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冷笑一聲,抬起鋼筆朝趙磊扇過來的巴掌擋去,趙磊瞬間慘叫出聲,他的手掌被鋼筆紮穿了。


    在趙磊慘叫的瞬間,邊月順勢捏斷他整條胳膊,趙磊疼得彎下腰,邊月又抬起膝蓋,猛的頂在他的胸前。


    趙磊再次慘叫,這次聲音卻沒多大。


    他被邊月這一膝蓋頂傷了髒腑。


    邊月仍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人,抽出趙磊手上帶血的鋼筆,揪住他的頭發,讓他仰起頭,朝他的脖子劃過去。


    趙磊脖頸瞬間流血不止,跪在地上叫都叫不出來,雙目如同見到惡鬼一般驚恐的盯著邊月。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趙磊打人到被邊月收拾得這麽慘,不過幾秒鍾而已。


    趙玉書目睹一切,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軟著手腳去關大門。


    “邊姐姐……”趙玉書驚恐的小聲道:“快……快把他拖進去。”


    “咱們可怎麽把他毀屍滅跡啊?就算他嘴巴不幹淨,您也不能殺了他啊?”趙玉書都快哭了:“邊姐姐,我不要你被警察抓走啊!”


    邊月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多謝你還記得替我毀屍滅跡。


    “放心吧,我沒殺他,隻是割了他的聲帶,讓他以後都罵不出一個字。”邊月把帶血的鋼筆扔進醫療垃圾桶。


    “現在太陽還不大,你去村長家跑一趟,告訴他趙磊跑到我這裏鬧事,讓他有時間過來處理。”


    趙玉書這才從驚恐中抽身,“哦哦”了兩聲,趕緊往村長家跑。


    邊月隨意給趙磊的傷口撒了一點兒止血粉,免得人真的死在她這兒。


    然後把人拖到角落裏,免得熱死在外麵,就不管了。


    白天是沒人頂著大太陽過來找邊月的,趙玉書跑腿回來,把村長也給帶來了。


    趙磊看著村長,像是看到救星,指了指邊月,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個大男人就這麽哭了起來。


    沒有聲音的,委屈的大哭,像個孩子一樣。


    村長可沒功夫給他主持公道,嘴裏還罵了兩句髒話:“給你在村裏站穩腳跟的機會,你不爭氣啊!”


    “邊醫生,人我帶走了。”村長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次是我人老心軟,留了這麽個玩意兒。”


    “跟著磊子回來的人,我會好好管著的,不會讓他們再來你這裏鬧事了。”村長承諾了一句,就拖著趙磊走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村長就是山桃村的老大。他對於這些不安定因素,其實不用防。


    看不順眼就收拾一頓,他本家兄弟多,在村裏威望又高,完全不用講道理,被他收拾了的人,不服氣也隻能憋著。


    這一點兒,倒是比被動防禦的趙莊明高明得多。


    太陽落山後,黃昏的村路上多了一行人,約莫五六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最前麵的一個男人背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


    “軍兒,你停一下,我給奶奶喂點兒水。”跟在後麵的一個男人喊了前麵背著椅子的男人一句。


    那男人停下來,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眶,答應了一聲:“唉~”


    那後麵的男人拿下腰間扁扁的鐵水壺,小心的給老太太喂了一口。


    老太太稍微沾濕了嘴唇,就拒絕進水了:“好了,山娃子,奶奶不渴了,快點趕路要緊。”


    於是一行人又悶頭趕路,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就算輪流背著老太太,也走得很快。


    “前麵就是山桃村了。”之前被老太太稱作山娃子的人略微有些激動道。


    老太太被熱得有些沒力氣,但還沒昏頭。


    “走,去白老師家。”老太太有些激動道。


    之前的紅眼青年辨認了一下方向,指了一條路:“走這邊。”


    一行人急匆匆的向邊月的小診所而來。


    邊月正在家裏噴殺蟲藥,今年的蚊蟲好厲害,家裏栽種的香茅都熏不死它們。


    一到太陽落山就跑出來,趙玉書被叮得一個胳膊都是包,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被她撓出血了。


    邊月做了一個藥包給她:“戴身上。”


    趙玉書如獲至寶的捧在手裏,笑容燦爛道:“謝謝邊姐姐!”


    “有人來了,你先回屋去吧。”邊月朝門外看去:外麵人的氣息,不是村裏的。且他們的目標清晰,衝著她來的。


    “黃泥村田瑾瑜求見白族之後,邊月小姐。”門外,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響起。


    白門之後?


    邊月對這個稱呼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給來人開門了。


    門外,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被人扶著走了進來,她走到邊月麵前,身子一矮,似乎想跪下。


    邊月伸出一隻手提住老太太的肩膀,似笑非笑:“老太太,前朝滅亡了,現在不流行跪拜禮。”


    “餘曾承教於白老師門下,她雖不視我為徒,我卻視她為師。”老太太布滿滄桑的臉上滿是哀傷:“不知餘可否給白老師上一炷香?”


    “家裏沒設她的靈位,你想上香,我可以帶你去她的墳塋。”邊月還是讓人進了客廳,朝樓上叫了一聲:“趙玉書,下來燒些開水。”


    “不必麻煩,如今飲水不易,吾家這壯牛一樣的孫子,不必勞煩小姐,渴不死他們。”老太太向邊月鞠躬。


    “小姐,這次前來,我等是有事相求。”老太太哀歎一聲,她的幾個孫子像是得到命令一樣,齊齊在邊月麵前跪下。


    邊月沒矯情的趕緊去扶人起來,而是慢悠悠的坐到客廳中的主位上:“事情很棘手?”


    “黃泥村出現了食人的山貓,我媽媽已經被叼走了。”之前紅眼的青年忍不住在邊月麵前哭了出來。


    老太太瞪了這個孫子一眼,才不好意思道:“是餘未管教好子孫,讓小姐見笑了。”


    這時,正好趙玉書燒了開水壺提進來,看到這一屋子跪著的大男人,一時有些犯難,自己要不要也跪下喊一聲:參見教主?


    老太太瞥見趙玉書進來就閉緊了嘴巴,邊月讓趙玉書放下開水就趕緊出去。


    趙玉書隻是普通人,但白清音的故人,都不是普通人。


    “老太太,我無意過問您的家教問題,請說正事。”至於幫不幫忙,那得看心情。


    她跟白清音的關係又不好,拿跟白清音的交情來讓她買單,這種事絕不可能。


    “的確像餘五孫——張軍行說的一樣。黃泥村出現了食人山貓,餘當年在老師門下學藝不精,子孫越發沒用,奈何不得那山貓。”老太太說完,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說完,老太太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雙手遞到邊月麵前來:“這是當年老師傳給餘的寶書,餘這些年潛心研讀,有些心德。”


    “此書不為老師家傳,乃是一次她老人家斬殺一道人所得。她說她身藏清氣,天下鬼邪莫近,用不上此書,所以傳餘。”


    老太太有些戀戀不舍道:“但餘想,小姐年輕,或許不如老師一般已經了斷塵緣,這本書對您的家人可能有用?”


    邊月隨意翻了幾頁,合上書籍後,她似笑非笑道:“這本書還挺貴重的,用它當報酬,你舍得?”


    老太太低頭歎息:“老師傳餘道法,教餘拳腳,餘卻保不住黃泥村,是餘學藝不精,不得不求助小姐。”


    “但總不能讓小姐白白辛苦,這是餘此生最為珍視之物,願意獻給小姐,請您出手。”


    邊月麵上不顯,心裏卻嗤笑:用白清音扔出去的垃圾來換她出手,還做得如此鄭重其事,萬分難舍。


    這老太太的算盤打得精啊。


    一般的小年青說不定就被這老太太給唬住了,其實書這種東西,讀過了就是自己的。


    這本書送她了,老太太回去能再憑記憶寫一萬本出來。


    她的這些子子孫孫,有一個算一個,每個都應該學過這本書上的東西。


    老東西!


    邊月心裏暗罵了一聲,但還是答應下來。


    老太太這本書雖然被她那一家子都嚼過了一遍,可邊月沒吃過。


    學了別人的知識,交一點兒學費是應該的。


    她對關於靈魂的東西,一直都很感興趣。


    “書我收下,你們什麽時候走?我需要交代一下家裏的事。”


    田老太太那一家子都很高興,隻有她來保持著應有的禮數:“多謝小姐慷慨大義,如果可以,能否等一會兒拜祭完白老師就走?”


    “山貓夜食人,回去晚一天,家中就多一分危險。”


    邊月點頭:“好,我去去就回。”


    趙玉書一直等在門外,看邊月出來,緊張的問道:“邊姐姐,那些人是什麽人?他們要你幹什麽?回去繼承他們的什麽邪教嗎?!”


    邊月:“……”


    趙玉書看邊月一臉無語,磕磕巴巴道:“不……不是嗎?”


    “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你天生武脈,天賦過分,被邪教妖人發現了,生拉硬拽把你拉回去,繼承他們的破鍋爛碗,讓你帶他們走向光明。”


    “或者讓你練什麽絕世魔功,供他們真正的教主吸取功力。”


    邊月:“……少看電視,不過是求人辦事而已。”


    “我出去幾天,這本書給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和李相源討論一下。”邊月給的,正是剛剛田老太太奉上的報酬。


    邊月雖然隻看了幾眼,但她神魂強大,上麵的知識已經記住了大半。


    她不在山桃村,那些喜歡半夜出沒在村子裏的東西,又要趁機跑出來了。


    趙玉書一個人在家中,怕是會成為重點照顧對象。


    “你在家關好門戶,有事找李二順和李相源,他們照應不過來,就去找村長。”


    “欠了什麽人情,我回來還。”


    邊月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跟著黃泥村的人連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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