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宋予歸的臉,決定給彼此一個台階:


    “有。”


    “你問!”


    知道顧森雨還有問題的宋予歸集中精神。


    目光炯炯,等著她提問。


    顧森雨開口:


    “最近過得好嗎?”


    這個問題無疑讓宋予歸驚訝。


    他抓著顧森雨的手又緊了緊,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片刻間,就已經紅了眼眶。


    他搖搖頭,哽咽著如實回答:


    “不好。”


    顧森雨深呼吸一口氣,見他老實,便又問得更加露骨:


    “有...想我嗎?”


    宋予歸雙手抓著她的手腕,身體明顯開始緊張的顫抖,喉結滑動。


    隻是一眨眼,眼淚就順著臉頰滴落。


    他點頭:


    “有,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顧森雨看到這樣的宋予歸不免歎氣。


    如果自己不問,這人是不是這輩子都說不出口?


    她能感覺到宋予歸的後悔,能感覺到他的想念和痛徹心扉的悔恨。


    可對方一直將自己的需求隱藏起來。


    大概能猜到,他是怕拖累顧森雨,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宋予歸這人的嘴硬,顧森雨也算是領略到了。


    為了不和他錯過,顧森雨也決定自己先邁開這一步。


    顧森雨低下頭,盯著宋予歸抓著她的手。


    總覺得自己被踐踏的自尊心不能這麽算了。


    道歉的話她已經聽了很多遍。


    她要聽些別的:


    “究竟該不該原諒你?我也在苦惱這個問題。”


    聽見這話的宋予歸,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抽泣聲明顯,但是卻連連搖頭:


    “不該,都是我的錯,我鬼迷心竅,我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對不起...”


    話都遞到嘴邊了,這人還是不接。


    反倒讓顧森雨哭笑不得。


    自己的雙手不再被束縛,顧森雨抬手去擦拭他臉上的淚水。


    宋予歸感覺到來自臉頰的溫柔,錯愕地抬起頭。


    看到顧森雨滿臉笑意後更是驚訝不已。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顧森雨的笑臉,臉頰上掉落的淚水更甚。


    顧森雨在這個時候開口,決定和這個小傻子冰釋前嫌:


    “以後還會因為這些原因跟我分手嗎?”


    知道顧森雨的意思是要原諒自己,宋予歸反應過來,立馬哭得不能自已。


    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著,抓著她附在自己臉上的手,拚命搖頭。


    愣是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森雨害怕過分情緒情緒激動會對他有影響。


    趕緊坐到床邊安慰。


    下一秒,宋予歸貼上來抱著顧森雨的脖子就開始嚎啕大哭。


    這場麵,不亞於昨天晚上。


    顧森雨幹脆把人抱在自己的腿上安慰。


    輕柔地在他背上輕輕安撫著。


    宋予歸稍稍平靜一些後,顧森雨便溫聲細語地哄著:


    “那我們就算和好了對不對?”


    肩膀上的腦袋瘋狂點頭,濕噠噠的臉就貼在顧森雨的脖頸上。


    這下就算是和好了,顧森雨輕笑著揉揉他的腦袋。


    發現這人發絲之間全是汗。


    他抬起頭,不滿紅血色的眼睛淚汪汪地盯著她。


    精致的鼻尖透紅,淚水布滿全臉,像是被雨水打濕的古希臘雕像。


    顧森雨幫他撩開潮濕的發絲,他就老老實實盯著對方的臉。


    任人擺布的模樣別提有多迷人。


    顧森雨輕笑著揉揉他的臉。


    再想靠近對方卻被宋予歸輕輕躲開。


    這人哽咽著,小聲開口:


    “我想,先去洗澡...”


    “好。”


    將宋予歸送到於是門口,調試好水溫之後顧森雨就準備轉身。


    結果卻被門口的宋予歸抓住手腕,這人進浴室之前再三詢問:


    “我們真的和好了對嗎?”


    “對。”


    “今天不要走好不好?”


    “好。”


    “我洗完澡你還會在對嗎?”


    “對,我去準備晚飯,等你出來一起吃。”


    回答完對方的所有問題,宋予歸這才肯乖乖進去洗澡。


    等他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衝到廚房確認顧森雨在不在?


    發現顧森雨真的沒有走。


    便小心翼翼來到她身邊,試探性地去牽她的手。


    顧森雨準備好晚餐正準備叫他吃飯。


    一抬頭發現宋予歸已經出現在自己身邊。


    濕漉漉的頭發微卷,穿著敞領的浴袍,整個人粉撲撲地看著她:


    “我,洗好了。”


    重歸於好的感覺沒有顧森雨想的那麽憋屈。


    也許真的是心理醫生給她做好了心裏建設。


    她知道宋予歸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明白宋予歸是真的很後悔但是說不出口。


    眼前的人在這段時間,同樣經曆著煎熬,甚至比她多了一份自責。


    顧森雨抬手擦掉他臉上的水珠。


    推著宋予歸來到洗手台,給他吹幹頭發。


    柔軟的發絲在她掌心打轉。


    從身後,顧森雨可以看到宋予歸緊張的手,在輪椅扶手上無措。


    透過鏡子,顧森雨能看到對方的慌亂的小眼神。


    她勾起唇角,忍不住笑起來:


    “在想什麽?”


    被看穿心事的宋予歸趕緊收回目光。


    吞吞吐吐,緊張地舔舐著嘴唇。


    猶豫一番話,大膽開口:


    “我在想,你什麽時候會吻我...”


    見顧森雨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宋予歸趕緊補充道:


    “沒有也沒關係,你能原諒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不...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森雨便低頭吻住他。


    柔軟的唇瓣相抵,眼前的人香噴噴的,周圍都是沐浴露的香氣。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想念,和昨晚的患得患失。


    顧森雨貼上去,這一吻並不溫柔。


    當宋予歸無法承受這麽凶猛的進攻時。


    顧森雨已經將他抱起來!


    將人放在麵前的洗手池邊,兩人麵對麵,高度相同。


    宋予歸隻愣了一秒,下一秒立馬伸手搭上顧森雨的肩膀。


    湊近她,在她臉頰上輕輕蹭著。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我愛你顧森雨,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分開,我保證。”


    “真的?”


    顧森雨同樣伸手擁上這人的腰。


    曖昧的氣氛瞬間四溢。


    宋予歸點頭,十分堅定:


    “這是最後一次,我這麽自不量力地放你離開。”


    顧森雨笑起來。


    抬手揉上他柔軟的發絲,在他乖順的小嘴上親吻:


    “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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