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境微光
都市高武：我的係統隻打骨折 作者：秋雨無情道晚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冰冷的合金牆壁，散發著消毒水和鐵鏽混合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一盞慘白的節能燈，發出嗡嗡的低鳴，是這狹小禁閉室裏唯一的聲音來源，卻更襯得死寂深入骨髓。
林焰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裏。
身上的訓練服早已破爛不堪，沾滿了泥汙、幹涸發黑的血跡，以及被拖拽時蹭上的、冰冷的金屬碎屑。手腕和腳踝上沉重的鐐銬並未解除，粗糙的內圈磨破了皮膚，留下一圈圈紅腫滲血的傷痕。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帶來鑽心的刺痛和金屬碰撞的刺耳噪音。
臉頰上，被按在擂台上摩擦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腫脹使得他半張臉都變了形。但更痛的是心。蘇小雨那張流淚控訴的臉，導師的冷漠轉身，隊友的避之不及，還有光幕上那些足以將他釘死在恥辱柱上的“鐵證”……如同最惡毒的毒蟲，一刻不停地啃噬著他的神經。
“為什麽…？”幹裂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嘶啞的氣音。他一遍遍地問，卻得不到任何答案。憤怒像岩漿在胸腔裏翻滾，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灼痛，但身體卻虛弱得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快沒了。一天一夜的審問、咒罵、毆打，加上精神上的巨大打擊，已經榨幹了他最後一絲氣力。
饑餓感像鈍刀子割著胃壁，喉嚨幹得如同沙漠。他甚至能清晰聽到自己心髒在沉重地、緩慢地跳動，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提醒著他離死亡有多近。
學院不會容忍一個“勾結異獸、謀殺戰友”的叛徒。等待他的，要麽是秘密處決，要麽是流放到最危險的“死亡礦區”服役至死。家族拋棄了他，朋友背棄了他，連他豁出性命守護的聯邦，也視他為毒瘤。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一股強烈的、幾乎要衝破胸膛的怨憤和不甘猛地湧上。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那盞慘白的燈，仿佛要將所有的恨意和不屈都投射出去。“我林焰…堂堂正正！從未做過背叛聯邦、背叛戰友之事！是誰！是誰要如此害我！蘇小雨！你到底為什麽？！”
嘶吼牽動了胸腹的傷口，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蜷縮得更緊，口中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視線開始模糊，那盞白燈的光暈在眼前擴散、扭曲，意識像斷了線的風箏，在黑暗的深淵邊緣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毫無感情、仿佛由最精密的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音，毫無征兆地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瀕危……精神波動峰值符合綁定閾值……】
【超級折扣係統（sds）啟動中……】
【掃描環境……掃描宿主狀態……】
【能量不足……核心模塊初始化……1%……5%……10%……】
【警告：核心能量嚴重匱乏，基礎功能受限……】
【初始化完成。宿主：林焰。歡迎使用sds（試運行版）。】
林焰渾身猛地一僵，連咳嗽都忘記了。幻覺？瀕死前的回光返照？還是……新的折磨手段？
沒等他細想，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視野裏，那慘白燈光映照的牆壁上，突然憑空浮現出一塊半透明的、充滿科技感的淡藍色光幕！光幕邊緣閃爍著不穩定的雪花紋路，仿佛信號不良。
光幕中央，赫然顯示著一張設計極其花哨、充滿廉價促銷感的“優惠券”！
券麵主體是誇張的金色大字：
“驚天巨惠！0.1折搶購！！！”
下方是一行稍小的字體：
“商品：聯邦中央圖書館孤本《九轉金身訣》（天階鍛體功法·殘卷·拓印版）
原價：100,000,000聯邦幣
折後價：1,000,000聯邦幣
有效期：00:59:59 (並飛速倒計時)
購買方式：意念確認，自動扣款。
優惠券的背景，還印著一個不斷旋轉的、咧嘴大笑的金元寶卡通圖案，顯得荒誕無比。
天階功法？！
《九轉金身訣》？！
林焰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作為一個武者，他太清楚“天階”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那是傳說中的存在，是足以讓戰神級強者都為之瘋狂的頂級傳承！聯邦中央圖書館的孤本？更是無價之寶！0.1折？一百萬聯邦幣？！
一股難以言喻的、夾雜著狂喜、荒謬和極度渴望的熱流猛地衝上頭頂，瞬間驅散了部分瀕死的麻木和虛弱！
金手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奇遇？！絕境之中的轉機？！
他幾乎是本能地、用盡最後一絲意念，嘶吼著在腦中確認：“買！我買！”
【叮！購買指令接收！】
【正在扣除賬戶資金……】
【警告：檢測到宿主綁定賬戶（聯邦公民id：ly-*****）餘額：0.00 聯邦幣】
【扣款失敗！】
【警告：商品“聯邦中央圖書館孤本《九轉金身訣》”優惠券即將失效！00:03:21……00:03:20……】
光幕上，那鮮紅的倒計時數字冷酷地跳動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林焰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餘額：0.00 聯邦幣。
身無分文！
一個即將被處決或流放的“叛徒”，怎麽可能有一百萬聯邦幣？連一個信用點都沒有！
“噗……”急怒攻心之下，林焰再也忍不住，一口滾燙的鮮血直接噴在了冰冷的合金地麵上。眼前的光幕開始劇烈閃爍、扭曲，然後“滋啦”一聲，像斷電般瞬間消失無蹤。
巨大的落差感，比之前純粹的絕望更讓人窒息。
希望出現了，耀眼奪目，觸手可及……然後，在你伸出手的瞬間，告訴你：你是個窮光蛋，你不配。
“嗬…嗬…”林焰趴在冰冷的地上，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和傷勢而抽搐著，嘴角殘留著刺目的血跡。他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牆壁，那裏仿佛還殘留著那張花哨優惠券的幻影。
係統？超級折扣？
這他媽是個什麽玩意兒？！
給了你一張通往天堂的vip打折票，然後告訴你，你連買票根的錢都沒有？！
極度的憤怒、憋屈、荒誕感，如同海嘯般席卷了他殘存的意識。在徹底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秒，林焰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
“賊老天……玩我？！還有……錢！老子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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