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書跟著狗皮薛上了二樓,看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特別,長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


    但給趙玉書的感覺卻是:這個人張狂至極。


    “趙小姐,久仰大名。”男人站起來,向趙玉書伸手:“我叫陸慎。”


    趙玉書握住陸慎的手:“不敢。那隻鳳凰護腕,是誰給你的?”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陸慎高深莫測道:“護腕的主人讓我告訴你,之後的一切,你必須聽我的。”


    趙玉書冷笑兩聲:“聽你的?你有什麽資格?一個護腕就能讓活生生的人對你俯首帖耳?怕不是腦殘武俠劇看多了!”


    陸慎側目看她:“你不怕你的主子生氣,出來教訓你?”


    “新華夏哪來兒的主子?你生活在前清,我長在紅旗下,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我和這護腕的主人,隻是信念相同,她達者為師的關係而已。”


    趙玉書眼神看向陸慎,不掩飾的鄙夷撲麵而來。


    陸慎“嘖”了一聲,感歎道:“我也不跟你扯了,三百根金條,接下來你必須聽我的安排行事。”


    亂世不到十年,受過人人平等那一套教育的人遠遠沒有死絕。跟這些人談尊卑等級是談不通的,還是直接談錢吧。


    趙玉書搖頭。


    陸慎掃了一眼趙玉書:“你全身上下裝備齊全,武器充足。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這次我找你的大概目的,並且已經答應了鳳凰護腕的主人這件事。


    現在是打算臨陣反悔,耍著人玩兒嗎?


    就不怕走不出這裏嗎?”


    陸慎說完,手高高揚起,一朵巨大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躍,好像隨時可以掙脫桎梏,向趙玉書奔來。


    趙玉書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簇劇烈燃燒的火焰,用平靜的口吻跟陸慎說:“我的意思是,金條要加到三千。”


    陸慎:“……”


    這就給他整上坐地起價了?


    “你憑什麽值三千根金條?”資本家的錢都是花在刀刃上的,商品價格直接漲了十倍,他不討價還價,對不起他陸家的名聲。


    趙玉書沒說什麽,直接抽出陌刀,朝陸慎砍去。陸慎一驚,手中火焰化為火龍被拍出。


    火龍破窗而出,明顯沒有命中目標。


    陸慎還沒來得及出第二招,眼前一花,冰涼的刀刃架在了脖子上,趙玉書的聲音在陸慎身後幽幽的響起:“貴有貴的道理,你說呢?”


    陸慎額角滑落一絲冷汗:“山桃村裏的最強者不是趙莊明,是你?!”


    “什麽最強?你沒聽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在真正的高人麵前,我不過一粒蜉蝣。”趙玉書刀片拍了拍陸慎的臉:“現在,告訴我,你的全部計劃。”


    陸慎反手掏出手槍,再次偷襲趙玉書。


    距離太近,趙玉書在陸慎扣動扳機前,卸掉他拿槍的那隻手。手槍掉落在地上,趙玉書扭腰跳起來,用刀背狠狠的朝陸慎的肩膀劈下。


    陸慎被逼半跪,還完好的那隻手死死接住趙玉書劈下的刀背,艱難的回身,卻見趙玉書也隻用單手,就壓製得他站不起來。


    除了鬼麵黑衣人,陸慎從來沒在誰麵前這麽狼狽過。他艱難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你都拿著鳳凰護腕找到我了,還問我是誰嗎?”趙玉書反問。


    “三千根金條,還有告訴我你的計劃,不然我就不奉陪了。”


    陸慎喘著粗氣,狼狽道:“這次的羞辱,我記住了!”


    趙玉書淡淡的“哦”了一聲:“那你記著吧,站在我上麵的人還很多,能像我這樣羞辱你的人,也還很多。”


    陸慎咬牙:“三千根金條是吧?我給!”


    趙玉書鬆手,陸慎站起來,腿在隱隱發抖:“能讓趙小姐這樣的人才守在這區區的山桃村,白家的人果然好手段。”


    趙玉書收刀入鞘,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告訴我全部。”


    “你相信長生嗎?”陸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回沙發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趙玉書,那神情,像是狂熱的信徒。


    趙玉書:“……長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任何代價,我都付得起。”陸慎癲狂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都跟我是一樣的,他們渴望長生,渴望永遠享受他們爭奪到的權力。


    但是我不能讓他們得逞,大家一起長生,那我長生的意義何在?”


    趙玉書:“……”


    “趙小姐,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陸慎歪頭看著趙玉書,眼神裏滿是尋求認同的渴望。


    趙玉書:“……長生的代價,可能讓你生不如死。”


    “這個沒關係,隻要我能長生,一切都沒關係。”陸慎神經質道:“但是我不能讓別人跟我一樣長生,鳳凰護腕的主人答應了告訴我長生藥的位置。


    為此,我選定了兩批人,一批人在前麵為我探路,我將聯合我所有能聯合到的勢力,來完成這次的計劃。


    另外一批人,幫我清理。


    等我順利的拿到長生藥,除我之外的所有人,我再不想在這個世上看到!”


    趙玉書:“……你這個計劃極度瘋狂。”而且極度自私。


    “可是鳳凰護腕的主人同意了,並且讓我拿著護腕來找你。”陸慎盯著趙玉書的眼睛說道:“如果你想鳳凰護腕的主人平安無事,最好同意我的計劃。”


    “你以為你做的事能威脅到她?”趙玉書冷靜的反問。


    “當然能威脅到!”陸慎深沉道:“白家的仙人生了凡念,背叛了白族。如果這次行動暴露,ta也會被白族唾棄,從此淪為叛逆!”


    趙玉書閉了閉眼:“可以。我跟在你身後,殺了所有得到長生的人。”


    陸慎笑起來:“合作愉快。”


    趙玉書點頭:“先給金條。”


    陸慎的計劃很粗糙,隻說了個大概的打算。具體如何實施,誰負責實施,他半個字沒多講。而且這個大概的打算,趙玉書也隻信了七分。


    不過無所謂,老師交給她的任務已經很清晰了。


    這些人將會被領到一個地方,而她負責清理僥幸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人。


    老師當真了解她,這種清理的工作,可太適合她了。


    第二天清晨,一隊人馬從山桃村出發,沿著那條蜿蜒小路,騎驢牽馬的出發了。


    趙莊明走在了最前麵,朝身邊的陸慎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必須走到野豬崖,你帶這麽多人和物資,隻怕會拖慢進度。”


    陸慎無所謂道:“拖慢就拖慢,累贅死了並不值得可惜,隻要我和我的物資能準時到達下一個目的地就行。”


    趙莊明心裏罵了一聲“神經”,走到隊伍中間,讓陸慎的人負責開路。


    原始森林很危險,尤其是現在的原始森林。開路這種又苦又累的活兒,還是讓陸慎那個神經病的人去做吧!


    隊伍中間,穿著黑色衣裳,紮著袖口褲腿,提著劍的北堂馨和徐貞穩穩當當的走著。


    她們身後,跟著幾個背著弓,挎著刀的民兵營隊員。趙莊明向徐貞和北堂馨抱拳:“之後的路會很危險,我和幾個弟兄們就拜托二位師姐了。”


    別人不知道,可生活在秦嶺腳下的山桃村村民,還不知道這山中變化有多大嗎?


    這些人大搖大擺的闖進山裏來,在趙莊明看,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還長生?


    長長久久的被留在秦嶺中,他們就老實了!


    徐貞小聲說道:“找到機會,你們就趕緊脫身。”


    趙莊明:“我知道,老師囑咐過。”


    徐貞和北堂馨並不熟悉山裏的情況,趙莊明等人就算從小少在山裏跑,父輩跟他們講過山裏的規矩和地形。


    他們就成了最好的帶路黨,推都推不掉。


    一行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趙莊明發現了不對勁,平常山裏的鳥都聒噪得很,現在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麽龐大一支隊伍,也沒個山貓走獸出來跟在後麵吃兩個人。


    那些畜生越來越膽大,根本不怕人。現在不出現,隻能證明他們走進了某種動物的領地範圍,讓它們顧慮著不敢出現。


    跑到前麵跟陸慎說:“這裏太安靜了,讓大家都小心一些。”


    順便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


    陸慎:“或許是因為我們人太多,那些畜生不敢靠近?現在的野獸都很聰明,襲擊基地的時候,會集結上千上萬的數量再一起上。


    群體數量少了,它們不會招惹人類的。”


    趙莊明問:“那你覺得秦嶺中,野獸的數量會少嗎?”


    陸慎看了趙莊明一眼,讓身邊的人去通知隊伍前後的人,把藏在身上的真家夥都掏出來。


    叢林中,一雙雙幽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群人。


    山路難行,走在中間馱著行李和裝備的馬兒漸漸開始走不動路,趙莊明檢查了一下馬隊。不是他多關心這支隊伍,而是他這幾天的物資也在這些馬上。


    “啊~”


    “開槍打死它!”


    “轟!”


    隊伍的最前麵一陣騷亂,有一條火龍放出去,燒著了不少的地方。


    趙莊明趕緊跑到最前麵去,看到燒起來的大樹和藤蔓罵道:“媽的,誰放的火?想讓咱們都變成燒烤嗎?!”


    火是陸慎放的,被趙莊明指著鼻子罵,他臉色有些不好,但沒跟趙莊明一般見識,隻是趕緊讓水係異能出來滅火。


    幾個覺醒了水係異能的人出來,好不容易放水把火給滅了,剛剛燒起來的地方,擺著幾具狼屍。


    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狼是群居動物,而且複仇心很強。這幾匹狼很可能是先遣部隊,大批的狼群在後麵。


    陸慎問:“老趙家的那小子,你們這裏狼多嗎?”


    趙莊明冷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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