。


    “醫院?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離縣城還有好十多裏路,等送到醫院,恐怕……恐怕早就……”


    領頭士兵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臉上露出了絕望和痛苦的神情。


    “都讓開!”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聲沉穩有力的斷喝,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李鐵柱分開圍觀的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名重傷垂危的士兵身旁。


    他先是快速掃了一眼士兵的傷口,又伸手摸了摸士兵的脈搏,感受了一下士兵的呼吸。


    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子彈射入腹部,看樣子傷到了內髒,而且失血量極大,再不及時止血和取出子彈,這條命恐怕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位同誌,你……你有什麽辦法嗎?”


    那領頭的士兵看到李鐵柱沉著冷靜的模樣,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希冀地問道。


    “現在送醫院肯定是來不及了。”


    李鐵柱語氣果斷地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裏進行緊急手術,取出子彈,縫合傷口!”


    “什麽?!在……在這裏做手術?!”


    領頭的士兵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蘇曉梅和周圍的村民們,也都驚得張大了嘴巴,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般。


    開什麽玩笑?


    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像樣的手術台都沒有,更別提什麽無菌環境和專業的醫療器械了。


    在這種條件下做手術,那不是胡鬧嗎?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這位同誌,你……你確定你能行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那領頭的士兵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亂來,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懷疑地問道。


    “現在沒有時間猶豫了!”


    李鐵柱的眼神堅定而銳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要麽相信我,在這裏博一把,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麽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失血過多而死!”


    “我……”


    那領頭的士兵被李鐵柱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戰友,又看了看李鐵柱那雙充滿自信和力量的眼睛,心中天人交戰,猶豫不決。


    “我……我相信你!同誌!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兄弟!”


    最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理智的顧慮,那領頭的士兵一咬牙,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和希冀。


    “好!”


    李鐵柱點了點頭,不再廢話,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他先是讓蘇曉梅從她的小竹簍裏拿出所有的繃帶和幹淨的布條,又讓趕車的老漢去附近找一些幹淨的清水和幾塊平整的木板。


    然後,他從自己身上摸出隨身攜帶的軍刀。


    他先是將軍刀在火上反複燒烤消毒,又用清水仔細清洗了雙手。


    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後,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專注而銳利,仿佛回到了當年在戰場上搶救傷員的時刻。


    他先是用幹淨的布條蘸著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士兵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汙垢。


    然後,他左手輕輕按壓在士兵的腹部,右手則握著那把鋒利的軍刀,眼神如同鷹隼一般,仔細地觀察著傷口的情況。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李鐵柱的每一個動作。


    蘇曉梅更是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雖然相信李鐵柱的本事,但畢竟這是在人的肚子上動刀子啊!萬一……


    就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李鐵柱手中的軍刀動了!


    他下刀穩、準、狠!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刀鋒劃過皮肉,發出一陣細微的“嗤嗤”聲。


    鮮血再次湧了出來,但李鐵柱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神情專注到了極點。


    他憑借著穿越前作為兵王時積累的豐富戰場急救經驗,以及對人體結構的精準把握,小心翼翼地切開傷口,尋找著那顆致命的子彈。


    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


    “找到了!”


    李鐵柱眼神一亮,用刀尖輕輕一挑。


    一顆沾滿血汙,已經有些變形的銅製彈頭,便“叮當”一聲掉在了旁邊的木板上!


    “子彈取出來了!”


    人群中爆發出壓抑不住的驚呼聲!


    那領頭的士兵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差點就要給李鐵柱跪下了!


    然而,李鐵柱卻並沒有因此而鬆懈。


    他從圍觀群眾中要來針線。


    將針線同樣在火上消毒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開始用那普通的縫衣針線,給那受傷士兵縫合傷口!


    他的動作嫻熟而精準,每一針每一線都恰到好處,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一般!


    那歪歪扭扭、血肉模糊的傷口,在他的巧手之下,竟然一點一點地被縫合起來。


    雖然針腳有些粗糙,但卻嚴絲合縫,有效地阻止了鮮血的繼續流出!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眼!


    “他這是……在縫傷口?”


    “是啊!太厲害了!用縫衣服的針線就能把那麽大的口子給縫上!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


    “鐵柱兄弟這手藝,可真是絕了!”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憨憨傻傻的莊稼漢,竟然還有這等神乎其技的醫術!


    這哪裏還是個普通的村民?簡直就是個深藏不露的神醫啊!


    就連蘇曉梅這個見多識廣的滬上知青,此刻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看向李鐵柱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崇拜!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男人,竟然還隱藏著如此驚人的醫術!


    終於,在李鐵柱一連串行雲流水般的操作下,那名受傷士兵的傷口被成功處理完畢。


    雖然士兵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但呼吸卻明顯平穩了許多,生命體征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李鐵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好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也縫合好了。”


    李鐵柱對那領頭的士兵說道,“不過他的傷勢很重,失血也很多,接下來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同誌!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那領頭的士兵激動得語無倫次,對著李鐵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另外一名大腿受傷的士兵,也掙紮著想要起身向李鐵柱道謝,卻被李鐵柱按住了。


    “行了,別客氣了。”


    李鐵柱擺了擺手,又叮囑道:“你們最好盡快聯係你們的部隊,派人來接應你們。這裏不安全,那個特務說不定還有同夥。”


    “我們已經發了信號彈,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支援了。”


    那領頭的士兵說道,隨即又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同誌,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單位的?”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村民,怎麽會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和過人的膽識?


    “我叫李鐵柱,就是附近河灣村的農民。”


    李鐵柱淡淡地說道,並沒有過多解釋。


    他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秘密,畢竟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鐵柱同誌,再次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領頭的士兵鄭重地說道,“等回到部隊,我一定會向上級匯報你的英勇事跡,為你請功!”


    “請功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李鐵柱婉拒道,“我還要趕著去縣城賣東西,就不多留了。你們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他便招呼蘇曉梅,重新回到了牛車上。


    趕車的老漢和車上的其他村民,此刻看向李鐵柱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傻柱”,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英雄人物!


    牛車再次“吱呀吱呀”地晃悠起來,朝著縣城的方向緩緩駛去。


    原地隻留下了那三名便衣士兵,以及那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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