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想道歉我不接受
陸今夕看了眼手表, 抬頭對著唐七說：“我送你到校門口。”唐七眉眼帶笑的看著他擺手拒絕。“我到校門口不就暴露了嗎, ”剛剛那保安多好心的開門讓她進來，結果一轉眼發現她不是本校人，說不定就記恨上她了。
唐七心裏還想著下次‘遲到’，讓這保安還能照顧照顧她。所以唐七眼睛一瞥指了指一中的圍牆道：“我可以從那裏走。”
話音一落, 下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鈴聲還沒結束，唐七就看到不少人衝出教室“陸今夕, 你答應給我回信的, 你別食言啊。我之前給你寫的信，沒有扔進垃圾桶吧。”
“還沒有！”
唐七聽著撇撇嘴，不太滿意。什麽叫還沒有？那就是還沒來得及扔嘍。她這次要是沒過來，是不是過兩天就要扔了。“沒有就沒有，什麽是還沒有？你可以說，‘不會扔’。反正你現在也沒仍, 說什麽都行, 可你說‘還’了，知道現在我心情是什麽樣嘛？”
陸今夕抿著嘴睫毛撲閃兩下，冷冷淡淡的臉上你看不出他的想法。就在唐七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 沒想到陸今夕張口說道：“擱著占地方。”
唐七頓時理屈詞窮，還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既然能進來, 就能想辦法出去。”唐七已經看到有人往這邊張望了, 對著陸今夕擺擺手，臨走還不忘再叮囑一句：“別食言啊。”才轉身跑走。陸今夕看著唐七的身影跑遠，這才返回教室。
唐七在一中轉轉繞繞，選了一處樹多遮擋嚴實的圍牆。結果唐七沒翻牆沒爬樹，她從鐵柵欄底下鑽出去了。唐七拍拍身上的灰土，想著他們學校要是這樣的圍牆。那學校就得派人天天守著，就這樣的鐵柵欄，他們學校的小混混一天就能開扇門出來。
*
唐七從一中出來也沒急著回家，反正出來一趟，唐七趁機去了龍鵬書城。捧著書在那看了一天。坐最後一趟車回來就去了唐奶奶家，等著唐寶玉放學來接她。
唐奶奶手裏做著活抽空瞥了一眼唐七，“ 沒去上課？”唐七在唐奶奶麵前從來有什麽說什麽，從不遮掩。要說這世上誰最了解唐七，那一定是唐奶奶。從小唐七隻要出幺蛾子，唐奶奶一準知道她要冒什麽壞水。
“沒去，今天有比上課還重要的事。奶，我看中一個人，我今天就去見他了。”唐七盤腿坐在唐奶奶身旁，兩隻彎彎的星星眼，笑的嘴巴都合不攏。唐奶奶停下手看著唐七說：“瞧你那點出息，是個什麽樣的人。”
“奶，你不知道，他長得可好看可好看了。我早上見著他，我今天到現在一天沒吃東西我都不餓。”唐七腦子裏還有留著陸今夕單手支著下巴，挺著筆直的腰身，歪著頭看書的樣子。
唐奶奶不待見唐七那副沒出息的模樣，伸手對著唐七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奶！我這後腦勺這麽平，都是被你打的。”唐七呲牙摸摸自己後腦勺。她奶打人從不鬧著玩，說打是真的就動手，年紀這麽大的人，脾氣沒見改好，打人還是這麽疼。
“我不打你打誰，你就給自己找了花架子，繡花枕頭？說的什麽混賬話！好看還能當飯吃？”唐奶奶一雙厲眼瞪著唐七。
“哪能啊，我眼睛又不瞎，奶，人家聰明著呢，比你孫女我都聰明。”唐七想著那些數學題就歎氣。“人家是真聰明。我這就是拚著命扒上去，也不一定夠得著呢。”
“能扒拉上？”唐奶手裏活沒放下，翻著眼皮看著唐七。心裏合計著長得好看，人又聰明那就成。
可以說唐七這務實的性格，一半都是唐奶奶言傳身教。唐奶奶這輩子最煩一種人，蠢人，笨人，腦袋不開竅的。好不容易養活大的兒子，結果給她找了一個蠢媳婦。
“我看上的，那就是我的。奶，你在好好多活幾年。帶時候我把他帶回來給你看看。保準你看一眼就滿意。”唐七拉著唐奶奶的手。傻兮兮想著她帶陸今夕回家的場景，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樂的不行。偎在唐奶奶身上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家裏多出來那幾輛自行車怎麽回事？你爺都問好幾回了。”唐奶也不問唐七這自行車怎麽來的。唐七知道她奶肯定心裏有數，她才什麽都沒說。“放一段時間，讓我爺拆了零件賣廢鐵，或者走遠點便宜賣了。”唐七想著一直留這也是個事。就唐寶玉那沒出息的，見一次心虛一次，這車一直擱這，他估計都不敢來。
唐七一直在唐奶家吃過晚飯，唐寶玉才過來。“周媽問你，怎麽沒來，我說你受涼肚子疼，明天有人問，你別說岔了。”
唐七坐在後車座，非常不屑的說：你當我和你一樣啊！還有今天上課的內容幫我做筆記了嗎？”一說做筆記，唐寶玉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解釋說：“這個你沒說做筆記的事。”唐七一聽臉直接就黑了，“我沒說你就不知道主動做？”
“你不說，誰能想起來。這個也能怨我！”
“那是怨我？”
“唐七，你別不講理，我今天可是幫你逃課了。你還說我？”
“你做錯事連說都不讓說了？”
“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你沒給我做筆記！”
“唐七~~~”唐寶玉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嗓子，聲音大的前後幾百米都能聽到。“你記住，你以後有事別找我。”
“不用你說我也記住了，不靠譜不說，做錯事還不讓人說。”唐七聲音也不小，嗓門大也是你的錯。坑窪不平的鄉村小道上，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讓，一直吵到進家門。
*
結果第二天兩人嗓子都啞了，唐七剛到教室就擰開水杯喝水。張書迪隻當唐七生病沒好利索。“你這嗓子肯定受涼發的 ，你該在家再呆一天。”張書迪把昨天做的筆記給唐七。唐七手摸著嗓子心裏說，她這嗓子可不是受涼，是被唐寶玉氣的。
後麵徐康也在問，“你嗓子怎麽也啞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唐寶玉嗓子幹澀澀的發緊發疼，嘴裏含著喉嚨片。臉上氣呼呼的說：“被唐七感染。”
唐七喉嚨疼，也沒辦法念書，就看張書迪昨天上課抄的筆記，沒看一會，周貴榮走進來，把她和唐寶玉叫走了。
唐七想著周媽可能要問她昨天請假的事，結果進了辦公室就看到裏麵還站著三位， 7班班主任王鬥廣也在。唐七看了那三人一眼，就老實的在一旁站著。唐寶玉低著頭眼睛往下看，隨著唐七站一起。唐七看著唐寶玉那副樣子，悄悄掐了他一把。唐寶玉才勉強直起身子，可眼神就不往那邊看。
唐七看著差點氣死，這還沒怎麽樣呢，他倒是先氣虛起來。
“還難受嗎？”周貴榮看唐七，昨天就想處理這事，結果唐七生病。這事她和7班班主任也都了解清楚了。事情說大不大，可是也怪氣人的。
“好多了，就是嗓子還疼。”唐七應付這樣的事，很是得心應手，可以麵不改色隨口就來。唐寶玉不得不佩服唐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韓鶴悄悄看了唐七和唐寶玉一眼，發現他們兩個長得很像。這次年級排名韓鶴還去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兩人成績這麽好。
7班班主任給周貴榮打了一個眼色，周貴榮眉眼皺著有些犯難。這事換個人都好說，結果這事就搞到唐七身上。唐七脾氣周貴榮還是知道點的。你看她大中午守在傳達室逮人就知道，這個人就不喜歡吃虧，說難聽點就是睚眥必報。
王鬥光來找她，也希望事情不要鬧到上麵去。這幾人身上都記著大過呢。尤其韓鶴上次處分還沒撤銷呢。鬧大了，學校有權利聯係學生家長勸退的。開除不好聽，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學生被除開，班主任也會受影響。王鬥光希望這事能從小處理，本身幾個人也是惡作劇的成分最多。
周貴榮咳嗽一下，看這唐七和唐寶玉說：“7班這幾個同學之前紮了你們車胎....”“等等老師，不對啊。當時紮我們車胎的就兩個人，這怎麽還多出來一個。”唐七打斷周貴榮的話，用手指了指韓鶴，一臉不解的神情說：“和這人也有關係？”
韓鶴被人指著，仰著臉衝著唐七說：“我慫恿他們倆幹的。”
唐七聽了韓鶴這麽說，還是一臉不明白。“老師，我還是不明白。我和唐寶玉又不認識他，針對我們做什麽。”
韓鶴就看著唐七裝傻，他喜歡何雯雯連他班主任都知道的事。她和何雯雯一個班會不知道？
“唐七，韓鶴他們也是鬧著玩，我也教訓過他們，檢討書他們也寫了。”王鬥光指著桌子上幾份字跡不太工整的檢討書。“這事是韓鶴他們的錯，讓他們給你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王鬥光就給韓鶴幾個使眼色。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男生一個個轉身對著唐七唐寶玉彎腰道歉。
唐七沉著臉看著他們幾個，勾著嘴角哼哼冷笑。周貴榮看著唐七要笑不笑的怪樣子，皺著眉喊道：“唐七！”唐寶玉站一旁不說話，這個時候有唐七在，唐寶玉插不上話的。而且唐七也不會讓唐寶玉說話，以唐寶玉那心虛的程度，他巴不得道個歉就趕緊了結這個事。
唐七不看周貴榮，她就對著王鬥光說：“王老師，他們可以道歉，可我不接受。”說完眼神特凶狠的指著李建他們說：“他們兩個人紮了我多少天的車胎，我家距離學校不太近，推著車子要走四五十分鍾。現在這天走四五十分鍾，得多熱？回家得多晚？大路小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就我們倆個。我媽還擔心我們倆路上出什麽事了，一個人拎著手電筒就來找我們。
我爸，大晚上就著手電筒給我們倆補車胎。我家裏也沒多的自行車，早上還得騎車來學校，我爸得熬夜把車給修好，可第二天又被紮了，王老師你知道他們有多壞，多可惡！拿著錐鞋底的那種錐子紮的，他們不止紮一個，前後車胎給我紮了多少個窟窿。這話我沒誇大，不信你問問他們兩個，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數過。
可我家車胎上有，我看過，我數過，一共26個！大半夜我起來喝水。我就看著我爸蹲著在哪找窟窿眼。我爸快60的人，白天在外幹活累一天，天天回家比我們放學都晚。他年齡大了眼神還不太好，帶著老花鏡找針眼。我當時看著我心特別疼，我就特別恨，別人自行車都好好的，怎麽就獨獨是我的。
我都沒敢和我爸說，學校就我一個人的車這樣，我好好上學，沒招誰惹誰，憑什麽這麽對我。”唐七眼圈通紅，淚花閃閃的看著王鬥光。
唐寶玉也想到每天晚上他爸辛苦的給他補車胎，抬起頭也是眼圈通紅狠狠瞪著韓鶴他們。
周貴榮歎了口氣，看著哭著抽著氣的唐七，無奈的看著7班班主任。王鬥廣知道李建王帥紮車胎，可沒想到性質這麽惡劣。
怒著臉把檢討書扔他們幾個臉上，“你們是不想升學了是吧，見天的打架惹事。你們自己現在什麽情況，自己不清楚嗎？一隻腳已經在校門外了你們。不想上學，不想在學校待著，那就痛快的給家裏說清楚辦退校手續。還想上就老老實實的別惹事。這事，唐七七家長要是鬧到學校，你們幾個，尤其是你韓鶴，自己身上背著留校察看不知道什麽意思嗎？這事鬧出去，你就收拾收拾書本回家去吧。”
陸今夕看了眼手表, 抬頭對著唐七說：“我送你到校門口。”唐七眉眼帶笑的看著他擺手拒絕。“我到校門口不就暴露了嗎, ”剛剛那保安多好心的開門讓她進來，結果一轉眼發現她不是本校人，說不定就記恨上她了。
唐七心裏還想著下次‘遲到’，讓這保安還能照顧照顧她。所以唐七眼睛一瞥指了指一中的圍牆道：“我可以從那裏走。”
話音一落, 下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鈴聲還沒結束，唐七就看到不少人衝出教室“陸今夕, 你答應給我回信的, 你別食言啊。我之前給你寫的信，沒有扔進垃圾桶吧。”
“還沒有！”
唐七聽著撇撇嘴，不太滿意。什麽叫還沒有？那就是還沒來得及扔嘍。她這次要是沒過來，是不是過兩天就要扔了。“沒有就沒有，什麽是還沒有？你可以說，‘不會扔’。反正你現在也沒仍, 說什麽都行, 可你說‘還’了，知道現在我心情是什麽樣嘛？”
陸今夕抿著嘴睫毛撲閃兩下，冷冷淡淡的臉上你看不出他的想法。就在唐七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 沒想到陸今夕張口說道：“擱著占地方。”
唐七頓時理屈詞窮，還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既然能進來, 就能想辦法出去。”唐七已經看到有人往這邊張望了, 對著陸今夕擺擺手，臨走還不忘再叮囑一句：“別食言啊。”才轉身跑走。陸今夕看著唐七的身影跑遠，這才返回教室。
唐七在一中轉轉繞繞，選了一處樹多遮擋嚴實的圍牆。結果唐七沒翻牆沒爬樹，她從鐵柵欄底下鑽出去了。唐七拍拍身上的灰土，想著他們學校要是這樣的圍牆。那學校就得派人天天守著，就這樣的鐵柵欄，他們學校的小混混一天就能開扇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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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從一中出來也沒急著回家，反正出來一趟，唐七趁機去了龍鵬書城。捧著書在那看了一天。坐最後一趟車回來就去了唐奶奶家，等著唐寶玉放學來接她。
唐奶奶手裏做著活抽空瞥了一眼唐七，“ 沒去上課？”唐七在唐奶奶麵前從來有什麽說什麽，從不遮掩。要說這世上誰最了解唐七，那一定是唐奶奶。從小唐七隻要出幺蛾子，唐奶奶一準知道她要冒什麽壞水。
“沒去，今天有比上課還重要的事。奶，我看中一個人，我今天就去見他了。”唐七盤腿坐在唐奶奶身旁，兩隻彎彎的星星眼，笑的嘴巴都合不攏。唐奶奶停下手看著唐七說：“瞧你那點出息，是個什麽樣的人。”
“奶，你不知道，他長得可好看可好看了。我早上見著他，我今天到現在一天沒吃東西我都不餓。”唐七腦子裏還有留著陸今夕單手支著下巴，挺著筆直的腰身，歪著頭看書的樣子。
唐奶奶不待見唐七那副沒出息的模樣，伸手對著唐七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奶！我這後腦勺這麽平，都是被你打的。”唐七呲牙摸摸自己後腦勺。她奶打人從不鬧著玩，說打是真的就動手，年紀這麽大的人，脾氣沒見改好，打人還是這麽疼。
“我不打你打誰，你就給自己找了花架子，繡花枕頭？說的什麽混賬話！好看還能當飯吃？”唐奶奶一雙厲眼瞪著唐七。
“哪能啊，我眼睛又不瞎，奶，人家聰明著呢，比你孫女我都聰明。”唐七想著那些數學題就歎氣。“人家是真聰明。我這就是拚著命扒上去，也不一定夠得著呢。”
“能扒拉上？”唐奶手裏活沒放下，翻著眼皮看著唐七。心裏合計著長得好看，人又聰明那就成。
可以說唐七這務實的性格，一半都是唐奶奶言傳身教。唐奶奶這輩子最煩一種人，蠢人，笨人，腦袋不開竅的。好不容易養活大的兒子，結果給她找了一個蠢媳婦。
“我看上的，那就是我的。奶，你在好好多活幾年。帶時候我把他帶回來給你看看。保準你看一眼就滿意。”唐七拉著唐奶奶的手。傻兮兮想著她帶陸今夕回家的場景，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樂的不行。偎在唐奶奶身上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家裏多出來那幾輛自行車怎麽回事？你爺都問好幾回了。”唐奶也不問唐七這自行車怎麽來的。唐七知道她奶肯定心裏有數，她才什麽都沒說。“放一段時間，讓我爺拆了零件賣廢鐵，或者走遠點便宜賣了。”唐七想著一直留這也是個事。就唐寶玉那沒出息的，見一次心虛一次，這車一直擱這，他估計都不敢來。
唐七一直在唐奶家吃過晚飯，唐寶玉才過來。“周媽問你，怎麽沒來，我說你受涼肚子疼，明天有人問，你別說岔了。”
唐七坐在後車座，非常不屑的說：你當我和你一樣啊！還有今天上課的內容幫我做筆記了嗎？”一說做筆記，唐寶玉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解釋說：“這個你沒說做筆記的事。”唐七一聽臉直接就黑了，“我沒說你就不知道主動做？”
“你不說，誰能想起來。這個也能怨我！”
“那是怨我？”
“唐七，你別不講理，我今天可是幫你逃課了。你還說我？”
“你做錯事連說都不讓說了？”
“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你沒給我做筆記！”
“唐七~~~”唐寶玉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嗓子，聲音大的前後幾百米都能聽到。“你記住，你以後有事別找我。”
“不用你說我也記住了，不靠譜不說，做錯事還不讓人說。”唐七聲音也不小，嗓門大也是你的錯。坑窪不平的鄉村小道上，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讓，一直吵到進家門。
*
結果第二天兩人嗓子都啞了，唐七剛到教室就擰開水杯喝水。張書迪隻當唐七生病沒好利索。“你這嗓子肯定受涼發的 ，你該在家再呆一天。”張書迪把昨天做的筆記給唐七。唐七手摸著嗓子心裏說，她這嗓子可不是受涼，是被唐寶玉氣的。
後麵徐康也在問，“你嗓子怎麽也啞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唐寶玉嗓子幹澀澀的發緊發疼，嘴裏含著喉嚨片。臉上氣呼呼的說：“被唐七感染。”
唐七喉嚨疼，也沒辦法念書，就看張書迪昨天上課抄的筆記，沒看一會，周貴榮走進來，把她和唐寶玉叫走了。
唐七想著周媽可能要問她昨天請假的事，結果進了辦公室就看到裏麵還站著三位， 7班班主任王鬥廣也在。唐七看了那三人一眼，就老實的在一旁站著。唐寶玉低著頭眼睛往下看，隨著唐七站一起。唐七看著唐寶玉那副樣子，悄悄掐了他一把。唐寶玉才勉強直起身子，可眼神就不往那邊看。
唐七看著差點氣死，這還沒怎麽樣呢，他倒是先氣虛起來。
“還難受嗎？”周貴榮看唐七，昨天就想處理這事，結果唐七生病。這事她和7班班主任也都了解清楚了。事情說大不大，可是也怪氣人的。
“好多了，就是嗓子還疼。”唐七應付這樣的事，很是得心應手，可以麵不改色隨口就來。唐寶玉不得不佩服唐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韓鶴悄悄看了唐七和唐寶玉一眼，發現他們兩個長得很像。這次年級排名韓鶴還去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兩人成績這麽好。
7班班主任給周貴榮打了一個眼色，周貴榮眉眼皺著有些犯難。這事換個人都好說，結果這事就搞到唐七身上。唐七脾氣周貴榮還是知道點的。你看她大中午守在傳達室逮人就知道，這個人就不喜歡吃虧，說難聽點就是睚眥必報。
王鬥光來找她，也希望事情不要鬧到上麵去。這幾人身上都記著大過呢。尤其韓鶴上次處分還沒撤銷呢。鬧大了，學校有權利聯係學生家長勸退的。開除不好聽，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學生被除開，班主任也會受影響。王鬥光希望這事能從小處理，本身幾個人也是惡作劇的成分最多。
周貴榮咳嗽一下，看這唐七和唐寶玉說：“7班這幾個同學之前紮了你們車胎....”“等等老師，不對啊。當時紮我們車胎的就兩個人，這怎麽還多出來一個。”唐七打斷周貴榮的話，用手指了指韓鶴，一臉不解的神情說：“和這人也有關係？”
韓鶴被人指著，仰著臉衝著唐七說：“我慫恿他們倆幹的。”
唐七聽了韓鶴這麽說，還是一臉不明白。“老師，我還是不明白。我和唐寶玉又不認識他，針對我們做什麽。”
韓鶴就看著唐七裝傻，他喜歡何雯雯連他班主任都知道的事。她和何雯雯一個班會不知道？
“唐七，韓鶴他們也是鬧著玩，我也教訓過他們，檢討書他們也寫了。”王鬥光指著桌子上幾份字跡不太工整的檢討書。“這事是韓鶴他們的錯，讓他們給你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王鬥光就給韓鶴幾個使眼色。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男生一個個轉身對著唐七唐寶玉彎腰道歉。
唐七沉著臉看著他們幾個，勾著嘴角哼哼冷笑。周貴榮看著唐七要笑不笑的怪樣子，皺著眉喊道：“唐七！”唐寶玉站一旁不說話，這個時候有唐七在，唐寶玉插不上話的。而且唐七也不會讓唐寶玉說話，以唐寶玉那心虛的程度，他巴不得道個歉就趕緊了結這個事。
唐七不看周貴榮，她就對著王鬥光說：“王老師，他們可以道歉，可我不接受。”說完眼神特凶狠的指著李建他們說：“他們兩個人紮了我多少天的車胎，我家距離學校不太近，推著車子要走四五十分鍾。現在這天走四五十分鍾，得多熱？回家得多晚？大路小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就我們倆個。我媽還擔心我們倆路上出什麽事了，一個人拎著手電筒就來找我們。
我爸，大晚上就著手電筒給我們倆補車胎。我家裏也沒多的自行車，早上還得騎車來學校，我爸得熬夜把車給修好，可第二天又被紮了，王老師你知道他們有多壞，多可惡！拿著錐鞋底的那種錐子紮的，他們不止紮一個，前後車胎給我紮了多少個窟窿。這話我沒誇大，不信你問問他們兩個，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數過。
可我家車胎上有，我看過，我數過，一共26個！大半夜我起來喝水。我就看著我爸蹲著在哪找窟窿眼。我爸快60的人，白天在外幹活累一天，天天回家比我們放學都晚。他年齡大了眼神還不太好，帶著老花鏡找針眼。我當時看著我心特別疼，我就特別恨，別人自行車都好好的，怎麽就獨獨是我的。
我都沒敢和我爸說，學校就我一個人的車這樣，我好好上學，沒招誰惹誰，憑什麽這麽對我。”唐七眼圈通紅，淚花閃閃的看著王鬥光。
唐寶玉也想到每天晚上他爸辛苦的給他補車胎，抬起頭也是眼圈通紅狠狠瞪著韓鶴他們。
周貴榮歎了口氣，看著哭著抽著氣的唐七，無奈的看著7班班主任。王鬥廣知道李建王帥紮車胎，可沒想到性質這麽惡劣。
怒著臉把檢討書扔他們幾個臉上，“你們是不想升學了是吧，見天的打架惹事。你們自己現在什麽情況，自己不清楚嗎？一隻腳已經在校門外了你們。不想上學，不想在學校待著，那就痛快的給家裏說清楚辦退校手續。還想上就老老實實的別惹事。這事，唐七七家長要是鬧到學校，你們幾個，尤其是你韓鶴，自己身上背著留校察看不知道什麽意思嗎？這事鬧出去，你就收拾收拾書本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