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聽起來心不誠。”


    顏序淮眉骨微動,隨即換了個話題,眸色漸沉,問道:“你昨晚做了什麽?”


    花輕素移開了目光,裝傻道:“什麽做了什麽,我能對你做什麽。”


    顏序淮盯著她心虛的表情,說道:“每月初一,自太陽落山開始,我就會感覺渾身像有人在拿著刀子一片一片地割我的肉,直到第二天太陽再次升起,身上的痛楚才會消失。”


    花輕素眼睫一顫,抬眼看向他。


    她昨晚雖然看出顏序淮很痛苦,卻沒想到這痛苦居然會持續這麽長的時間。


    顏序淮繼續道:“但是昨晚,我少見地睡了個好覺。”


    顏序淮溫柔地理了理花輕素散亂的鬢角,語氣平和,“你對我做了什麽?”


    花輕素用袖子遮住自己的手,對233說道:“把麻沸散給我。”


    233像昨晚一樣,悄悄將麻沸散傳到花輕素手心裏。


    她把手舉起來,攤開手心,露出那個白色的瓷瓶。


    “我為防不測,會隨身攜帶一瓶麻沸散防身,昨晚你掐著我的脖子,我心裏害怕,用這個把你迷暈了。”


    這話照樣是真假摻半,但是聽上去真實又合理。


    顏序淮接過她手心的瓷瓶,打量了片刻,“麻沸散對我不管用的,我以前試過。”


    “確實,你中的毒會與麻沸散的藥效相抵消,但是這瓶麻沸散是特製的,成分與一般的麻沸散有所不同,所以才會把你迷暈。”


    花輕素頓了頓,又道:“這次隻是僥幸而已,你昨晚中了我的麻沸散後,身體還具有一定的自主性,估計下次再用,藥效會一次比一次弱,到最後也會和平常的麻沸散一樣,對你失去作用。”


    顏序淮眸色微轉,視線又落回到花輕素的臉上,唇角帶出幾分莫測的笑意,“娘子這麻沸散是從哪裏來的?”


    花輕素總不能告訴他這麻沸散是一隻電子狗給自己的吧,信口胡說道:“這麻沸散是以前我去廟裏上香的時候,偶遇的一位道長贈予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我這個,可能是看我有眼緣吧。”


    233:什麽電子狗,我是狼,狼!


    顏序淮頷首,笑道:“娘子能在寺廟裏偶遇道長,看來確實是與他有緣分。”


    花輕素:!


    花輕素:哎呀,沒注意到這個邏輯漏洞。


    好在顏序淮並未再追問下去,他還拿著那個瓷瓶,“娘子這瓶麻沸散能不能送給為夫,為夫想仔細研究一下。”


    花輕素料想憑這個年代的科技水準也分解不出來係統給的道具的成分,大度地擺了擺手,“你想要就送給你了,不過這瓶內的麻沸散,至多還能再使用兩次,你省著點用。”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卻忽然被人一把推開了。


    管家早上起來來書房查看,發現念安沒有像往常一樣守在門口,心裏詫異,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趕緊跑了過來。


    他推開門後,急匆匆地踏進來,焦急地看向床榻方向,“大人……”


    他的神色一滯,看了看坐在床上的顏序淮,又看了看坐在顏序淮腿上的花輕素,兩人齊刷刷地望著他,衣著淩亂不堪。


    這一刻,四周靜的出奇。


    管家:他收回昨天的話,還是他走在念安前頭的可能性大一點。


    管家慢悠悠地低下頭,又一步一步地倒退回門外,合上了書房的門。


    “大人,您就當我沒來過。”


    花輕素連忙從顏序淮的腿上滾下去。


    她把被子裹在身上,隻露出一顆腦袋,看上去像一個三角粽子。


    她咽了口唾沫,問道:“要不我一會兒去找管家解釋一下?”


    被奪走全部被子的顏序淮:“……”


    他下了床,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緊不慢道:“不用,你我是夫妻,為什麽要解釋。”


    花輕素:行叭,你說是就是。


    顏序淮看她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揚了揚眉,“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換套衣服?”


    看她一臉不解,他又補了一句,“今天是初二。”


    初二……


    花輕素這才記起來,大年初二,按理應該是女婿回家看望嶽父嶽母的日子。


    她頓時睡意全消,麻利地從床上下來。


    兩人回臥房將昨晚在被子裏壓得全是褶皺的衣服換下來,重新選了一套新衣服穿上。


    每次換衣服的時候,兩人就會拿屏風將兩人的床榻隔開,花輕素換好衣服後,用手指敲了敲屏風,“你換好沒有,我要叫月桃進來幫我梳妝了。”


    顏序淮從屏風後走出來,他今日依舊是一件花青色的衣袍。


    “我去飯廳等你。”


    等顏序淮離開後,月桃走進來為她梳妝,花輕素坐到梳妝台前,任由她給自己捯飭。


    233不解道:“宿主,你如實告訴顏丞相你是用麻沸散把他迷暈的,還把麻沸散交給了他,這真的沒問題嗎?”


    花輕素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然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233撓撓頭,“233想不出來,不過顏丞相這麽輕易就告訴了你他中毒的事,看來對宿主還是蠻信任的。”


    花輕素沒有233那麽樂觀,相反,她倒寧願顏序淮編出來什麽理由來搪塞自己。


    顏序淮這麽隨便就把自己每逢初一都要縮在床上痛不欲生的消息告訴她,不就相當於將自己一個弱點主動暴露給她了嗎。


    顏序淮在朝中樹敵頗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著他這條命,若是有人知道他這個弱點,故意在初一的晚上搞點動作,那顏序淮估計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下毒的人應該不會是顏序淮在朝中的仇敵,不然他早就沒命了,但不是他在朝中得罪的人的話,又會是什麽人會給他下毒呢?


    花輕素腦袋裏亂糟糟的。


    她總覺得她作為一個配角,知道的太多對於自己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顏序淮既然主動把這件事告訴她,那就代表,要不然他把自己當作是他自己人,認為自己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要不然就是他並不信任自己,但是他覺得自己是不會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當然是最好,可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她想她現在應該已經上了顏序淮的“特別關注”名單了。


    花輕素歎了口氣。


    她在丞相府就想當個路人甲,安安靜靜苟到男女主大結局那天好詐死脫身。


    摻和男女主的感情生活她就夠煩了,她是真的不想再摻和到別的什麽事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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