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感覺手腳冰冷,不是向遠方,從來就不是他...


    出庭作證的張宛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向雪...你還好嗎?”


    向雪抬頭,她變了很多,頭發變卷了,臉也白了,不像以前,皮都翻出來了。


    她,從來就不欠她的不是嗎?


    “對不起。”


    “對不起。”


    倆人同時開口。


    張宛愣住。


    向雪抿抿唇,“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張宛紅了眼眶,她低頭哽咽,“我...我這麽些年,一直惦記著你,向雪,我看你過得好,我...我很開心,真的!”


    向雪生疏的揚唇,“爸媽對我很好,向遠方也很好,謝謝你,張老師。”


    外頭的陽光很溫暖,在這嚴寒冬日,暖得人身上都跟著活躍起來。


    向雪抬頭,倔強地任由陽光刺進眼裏,淚都烤出來了,真暖和啊...


    “我沒來晚吧!”蘇致遠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蘇母拉住他,“你考試咋樣?”


    “不知道,還沒出成績呢!我來晚了?”他一把拎起遠方。


    向雪衝他笑笑,“舅舅,沒來晚。”


    蘇致遠跟著咧嘴兒,“沒來晚就成,走!咱們進去!看舅舅不罵死他們!我才是你們的舅舅!他們算個屁!”


    他抱著向遠方就要往裏衝。


    一圈人都笑了,蘇致遠一臉莫名。


    “傻不傻你?走啦!回家!”


    “嗯!回家。”陳陳徜洋抓住唐敬安的手晃蕩。


    蘇致遠把向遠方放下來,“啊?已經完了?”


    向雪上前,一手牽住他,一手牽起向遠方,“舅舅,沒來晚,我們回家。”


    向遠方看著向雪,被牽住的小手緊緊反握回去。


    一家人回了榮縣,蘇曼華拐拐蘇致遠,“這些天我都沒時間問你,高大師和高梅咋樣了?”


    蘇致遠壓低聲音,“就是不說話。梅姐最近幾天經常出去,一去好半天,也不知道她在忙啥。”


    蘇曼華頓住,“出去?她在榮縣有認識的人?”


    “沒有啊,高家都不是榮縣本地人,師傅是退休以後搬來的。師傅搬過來的時候梅姐都出國了,她回來以後我每天都在高家,上哪去認識人?”


    蘇曼華皺眉,她拉著唐敬安離開,找了一個小賣部撥通電話。


    “喂?廖姐!”


    “曼華?咋了?”


    “小安春呢!還在曼華飯桌嗎?”


    廖杏莫名,“他回山上過年了啊?沒和你說?去了好幾天了。”


    蘇曼華掛斷電話,和唐敬安對上視線,“小安春跑了。”


    唐敬安皺眉,“我出發時和團長交代過,我離開了沒人能看著小安春,讓他派人看著的。”


    蘇曼華斂眉,“你說,是不是李團故意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


    蘇曼華挽著他向前走,“媽呀,這讓蘭嫂子知道了還不得瘋啊?等著瞧吧,有的熱鬧看呢!反正你給山上回個電話,別到時候怪你頭上。”


    “嗯。回去就聯係團長。”


    電影院。


    “阿梅!我買了電影票,走!”


    高梅看著麵前的人,“小豆,我說過,我們不應該再見了。”


    李安春看著眼前溫柔的女人,揚起笑容,“阿梅,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能給你幸福!你信我好不好!”


    高梅皺眉,“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出來見你,以後,別再來了。”


    李安春收起笑容,“你不出來,我就去高家找你。”


    高梅抬眼,眼裏已經蓄了淚,“你當年已經害得高家搬過一次家了,還想害第二次嗎?”


    李安春慌了神,“不是,阿梅你別哭,我犯渾呢!你別哭!”


    高梅抹了把淚,“找個安靜些的地方說話吧。”


    李安春喜出望外,“好。”


    高梅坐在小安春對麵,有一搭沒一搭聽著他說話,她看著窗外的街景,很明顯不想理會身前的人。


    李安春近乎癡迷地看著她,阿梅終於回來了,他的阿梅...


    老蘇家剛回村裏,還沒等唐敬安給山上回電話,那邊先找來了。


    “什麽?蘭嫂子殺過來了?”


    唐敬安抿抿唇,“當年的情景,怕是要第二次重現了...”


    蘇曼華皺眉,“我說實話,我站高大師這邊,人老頭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關他什麽事兒啊,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李家這麽糟踐?”


    唐敬安歎了口氣,“我得去縣裏,把高大師父女倆先接過來,這也是團長的意思。


    別讓嫂子和高家父女碰麵,不然,不好收場。”


    蘇曼華抬頭,“小安春那混蛋呢?”


    唐敬安捏捏山根,“讓他和他媽鬥吧,總有一個能贏,高家,確實無辜。”


    蘇致遠值完最後一個班回家過年,原本以為可算擺脫高家那令人窒息的氛圍,沒想到到家就看見他師傅老人家垮著一張臉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師...師傅?”


    “你小子見鬼了?你以為我想來呢?要不是你姐姐姐夫盛情邀請我過來過年,拿轎子抬我我都不來!哼!”


    蘇致遠討好笑笑,“哪能啊!熱烈歡迎!”


    每回說來蘇家,老頭兒就沒有拒絕的,他一個人確實是寂寞。


    蘇致遠又重新擔當起了調和劑。


    好在蘇家寬敞,父女倆不用每天臉對臉的,高梅格外喜歡和仨孩子玩在一塊兒。


    她真的很溫柔,不是裝,是骨子裏透出來的柔和,蘇曼華能看出來,她悄悄歎氣,終根結底,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仨孩子也被賦予了任務,看好高梅阿姨,不能讓她瞎跑,有任何情況向她匯報。


    榮縣。


    李安春被唐敬安揍在地上起也起不來,他費力抬頭梗著脖子,“你知道我等了她多久嗎!你為什麽要帶走她!是我爸讓你幹的對不對!”


    唐敬安的手肘輕鬆壓住他不讓他起來,“是,你爸讓我安排高梅父女躲著你。”


    李安春眼裏頭回對著唐敬安生了恨意。


    “你媽來了。”


    “什...什麽?”


    唐敬安放開他,“你媽來了,明天一早就到榮縣,她是帶著高家地址來的。


    小安春,你還想逼高家再搬遷一次嗎?高老年紀大了,經不住打擊了。”


    李安春翻身起來,“高家搬遷不是為了躲著我嗎?關我媽什麽事兒?”


    唐敬安暗歎一聲,“你自己去問你媽吧。這是高家的鑰匙。”


    李安春上前,一把揪住唐敬安的衣領,“營長!你說清楚!高家關我媽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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