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星海中,最後一絲能量亂流的餘燼緩緩熄滅,留下的是兩團巨大、扭曲、


    如同宇宙瘡疤般的金屬殘骸,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短暫卻毀滅性的戰鬥。


    第三艘“寂靜追獵者”級巡洋艦,在冷鋒那精準到令人心寒的“熵滅冰指”點殺下,連同其內部所有冰冷的秩序和生命。


    一同化為了漂浮的宇宙垃圾。


    星穹龍裔號懸浮在戰場邊緣,引擎低鳴,船體覆蓋的幽藍生物裝甲流淌著柔和的光輝。


    仿佛剛剛完成一次優雅而致命的獵殺,而非一場生死搏鬥。船艙內,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氛圍。


    磐石靠在武器控製台旁,重甲未卸,但覆蓋其上的土黃色能量光芒已經黯淡,隻剩下沉重的喘息和金屬摩擦的嘶聲。


    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拳頭——那是強行催動重炮配合林焰混沌星辰攻擊的後遺症。


    花崗岩般的臉上沒有勝利的狂喜,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和…一絲對那毀滅性力量的敬畏。


    “媽的…真…真他娘的帶勁…”他低聲嘟囔,聲音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


    親眼目睹一艘強大的熵魔巡洋艦被林焰手中那顆不起眼的光球瞬間抹除,這種視覺衝擊力遠超他過往經曆的任何血戰。


    阿飛癱軟在主控台下的座椅裏,臉色比紙還白,額頭上貼著的精神舒緩貼片已經失效。


    他雙手死死抱著頭,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


    剛才全力展開精神力場鎖定、幹擾剩餘兩艘戰艦的護盾協調,幾乎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心力。


    那混沌星辰爆發時的精神層麵的湮滅感,以及冷鋒熵滅冰指點殺時的冰冷死寂,如同冰錐般刺穿了他脆弱的精神防禦。


    此刻,他就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獸,隻想把自己縮進最黑暗的角落。


    老鬼則像個剛剛跑完馬拉鬆的科學家,眼鏡歪在鼻梁上,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主控屏幕。


    屏幕上,飛船的各項數據平穩得不可思議,生物裝甲的自我修複功能正在快速修複剛才被凍結光束擦過的細微損傷。


    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無意識地抽搐著,嘴裏念念有詞,聲音帶著一種透支後的亢奮和難以置信:


    “…能量湮滅…空間坍縮…絕對零度與恒星核心溫度的完美共存態…這…這根本違反了已知的所有能量守恒定律和熱力學法則!


    混沌之種…混沌之種…它代表的不是混亂,而是一種…淩駕於秩序與混亂之上的…更高維度的‘存在’狀態?!


    老天…我們到底…放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他的目光狂熱地掃過醫療區監測屏上林焰那平穩得嚇人的生命體征,


    以及胸口那緩緩旋轉、如同微型宇宙般的金紫光印。


    艦橋舷窗前,林焰靜靜佇立。他身上那件破爛的戰鬥服被混沌光球逸散的能量撕開了幾道口子,露出下麵結實、卻布滿新舊傷疤的胸膛。


    他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左手掌心,一縷熔金般的熾焰無聲跳躍;右手掌心,一縷深紫的寒流靜靜盤旋。


    意念微動間,兩股力量如同最溫順的寵物,瞬間交融、分離,在指尖纏繞流轉,不帶起一絲能量漣漪。


    那雙金紫漩渦般的眼眸,此刻已經恢複了深邃,但瞳孔深處,依舊殘留著旋轉的光暈痕跡,如同烙印。


    他周身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不再是之前火山般噴薄的熾熱戰意,而是一種沉澱下來的、如同深潭般的平靜與掌控。


    那是力量本質蛻變後帶來的絕對自信,一種對自身存在和力量的深刻認知。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燃燒生命去戰鬥的林焰,而是成為了…力量本身。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沒有落在後方的戰場殘骸,而是看向前方——h-7廢棄補給站的坐標方向。


    眼神平靜,卻蘊含著比以往更加堅定、更加深邃的意誌。


    這趟旅程,從血色狩獵場開始,曆經戈登的獵殺、自由港的泥潭、“靜謐之源”的庇護、織網者的瘋狂、艾莎的追剿…每一次瀕死。


    每一次絕境,都如同鍛造神兵的烈火與寒泉,將他淬煉得更加純粹,更加強大。他的目標從未改變——守護同伴,向熵魔議會討回血債!


    但現在,他擁有了足以撼動棋局的力量。


    他微微側頭,看向身邊。


    冷鋒依舊站在那裏,如同萬載不化的冰山。


    銀色的長發在飛船微弱的能量流中輕輕拂動。


    深紫色的星璿眼眸倒映著舷窗外的星光,也倒映著林焰的身影。


    她周身的氣息冰冷而內斂,如同收斂了所有鋒芒的絕世寒刃。


    指尖縈繞的寒氣不再是狂暴的毀滅之息,而是凝練成了近乎實質的、帶著秩序美感的深紫色冰晶絲線,無聲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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