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異局營地帳篷中


    薑攀正慷慨激昂的發表著演講:“邊博士對我們很重要,她手中能解屍毒的藥比我們局裏研究的要先進得多,所以我們必須盡最大的可能把她爭取過來!”


    然而下麵的組員,除了老金和老陳以外,其他人都非常不給麵子的魂飛天外,就連李相源這個編外人員都在不斷的打哈欠。


    舟寶在不斷的安慰白綾,白綾趴在舟寶懷裏,低低的哭泣。


    “我看到她們被毆打,被蹂躪,斷送美好的人生,生下一個又一個她們不想生的孩子。”


    “那是畜生的孩子,根本不應該到這個世界上來。”白綾哭泣道。


    “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我隻能看著,卻什麽也幫不了她們。”


    舟寶快要安慰不住白綾了,找薑攀要藥:“邊博士給白綾的藥呢?再給一顆吧。”


    薑攀摳摳搜搜了好一會兒,才掏出藥瓶倒了一顆給白綾。


    “舟寶,你多給白綾做一下心理輔導,藥還是少吃好。是藥三分毒,知道嗎?”


    舟寶翻了個白眼,小蔣默默的倒了一杯熱水過來:“白綾,多喝熱水。”


    白綾嘴裏被舟寶塞了一顆藥,用熱水吞服下去,一股清涼之意從腳底升起。


    白綾漸漸止住了哭聲:“我現在覺得心中寧靜多了。”


    舟寶開心的笑了笑,又哄了白綾一會兒。


    薑攀則在一邊暗自心疼:這麽好的藥,拿回局裏研究出成分就好了,吃一顆就少一顆樣本!


    早知道他在小河村就不多吃那一顆了!


    這個會薑攀注定沒辦法開完,轟隆隆的直升機螺旋槳聲在營地外響起,千靈馬上出了帳篷。


    薑攀手指頭指著一聲報告都沒打就擅自離會的千靈,聲音顫抖道:“這個也開始學壞,開始沒組織,沒紀律起來了?!”


    “三伯、四伯!”千靈看到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人,有些拘謹的行了一個古禮。


    從飛機上下來的兩個中年人,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


    一個眼角帶著很深的笑紋,平時應是很愛笑。一個眉心刻著很深的“川”字紋,一看平素就很嚴厲。


    但是現在這兩個人都臭著一張臉,高大嚴肅的那個問千靈:“那個小畜生在哪兒?”


    “三伯,您這樣我沒辦法帶您去見她。”千靈皺眉道:“很多事情,也不是她……”


    另一個稍微矮一些的男人打斷千靈的話:“靈靈,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


    “你姑姑被人強迫生下的這個孽種就是錯,我們作為你姑姑的家人,今天要來了結這個錯。”


    千靈並不認同這種觀念:“孩子脫離了母體,就是獨立的存在,有他\/她自己的因果。”


    “三伯、四伯,你們這種觀念太偏激了!”


    “什麽叫父債子償?老祖宗留下的話難道還能被你推翻?”


    千靈的三伯指著千靈的鼻子怒罵:“你這麽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姑姑受過的苦?”


    “我們千家金尊玉貴的大小姐,被山野裏的農夫糟踐,生了個卑賤的孽種!”


    三伯胸膛上下起伏著:“如果是她自甘墮落,不知自愛倒也罷了。”


    “可她卻是被迫的!最後還被那個村夫活活的磋磨而死,死後不甘化成了鬼母!”


    “靈靈,你想過你姑姑沒有?!”三伯最後一聲怒喝,千靈不得不低下頭:“三伯,您別氣。我隻是覺得……”


    “靈靈,你心善,這是好事。”四伯出來打圓場,摸了摸千靈的頭。


    “一會兒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和你三伯解決就是。”


    三伯冷哼一聲:“有什麽好解決的?不過殺了了事,總得讓我們千家的女兒幹幹淨淨的走!”


    “哦?要殺我?”邊月從河邊洗幹淨了鞋子上的泥回來,看到千靈和兩個老東西在商量著怎麽殺她,頓時氣笑了。


    千靈的三伯和四伯看到眼前的女人,有片刻的震驚:太像了……比照片上看到的更像。


    千靈的四伯歎了口氣:“孩子,對不起了!”


    緊接著,千靈的四伯就在原地消失,邊月抬手,接住了直往她心髒砸來的一拳。


    翻掌微微一撥,抓住來人的手腕向前一拉,同時屈膝往上頂。


    邊月動作快,力氣大,幾乎是一瞬間就完成了整個動作。


    千靈的四伯猝不及防被狠狠的頂住胸口,喉嚨馬上一陣腥甜,應是被頂傷內髒了。


    不過他動作很快,馬上用另一隻手攻向邊月的腹部,迫使邊月不得不退開。


    他就此脫身,在地上滾了一圈兒半跪下,吐出一口血來。


    “老四!”千靈的三伯看到弟弟受傷,原本隻是厭惡邊月,此時更加上仇恨,怒吼一聲,也在原地消失。


    千靈的三伯是衝著邊月脖子來的,也是一出手就是殺招。


    邊月向後一下腰,身體幾乎與地麵齊平,千靈的三伯這一擊擊空,腹部暴露在邊月麵前。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五指成爪狀向這老頭的心髒抓過去。


    千靈三伯感受到危險,在空中卻沒辦法改變動作,隻能盡力屈身躲避這一抓。


    結果肚子上還是被戳出了五個血窟窿,跟他的四弟滾到一起吐了口血。


    邊月幾乎算是將這兩兄弟給秒了,但她並不打算停手。


    從空中高高躍起,一腳踢向二人,兩人馬上分開向不同的地方躲。


    但邊月這空中一腳俯衝的力道極大,兩人還沒徹底跑開,就被邊月一人肩頭上踢了一隻腳。


    然後腰部用力,兩人腦袋撞在一起。


    至此,邊月還不滿足。趁著他們二人被撞得頭暈腦脹的時候,摁住他們兩人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徹底卸了他們的胳膊。


    再一個高抬腿,就要狠狠的跺上一腳,讓這二人徹底粉碎性骨折,以後想殺她的那隻胳膊再也用不了。


    “等等!”千靈再無法不管,提著桃木劍衝了過來。


    她動作輕盈,力道卻輕,隻能對邊月造成騷擾。


    但是她身體柔軟,能單手撐在邊月的胳膊上翻身,又或者輕鬆纏在她腰上轉身,再一次從邊月的頭頂上翻過身軀,纏著邊月脖子想鎖喉時。


    千靈勸道:“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就算剛剛有些齟齬,你能不下死手嗎?”


    邊月一隻胳膊頂住千靈要鎖喉的手臂,另一隻手抓住了千靈的腰帶,狠狠的將人扔出去。


    冷笑道:“他們都要殺我了,我還不能下死手?你以為我是聖人?”


    千靈在空中靈巧的一個翻身,飄逸的在落到地上,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冷清的聲音有一絲焦急:“他們這麽做也情有可原。”


    邊月仍是不理,已經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了手術刀,動作迅速的換了刀片:“那我正當防衛就更天經地義!”


    千靈的三伯四伯意識到他們並不是“外甥女”的對手,已經有點兒臉上掛不住了。


    現在要他們靠侄女保護活命,那萬萬做不到。


    哪怕知道不是對手,也硬著頭皮迎上邊月。


    邊月也不跟他們客氣,捏斷了千靈三伯踢過來的腳腕,一手刀劈在千靈四伯的脖子上。


    給他造成瞬間麻痹後又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然後就拿著手術刀準備割斷他後脖頸的中樞神經……


    “等等!”薑攀急忙跳出來阻止:“邊博士,你可還在緩刑,當真要再次犯罪?!”


    邊月的手術刀都已經割進肉裏了,此時生生頓住,吸了一口氣,回頭微笑的看著薑攀:“這位同誌,我是在正當防衛。”


    “這兩個人光天化日之下商量著要怎麽殺了我,我是真的很怕的。”


    邊月還提著千靈四伯的脖子,另一隻手的手術刀上也沾著血。


    但她滿眼無辜道:“都說華夏國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之一,怎麽會有這麽明目張膽的犯罪分子存在?”


    “薑隊長,你身為公職人員,怎麽也不好好管一管?”邊月反倒把薑攀給僵起來了。


    薑攀扶額:“博士,要不您看看您手裏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中老年,和旁邊那位被您捏碎了骨頭的中老年?究竟誰要誰的命啊?”


    “還有啊博士,您是不是對正當防衛有什麽誤解?”


    薑攀指著被邊月秒了的兩位中老年:“我警告你啊,防衛過當進去的也不少,別逼我當真去給您探監。”


    最後,薑攀吐出三個字:“緩刑期。”


    逼得邊月不得不放手。


    千靈趕緊將兩位伯伯扶起來:“三伯、四伯?”


    千家兩位長輩看著邊月的目光十分複雜:“她的根骨,比靈靈還好,若是在千家長大……”


    邊月沒興趣聽這麽可笑的假設,將染血的手術刀片換下來用塑料袋裝著揣進口袋裏。


    朝薑攀笑了笑:“接下來是你們的公事,好像我留在這裏的意義不大了,要不我先走了,你們在這裏慢慢忙?”


    薑攀很想留下邊月:“別啊,邊博士,我還有很多事想跟您進一步交流一下。”


    邊月問他:“那你會讓我插手嵬村的事嗎?”


    薑攀很為難:“這個……實在是不行,我們上頭有規定……”


    “我不想聽你們的規定,直接告訴我答案是“不行”,對吧?”邊月拒絕聽官方廢話。


    薑攀歎氣:“鬼母您是真的不能動,不過我可以在其他方麵協調您一下。要不您留下來給我們做幾天技術指導?”


    本來這個要求,薑攀都沒抱太大的希望,沒料到邊月卻說:“可以。”


    “你眼饞的那種屍毒解藥,我也可以免費做幾瓶來給你帶回去研究,不過我要她來跟我打下手。”


    邊月的手指向的,正是千靈。


    薑攀:“……”


    那是我們的核心戰鬥力啊喂,不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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