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海城國際機場的vip通道裏,清晨的陽光斜斜切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條形的光斑。


    李經理背著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手裏還拖著個印著酒店logo的行李箱,5點50分的拚車來得比預想中早,他站在通道口數著人數,指尖在手機備忘錄上劃了又劃:石少的茶具、蘇小姐的防曬霜、何特助的遊戲機……


    “喲,李經理夠積極的。”何宸瑜摟著個大背包晃過來,6點02分,比約定時間早了快半小時,“昨晚沒睡?黑眼圈快趕上熊貓了。”


    李經理沒接話,眼睛瞟向他背包上掛著的玩偶:“何特助,這玩意兒能帶上飛機?”


    “放心,毛絨的,安檢過得了。”何宸瑜拍了拍他的肩,“你家石少還沒到?”


    話音剛落,通道口傳來引擎低鳴,邁巴赫穩穩停在廊下。石無痕先下車,繞到另一側替蘇晴拉開車門,6點20分,分秒不差。他掃了眼等候區,眉頭微蹙:“姑姑她們呢?”


    “還沒到。”李經理趕緊迎上去,接過蘇晴手裏的小挎包,“我剛給石夫人發消息,沒回。”


    正說著,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駛來,顧沉舟先下車,繞到另一邊扶蘇晚下來,也是6點20分。“路上有點堵車,”顧沉舟替蘇晚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沒耽誤吧?”


    “還早。”石無痕點頭,目光仍望著入口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滑過,電子屏上的航班信息開始閃爍——7點40分飛往京城的航班,7點10分停止辦理登機手續。6點50分,6點55分,7點整……通道口還是沒出現石海霞和林燕青的身影。


    何宸瑜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試試。”聽筒裏傳來忙音,他壓低聲音嘖了聲,“這對母女,準是睡過頭了。”


    李經理急得直搓手,行李箱上的茶爐顛簸著發出輕響:“再不來真趕不上了,安檢還要排隊呢……”


    7點05分,就在李經理準備跑去值機櫃台打招呼時,一輛勞斯萊斯“吱呀”一聲停在入口,林燕青拎著裙擺從車上跳下來,鞋跟在地板上敲得“噔噔”響:“來了來了!別催!”她身後的石海霞拎著個精致的行李箱,臉上帶著點歉意,“路上車壞了,臨時換了輛,耽誤了點時間。”


    “還有五分鍾。”石無痕看了眼表,語氣聽不出喜怒,卻率先往值機櫃台走,“李經理,帶她們快點。”


    李經理像領命的士兵,拽著林燕青就往前衝:“林小姐這邊走,我剛跟櫃台打過招呼,優先辦理!”林燕青的漢服裙擺在跑動中掃過地麵,她一邊跑一邊喊:“我的發簪!發簪掉了!”


    石海霞跟在後麵,高跟鞋踩得飛快,手裏還緊緊攥著給老爺子帶的鼻煙壺。蘇晴看著這兵荒馬亂的場麵,忽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昨天還叮囑別人別遲到,今天倒成了最後一個。


    總算在停止辦理前一分鍾,一行人趕在櫃台關窗前遞上了證件。林燕青喘著氣靠在牆上,頭發亂糟糟的,發尾還沾著片落葉:“嚇死我了……差點就看不成閱兵了。”


    石海霞瞪了她一眼:“讓你早點起,偏要賴床挑衣服,這下知道急了?”


    安檢口,李經理的行李箱被攔下,安檢員指著裏麵的茶爐:“這個得托運。”他趕緊點頭,手忙腳亂地拆包裝,何宸瑜在旁邊看得直樂:“我說你帶這玩意兒幹嘛,京城買不到?”


    “老爺子用慣了這個牌子。”李經理額頭冒汗,總算在廣播提示登機時把茶爐塞進了托運箱。


    登機口的廊橋已經開始收起,林燕青踩著最後幾秒衝進去,差點撞到空乘。石無痕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她抱著抱枕癱在座位上,忽然開口:“下次再遲到,就讓李經理把你那份閱兵門票給何宸瑜。”


    “不要!”林燕青瞬間坐直,“我保證再也不遲到了!”


    7點40分,飛機準時滑向跑道。透過舷窗,海城的輪廓漸漸縮小,李經理還在清點他的小物件,何宸瑜已經戴上耳機打遊戲,蘇晚和顧沉舟靠在一起看雜誌,石海霞在給林燕青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石無痕握住蘇晴的手,掌心溫熱。雲層在機翼下鋪成白茫茫的一片,像極了爺爺書房裏那幅雪景圖。他低頭看了眼手機日曆,8月28日,距離父親的生日還有一天,距離那場盛大的閱兵,也隻剩不到48小時。


    “睡會兒吧,”他輕聲說,“到了京城,有的忙。”


    蘇晴點點頭,靠在他肩上。引擎的轟鳴裏,隱約能聽見林燕青和何宸瑜鬥嘴的聲音,還有李經理低聲念叨“千萬別忘了給老爺子帶的降壓茶”。這場橫跨千裏的旅程,在晨光與喧鬧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飛機滑行到停機位時,林燕青扒著舷窗數雲層,忽然指著地麵尖叫:“快看!那排車!”


    舷窗外,五輛黑色勞斯萊斯像臥著的巨獸,一字排開,最末那輛邁巴赫的銀標在陽光下閃得低調——是石家的車隊。


    “排場夠大的。”何宸瑜吹了聲口哨,“老爺子這是把家底都開來了?”


    李經理早拎著行李候在艙門,看見石家的管家就迎上去:“張叔,東西都齊了,降壓茶在側兜。”


    張叔點點頭,目光掃過一行人,最後落在石無痕身上:“少爺,先生和老夫人在酒店等著,老爺子剛遛彎回來,念叨著燕青小姐的漢服呢。”


    林燕青一聽來了勁,拽著蘇晴就往邁巴赫跑:“晴晴姐跟我坐!我哥那冰塊臉沒意思!”石無痕挑眉,沒攔著,自己則拉開了另一輛勞斯萊斯的門,石海霞緊隨其後,上車時還不忘叮囑:“到了地方少胡鬧,你爺爺最講究規矩。”


    車隊平穩地駛離機場,林燕青扒著車窗看京城街景,手裏還把玩著那支撿回來的發簪:“晴晴姐你看,那胡同牆根下還有下棋的呢!比海城熱鬧多了!”蘇晴笑著點頭,看她把發簪別回頭發,忽然發現上麵鑲的小珍珠,正是上次在珠寶店她覺得可愛的那隻。


    一個多小時後,車隊停在“雲頂酒店”門口——七星級的玻璃幕牆直插雲霄,門童穿著筆挺的製服躬身迎上來。石無痕剛下車,就見大堂門口站著幾位長輩:石世峰穿著中山裝,身姿挺拔;楊曉婷的旗袍繡著暗紋,手裏捏著串蜜蠟;石明皇拄著龍頭拐杖,看見林燕青就笑:“我們的小鳳凰來了?”


    “爺爺!”林燕青撲過去抱住他胳膊,裙擺掃過地麵,“您看我帶漢服了!”


    石無天和石無敗站在旁邊,前者西裝革履,後者穿著運動服,看見石無痕都點了點頭。石玉蘭走過來拉過蘇晴的手,笑得溫和:“早就聽無痕說你了,比照片上還靈氣。”


    一行人往宴會廳走,石明皇拍著石無痕的肩:“聽說你在海城收了個好徒弟?何宸瑜是吧?”何宸瑜趕緊立正:“老爺子好!我是何宸瑜!”逗得眾人直笑。


    包廂裏的圓桌擺著京味菜,烤鴨的油香混著花茶的清苦飄過來。石世峰給石海霞倒了杯酒:“路上還順利?”石海霞瞪了林燕青一眼:“托她的福,差點沒趕上飛機。”林燕青吐吐舌頭,夾了塊驢打滾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爺爺做的才好吃,這酒店的差點意思。”


    石明皇敲了敲她的頭:“就你嘴刁。”轉頭對蘇晴說,“丫頭別拘束,就當自己家。”


    蘇晴看著滿桌的熱鬧,看著石無痕被石無敗拍著背說笑,看著林燕青纏著石玉蘭試漢服,忽然覺得這七星級酒店的奢華裏,藏著比水晶燈更暖的東西——是一家人圍坐時的煙火氣,是無論走多遠,總有人在門口等著的踏實。


    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給這場跨越千裏的接風宴,鍍上了層比邁巴赫更亮的光。


    宴會廳的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光,圓桌中央擺著隻青瓷大盤,片好的烤鴨油光鋥亮,薄如蟬翼的鴨皮裹著甜麵醬,卷在荷葉餅裏,遞到嘴邊就能聞到果木熏烤的焦香。


    石明皇率先動了筷子,夾起塊烤鴨放進蘇晴碟裏:“嚐嚐,這家的師傅是全聚德請過來的,片鴨講究‘皮酥肉嫩’,得趁熱吃。”蘇晴剛咬下一口,鴨油就在舌尖化開,香得她眼睛亮了亮。


    “爺爺偏心!”林燕青舉著筷子嚷嚷,“我也要您夾!”石明皇笑著給她也卷了一個,指尖觸到她發間的珍珠簪子,眯眼道:“這簪子不錯,比上次那塑料核桃有眼光。”林燕青臉一紅,偷偷瞟了眼石無痕——那簪子明明是蘇晴挑的。


    石世峰和石海霞聊著生意上的事,話裏卻總繞著“家裏”:“城西那處院子修好了,燕青住你小時候那間,帶秋千的。”石海霞點頭:“正好讓她少往外跑,跟著玉蘭學學規矩。”石玉蘭在旁笑:“她能老實待三天就不錯,上次來把我書房的墨全混在一起了。”


    石無天給石無痕倒酒,語氣沉穩:“公司那幾個項目我看了,你在海城做得比預想中穩。”石無痕抿了口酒:“哥過獎了,多虧何宸瑜盯著。”何宸瑜正跟石無敗搶最後一塊豌豆黃,聞言立刻拱手:“是石少領導有方!”逗得滿桌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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