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鎮上的”。


    林爺爺了然的點了點頭,“你不是鎮上的,那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但,外頭的那些東西,你應該有看到,心裏也應該有想到我們…”


    雲知樂直接打斷林爺爺的話,“林爺爺,你們是什麽人,我大概能想出來,我也知道,你是想讓我離你們遠一些,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思想,我隻想做我覺得對的事”。


    林爺爺沉默了一瞬,說道,“小丫頭,你想做的事情隻會害了你自己,回去吧,以後別再過來,如果,以後小曄,還有機會見到你的話,他一定會報答你的,走吧”。


    雲知樂眨了眨眼,轉身離開,在門口看著哭紅了雙眼的林景曄,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哎呀,誰在哭鼻子啊,也太醜了吧”。


    林景曄抹了把臉,瞪著大眼睛,“才沒有,我沒哭”!


    “哦,原來你沒哭啊,那你在那幹嘛”。


    林景曄紅著眼看她,“姐姐…”


    雲知樂捏了把林景曄的小臉,將背上的大包遞給他,“好了好了,呐,送你的禮物”。


    林景曄一把推開,“我不要,你已經救了我爺爺奶奶,已經很好了。”他摸了摸衣服兜,從裏麵掏出一塊東西塞在雲知樂手裏,“這是我爺爺給你的,這跟我的報答不是一碼事,你等我,等我長大”。


    雲知樂看著手裏的玉扳指,笑了笑,“那我可收不起,你都說了要報答我了,我怎麽能再收這個呢”,她把扳指塞回他手裏。


    林景曄急了,“不行,你得收,這是我爺爺給的,跟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那是你爺爺,你爺爺用這個抵退燒藥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林景曄急得直瞪眼。


    雲知樂偷偷笑了下,“那這樣,用這個扳指換我手上的大包,不然我不要”。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你換不換,不換我走了”。


    “誒誒誒,我換我換,別走”,林景曄趕忙拉住她。


    雲知樂笑眯眯的將包裹遞給他,再接過他手裏的玉扳指,“行了,我要走了,我們下次見”。


    她把著自行車車把就要上去,突然想起裏頭的老頭,又轉頭朝林景曄說道,“小孩,幫我跟你爺爺說句話,黑暗終會過去,黎明終將到來,記住了嗎”。


    林景曄抱著大包懵懵的點了點頭。


    等雲知樂離開之後,他便抱著大包走了進去,“爺爺”。


    “咳咳,小曄,你拿什麽”。


    林景曄抿嘴看了眼爺爺,弱弱的說道,“姐姐讓我用扳指換的”。


    “什麽?!咳咳咳”。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林景曄將包裹一扔,快步跑到床邊,拍了拍林爺爺的後背。


    林爺爺攬著林景曄,“不礙事,你剛剛說什麽,那包裹用什麽換的?”


    “扳指”。


    林爺爺沉默的歎了口氣,“你把包裹拿來”。


    林景曄將包裹放在爺爺腿上,林爺爺打開一看,心思沉重,他摸了摸裏麵的衣服,雖然滿是補丁,卻厚實的很,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正好。


    “爺爺,姐姐怎麽…”


    林爺爺抬頭望著門外的天,眼裏有著濕意,“你這姐姐是個好人啊”。


    “爺爺…對了,爺爺”,林景曄看向爺爺,“雲姐姐讓我跟你說句話”。


    林爺爺眼睛動了動,“什麽話”。


    “她說,說黑暗終會過去,黎明終將到來,爺爺,這是什麽意思”。


    林爺爺眼神一顫,轉頭看向林景曄,“她說的?”


    “嗯”。


    林爺爺眼眶一熱,眼裏滿是淚水,林景曄傻了,“爺爺,你…”


    “沒事沒事,爺爺是感慨”,林爺爺摸了摸他的腦袋哽咽的說道。


    另一邊的雲知樂已經騎著自行車到了飯店,在小孩那裏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都已經12點了,就快到時間去接雲霓了。


    雲知樂隻能抓緊時間吃完,緊趕慢趕的騎著自行車跟沈星言回合。


    “這裏,知樂”,沈星言朝遠處的雲知樂揮了揮手,等她到了麵前,就不開心的說道,“你怎麽才來,早知道我就等會再來了,冷死了”。


    雲知樂不好意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抱歉,路上有事耽誤了”。


    沈星言撇過頭哼了哼,“害我吹冷風,晚上我不準備洗菜了啊,你們自已來,我就坐那等著吃”。


    雲知樂笑眯眯的點頭,“好的好的,我們沈同誌就坐著就行,保準給你辦的妥妥的”。


    沈星言一下被逗笑,剛想回話,就見前麵來車了,“來了來了,雲霓應該在車裏吧”。


    雲知樂眯著眼望了望,“這我哪知道啊,這下雪天的,車上的玻璃又看不太清,誒,你看那靠窗的是不是”。


    “好,像是”。


    “知樂!沈星言!”雲霓在車裏瘋狂揮著手,等車靠邊停的時候,雲霓抓緊行李跟著人擠下去。


    “哇,這麽多人啊,”雲知樂看著一堆下車的人,一臉懵逼。


    “別哇了,你看雲霓都快被擠扁了”,沈星言揮著手朝雲霓喊到,“這裏!夏雲霓!過來!”


    等雲霓到他們麵前的時候,頭發都是亂的,但是一臉傻笑的樣子,讓雲知樂他倆也跟著笑了。


    “夏雲霓,你回去是不是吃胖了!”雲知樂艱難的騎著自行車,頭也不回的喊到。


    “胡說!我才沒胖”!雲霓反射性的捂住胖了一圈的小腰。


    “不可能,你上來我都背不動了,你肯定胖了”,雲知樂把著車頭用力的踩著。


    沈星言轉頭瞧了瞧,無情的說道,“雲霓,你好像是胖了,臉上都有肉了”。


    夏雲霓氣的直咬牙,惡狠狠的盯著沈星言,“你再說一遍!誰胖”!


    沈星言嚇得一個激靈,“沒沒沒,我胖我胖”。


    “哈哈哈哈哈,沈星言你要不要那麽慫”, 雲知樂一臉嘲笑。


    夏雲霓抓了抓雲知樂的癢點,“笑什麽呢”。


    雲知樂立馬直起背,“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你把手拿開,我車要倒了!”


    雲霓翻了翻白眼,將她放開,“我跟你們說啊,我這次回去路上遇上不少逃票的知青,她們東躲西藏的,想回家都不容易”。


    “唉怎麽說呢,這種事應該是慣例了,很多知青手裏都沒什麽錢的,又想回去,隻能是這樣啊”,沈星言是有所了解的,他之前出發下鄉的時候,他哥有跟他說過,嘖,突然有些想他爸媽和哥哥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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