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剛拐過臨江大橋,石無痕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刑偵隊”三個字。


    他接起電話時,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膝蓋,蘇晴正歪頭看窗外的江景,聽見他突然說“知道了,我馬上回公司”,轉過頭來:“怎麽了?”


    石無痕掛了電話,眉頭還沒鬆開,語氣卻輕快了些:“楊明遠被捕了。”


    “哪個楊明遠?”蘇晴愣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是那個顧沉舟公司那個副總,而且還是前世害死姐妹二人的策劃人。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突然被點亮的星星:“真的?!”


    “嗯,”石無痕發動車子往公司拐,“有戶人家去小作坊定製衣櫃,女主人認出他了。距離海城有一千公裏遠,要不是那大姐天天刷抖聲,看過通緝令的短視頻,還不一定認識他。昨天認出他後,她一出門就直接報了警,現在已經領了十萬獎金。”


    蘇晴“噗嗤”笑出聲,拍著大腿:“活該!讓他躲!這下看他還怎麽囂張!”她想起上次石無痕為了追查楊明遠,連續三天沒合眼,眼下的青黑重得像塗了墨,心裏那點憋了許久的氣終於順了:“太好了!這下能睡個安穩覺了!”


    石無痕看她笑得眉眼彎彎,嘴角也忍不住上揚,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別高興太早,後續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他轉頭對前排的何宸瑜說:“前麵路口停一下,你自己叫車回裁縫店,別忘了七點五十九分的門。”


    “好嘞!”何宸瑜正激動著呢——楊明遠這顆定時炸彈終於拆了,以後不用總替老板捏著汗了。他抓起帆布包就要下車,又想起什麽,從包裏摸出袋綠豆糕塞給蘇晴:“主母,這個您路上吃,慶祝一下!”


    開始蘇晴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臉都紅了,故意刁難的說:“你別瞎操心這事,還是看好我姐的店要緊,晚上關店要是還敢忘記斷電斷水,明天就罰你先洗一天店裏的廁所。”


    何宸瑜知道自己說漏話了,嚇得瑟瑟發抖,急忙點頭,“知道了,絕對不在犯迷糊……”


    車停在公交站台旁,何宸瑜立馬推開車門時,蘇晴還在笑,眼角的紋路都帶著雀躍:“替我跟張姐說,今天下午茶加份糖!”


    何宸瑜笑著應“好”,看著邁巴赫匯入車流,才掏出手機叫車,屏幕上彈出的“晚風裁縫店”導航提示,突然覺得這破工作都順眼多了——大反派落網了,老板心情肯定好,說不定能給他漲工資呢!


    車裏,蘇晴還在興奮:“那大姐也太厲害了吧?刷抖聲都能立大功!這十萬獎金拿得值!”她掰著手指算,“楊明遠藏了快半年了吧?居然躲在小作坊裏做衣櫃,虧他想得出來!”


    石無痕握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裏蘇晴亮晶晶的眼睛,心裏那點因處理公事而起的緊繃徹底鬆了。以前總怕楊明遠狗急跳牆傷及她,如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連車窗外的陽光都好像溫柔了幾分。


    “等處理完後續,”他側頭看她,“晚上去吃你最愛的那家小龍蝦。”


    蘇晴眼睛更亮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車剛駛入公司地下車庫,她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我要跟我姐說這個好消息,讓她也高興高興!”


    石無痕看著她低頭打字的樣子,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節奏。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發頂,像撒了層金粉。大反派落網的消息像顆投入湖麵的石子,蕩開的不僅是公司危機的解除,更是壓在心頭許久的陰霾——以後,終於能安心陪她吃每一頓飯,看每一次江景了。


    蘇晴發完消息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又笑:“你看你,臉都快笑僵了。”


    石無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是挺高興的。”高興的不僅是塵埃落定,更是能看見她這樣毫無顧忌的笑,比任何慶功宴都讓人踏實。


    蘇晴攥著手機的手指都在抖,連撥了三個視頻電話,聽筒裏隻傳來單調的“嘟嘟”聲——不用想也知道,姐姐又把手機調靜音了,說不定早就關機睡熟了。她泄氣地把手機往座椅上一扔,腮幫子鼓得像隻氣鼓鼓的青蛙:“氣死我了!這麽大的好消息,她居然接不到!”


    石無痕剛把車停穩在公司樓下,看著她急得直跺腳的樣子,忍不住笑:“用我手機打給顧沉舟吧,他總能聯係上蘇晚。”


    蘇晴眼睛一亮,趕緊抓過石無痕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戳出顧沉舟的號碼。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起,顧沉舟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喂?”


    “顧沉舟!是我蘇晴!”她的聲音亮得像開了擴音器,“楊明遠被抓了!就是那個卷錢的前副總!被一個刷抖聲的大姐認出來的,現在人在警局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大概是沒反應過來。蘇晴急得又喊:“你聽到沒?楊明遠被捕了!你趕緊告訴蘇晚,讓她高興高興!這可是我們……”她猛地頓住,差點把“重生”兩個字說漏嘴,趕緊改口,“這可是我們盼了好久的事!”


    顧沉舟的聲音終於清醒了些:“知道了,我這就告訴她。你們……都還好嗎?”


    “好得很!”蘇晴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等處理完這事,我們晚上要去吃小龍蝦慶祝!你讓我姐也好好慶祝下,別總惦記著那些事了!”掛了電話,她把手機還給石無痕,臉頰還因為激動泛著紅,“這下好了,總算能喘口氣了。”


    石無痕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輕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他從沒問過蘇晚和蘇晴為什麽對楊明遠恨得這麽深,隻知道每次提起這個名字,姐妹倆的眼神裏都藏著點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終於了結了樁心事。


    其實他不知道,對重生歸來的蘇晚和蘇晴來說,楊明遠不僅是商業上的蛀蟲,更是上輩子謀劃殺死她們姐妹二人的仇人之一。


    重生之後,蘇晚和蘇晴早就恨不得將楊明遠扒皮抽筋。如今真等到這一天,蘇晴握著手機的手還在微微發顫,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走吧,”石無痕推開車門,替她擋住頭頂的陽光,“上去處理完事情,早點下班吃小龍蝦。”蘇晴跟著他往寫字樓裏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彈簧,路過前台時,連平時總板著臉的receptionist都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而巴黎的公寓裏,顧沉舟掛了電話,轉身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蘇晚。她的側臉埋在枕頭裏,長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暗著,果然是關了機。


    他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看著她嘴角無意識地微微上揚,像是在做什麽好夢。


    “蘇晚,”他低聲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她的夢,“楊明遠被抓了。”


    睡夢中的蘇晚似乎動了動,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像是卸下了什麽重負。顧沉舟替她掖了掖被角,心裏忽然明白,這對姐妹花看似明媚的笑容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心事。楊明遠的倒台,對她們來說,從來不是簡單的“壞人落網”,更像是跨越了漫長時光,終於等來的一句“塵埃落定”。


    窗外的巴黎剛過淩晨,月光透過紗簾落在蘇晚臉上,柔和得像一層濾鏡。顧沉舟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像在替她接住這場遲來的、酣暢淋漓的喜悅。


    而海城的陽光正烈,蘇晴跟著石無痕走進電梯,看著數字不斷往上跳,忽然哼起了不成調的歌。電梯壁的反光裏,她的笑容比頭頂的水晶燈還亮——楊明遠倒了,下一個就是宋婉柔。這一世,她們不會再任人欺負,那些欠了她們的,總要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巴黎的夜色漫進窗戶時,蘇晚剛洗漱完,顧沉舟坐在床邊給她擦頭發,吹風機的暖風裹著他的聲音:“石無痕剛才打電話來,說楊明遠已經登上押回海城得飛機。”


    毛巾擦過發梢的手猛地頓住,蘇晚抬眼看向鏡子,裏麵的自己臉色有些發白,眼底卻燃著簇火。她扯掉毛巾,頭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人在哪?證據夠嗎?”


    “離海城一千公裏,據說是一位大姐去小作坊定製家具認出了楊明遠。那大姐天天刷抖聲,看過通緝令的短視頻,不然還不一定認識他。昨天認出他後,轉身就直接報了警,現在已經領了十萬獎金……”


    顧沉舟關掉吹風機,握住她微涼的手,“目前看是經濟犯罪,證據鏈還在補,但至少跑不了了。”


    蘇晚情緒很不穩定,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紗簾。巴黎的夜景亮得像打翻了的珠寶盒,可她眼裏映的不是鐵塔的光。


    “最好能讓他牢底坐穿。”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股狠勁,指尖掐進掌心,“死刑肯定不現實,但十年、二十年,總得讓他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顧沉舟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法律會有公斷的。”他能感覺到她身體裏的緊繃,像根拉到極致的弦——他一直知道蘇晚和蘇晴對楊明遠恨得深切,卻不知道這份恨裏藏著這麽重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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