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秦億走進他的病房開始。


    顧泰輝的臉上就免不了一直出現驚訝的表情。


    好像對向秦億的身份,來這裏的理由,包括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感到好奇!


    顧泰輝觀察著這位年輕人的眼神。


    卻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一刻,顧泰輝釋然。


    可能真的是顧森雨的上級領導,想要知道原因也說不定。


    “事情的解決方式有很多,那個時候她已經成年了,她可以選擇拒不承認是自己偷的,也可以想盡辦法來找我偷數據的證據。”


    他說著,老謀深算的眼神中透露出詭異的笑容:


    “是她自己選擇了最簡單的那一個,自己承認幫她人擺脫嫌疑。”


    說完這話,顧泰輝察覺到站在床邊的男人雙手已經攥緊。


    這說明,向秦億可能並不是顧森雨的領導這麽簡單!


    一時間,他的眼睛瞟到向秦億的臉。


    突然想起什麽:


    “向秦億少尉的名字總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或許我認識你的父親?”


    聽聞這話向秦億鬆開了攥緊的拳頭。


    這一刻起,他對顧泰輝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或許你是聽過我姐姐的名字,她叫向秦佩,是顧森雨大學時的同學。”


    “哦?”


    顧泰輝顯得很感興趣。


    他努力回想著,可空空如也的腦海裏早就存不了那麽久之前的事情。


    “難道是...”


    麵對顧泰輝的驚訝,向秦億承認:


    “就是當年差點被無辜連累的那個女大學生。”


    顧泰輝這才明白,幹笑幾聲:


    “原來是這樣,那個人是你姐姐,也就是說我那個女兒笨拙包庇下來的那個女孩是你的姐姐?”


    他的笑聲似乎是在驚歎於這個世界太小。


    可聽在向秦億耳朵裏的,就隻有“笨拙”這兩個字!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失望!


    同時在心裏下定決心。既然姐姐的父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件事情不能逆轉。


    那往後餘生,他會代替姐姐的家人多愛她一些!


    向秦億不想再繼續聊下去:


    “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這一次,是顧泰輝先叫住了他。


    向秦億轉過身,極其不耐煩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顧泰輝依舊是那一臉笑意。


    如果一開始這個笑容讓人覺得親切,而現在這個笑容則覺得十分壓抑。


    男人笑得儒雅:


    “向少校喜歡我女兒。”


    這句話是肯定的,毋庸置疑的。


    說明了顧泰輝已經看透向秦億的心思。


    而向秦億一開始就不打算隱瞞,所以對方的發現並不會讓他覺得拘謹。


    “對。”


    “那你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向秦億深吸一口氣,對顧泰輝的厭惡此時達到了巔峰。


    回答他的隻有堅定的一句:


    “我比你清楚。”


    顧泰輝笑著,笑容裏是嘲笑與諷刺:


    “不管你們認識多久,我都有信心你不夠了解她,因為她跟我一樣不是會允許別人利用自己的人!”


    ?


    向秦億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


    駐足在原地沒有離開。


    顧泰輝接著說道:


    “或許連當年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之外都沒有人了解真真的真相!”


    “什麽真相?”


    就是這一句追問,讓顧泰輝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接著說:


    “當年的事情我並不是沒有給她選擇,我派人偷了資料,所以我手上有罪證幫她和她的朋友開脫。”


    他垂眸回憶著,玩虐的笑意更甚:


    “其實一開始,你姐姐並不是大家懷疑的對象,是我用你姐姐威脅顧森雨,如果她不幫我一件事,我就拉那個無辜的女同學下水,是她選擇了視而不見,讓你姐姐被人詬病懷疑的。”


    聽到這裏向秦億陷入沉思。


    他記得向秦佩跟他說過,當時是因為她們兩人做什麽都在一起,所以別人才會懷疑她是同夥!


    “顧森雨是不是跟你說,你姐姐被懷疑隻是一個意外?哈哈哈哈...”


    向秦億不想聽見他笑,可問題的答案難道不是真相?


    “難道不是嗎?”


    顧泰輝低頭笑著。


    甚至牽動傷口咳嗽了幾聲。


    連連搖頭:


    “當然不是!你姐姐不會以為顧森雨是被迫抗下這一切的英雄吧?”


    向秦億的拳頭再一次收緊。


    耐著性子,回應對方:


    “難道不是嗎?”


    顧泰輝收斂笑容,就像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智者。


    得意至極:


    “當年,我看了顧森雨小組的報告正是我準備研究的方向,她不讓我看我就隻好自己派人去拿,後來這件事情在學校傳開。顧森雨跑來質問我為什麽?”


    他越講越得意:


    “我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和她脫不了幹係,於是我給她開出了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向秦億牙縫裏奔出來的。


    他的耐心快要用完。


    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在那之前聽到答案。


    “讓她去找她的母親,隻要她肯去我就不為難她,否則...”


    顧泰輝的笑容再一次肆虐:


    “否則,我就讓她唯一的那個朋友陪她一起承擔。”


    顧泰輝正說的得意。


    卻不想眼前的男人卻一臉死寂:


    “所以,你覺得,這是顧森雨的錯?”


    因為向秦億的這一句,顧泰輝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眼睛裏的憤怒不言而喻,癱坐在病床上惡狠狠地質問:


    “難道不是嗎?!讓她去找她的母親是多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她不肯去,寧願拉著你姐姐下水!你們卻都以為她是英雄?哼!可笑!!!”


    向秦億此時當著顧泰輝的麵再一次深呼吸。


    他拿出手機。


    當著顧泰輝的麵撥通了電話。


    就在顧泰輝一臉詫異的時候,電話通了。


    原本以為是顧森雨,結果向秦億打開免提說道:


    “姐,如果當年顧森雨記處分那一次有辦法讓你不受到牽連,但是顧森雨沒那麽做,你會怎麽想?”


    電話那頭的向秦佩顯然一頭霧水:


    “啊?我本來也沒受到牽連啊!...什麽辦法?”


    向秦億的眼睛盯著顧泰輝的反應:


    “她父親當年讓她去找她母親,但是顧森雨沒那麽做,導致你差點受到牽連。”


    顧泰輝肆虐的笑著,等著電話那頭沉默後的責怪。


    沒想到等到確實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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